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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敘事

一二三四五六七

說書人敘事 云生草 2475 2018-06-30 21:47:58

  告別這種東西,味道總有不同?;蛄魬伲螂y過,或歡欣,或期待,或失落……因人而異,因告別前發(fā)生的事情而不同。背包客再一次離開唐不甜的學(xué)校時正好是下午,他是開心的,開心和唐不甜見了一次面;開心再一次看到了唐不甜額前的青絲在風(fēng)中飄揚;開心自己又一次變得嘮叨,和唐不甜說了好多的話。他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那么能說,背包客笑了笑,知音這種東西雖說人生難得,但不可否認,他覺得自己找到了。

  告別時的感覺不止開心一種,背包客還覺得有些難過。難過也許是因為離開時是下午吧,人越走越遠,夕陽越來越消沉。黃昏別離,到底讓人有些不舒服。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吧,背包客眼睛投向遠方,遠處是一棵碩大的樹木。他忽然感覺有些疲憊,他忽然覺得遠方好遠,未來也好遙遠,他又一次感覺自己要出發(fā),雖然內(nèi)心里有諸多的不情愿,但他知道不得不。要去哪?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到了遠樹就感覺自己的又要走很遠很遠??墒撬娴牟幌朐僮吡耍孟胪R煌?,歇一會。但他心理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唐不甜目送他離開時,他還笑容滿面。隨著公交在公路上奔馳,離唐不甜的學(xué)校越來越遠,他忽然覺得內(nèi)心暗淡了。其實他應(yīng)該難受多于歡喜的。背包客苦笑,唐不甜和自己碰杯的畫面還浮在面前,唐不甜一如既往帶著爽朗的笑容,一如既往隨性地聊起自己,說著生活的有趣和好玩。她一如既往嘴角上揚,說到認真處,眉飛色舞。背包客認真聽著,做著聽眾,也做著傾訴者。背包客聽清了唐不甜所說的每一句話,正因為聽得太清楚,所以他的內(nèi)心泛起難過。原來是這樣??!背包客明白了,眼睛眨了眨,心理有些泛酸。他是高興的,為唐不甜高興。他是難受的,為自己難受。

  夕陽正往下沉,背包客的心也在往下沉。他還在趕路,明天要從B成離開,而今晚需要去會一會好友,并在他那里落腳。坐上去好友聶學(xué)校的公交時,夕陽正好沉沒,夜幕在公交行駛的路程中漸漸降臨。背包客看著夕陽、夜幕的更替,沉默。他在發(fā)呆,他在出神,他在思考,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聶聽說背包客要來,早早地下課等待。他在宿舍等了很久,終于接到背包客的電話。站臺旁一眼認出背包客,緊接著拳頭相碰算是見面禮。聶知道背包客沒有吃飯,豪邁地接過背包客的背包,帶背包客去找食。背包客微笑緊跟著聶去找食,暫時忘記了內(nèi)心的懊惱。

  同席而坐,聶終于是替背包客找到了合適的就餐地點。好長時間沒見了,背包客從學(xué)校趕著正要回公司上班,正好路過B城,所以選擇逗留一陣,看看唐不甜,也見見好友。背包客面露愁容,在好友面前不需要掩飾內(nèi)心的難受。他一臉嚴肅,好像世界欠了他幾百萬。作為多年的老戰(zhàn)友,聶明白背包客遇上了事情。只是他也知道背包客的性情,背包客不說,他也不問。

  夜攤里都是吆喝、買醉、碰杯的學(xué)生,點的葷素陸陸續(xù)續(xù)也端上來,背包客環(huán)顧四周,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么。對,少了點酒助助興?!奥櫋?,背包客終于開腔說話。

  “嗯?”聶滿臉堆笑,驚喜背包客終于不沉默。

  “少了點樣?xùn)|西,兄弟見面,沒有酒怎么行?”

  “我去,你不是說好你不喝酒的么?”聶驚訝。

  “滾犢子,我什么時候說過?”背包客狡辯。

  “高中的時候,你說你一定不喝酒,誰逼你也不喝!”

  “哦!”背包客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多年以前,他苦笑,原來臭小子還記得這茬事。但在這個世事變遷的年代,所有的過往只是過往,哪里會一成不變?“沒喝過酒怎能叫兄弟?”背包客重新建立自己的理論,說的振振有詞。

  “好,你說的!”聶二話不說,離座去點酒。

  “要多少?”聶問背包客。

  “三支就夠了!”

  聶拎著三支啤酒,重回座位,興高采烈地開酒。酒杯被倒?jié)M,背包客舉杯,想到了第一個干杯的名頭,“敬我們多年的友誼!”兩個酒杯相碰,聶和背包客一飲而盡。B城的夜晚天氣有些熱,啤酒的冰涼流入腹中。背包客笑了笑,覺得有些舒服。緊接著,又是一杯,“那么多年都沒和你喝過酒,今天必須補上!”背包客又是一飲而盡。喝完,背包客抬頭看著遠方,發(fā)了一下呆。聶也望向遠方。

  今晚的月亮很圓,背包客抬高了視線角度,看著滿滿的月亮。圓月人不圓,背包客來了一聲嘆息,臉色變得難看。

  “怎么了?”聶問,“失戀了?失業(yè)了?分手了?欠錢幾百萬了?”

  這小子就是欠罵,“滾,老子都還沒戀呢,哪來的失戀?”背包客回答。

  “那你這是干嘛?”聶問。

  總需要一個理由說服聶,背包客搖搖頭,“喜歡的人喜歡別人,算失戀行不行?”

  聶忍不住笑出聲,這大概是背包客最沒出息的話語,但他知道背包客說的很認真。“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聶頓了頓,“來,走一個再說。”

  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哪家的?”聶好奇。

  “要你管?”背包客死倔,宛如茅坑里的石頭。

  聶聳聳肩,好心沒好報?!肮苣敲炊喔陕??直接一吻定終生!”

  背包客無語,想起了聶拐跑自己小妹就是靠的這一吻。“你就不能出個好主意?人家不一樣?!北嘲徒o了他一個白眼。

  “怎么不一樣了?還不是兩只胳膊一個腦袋?”

  “就是不一樣。”背包客想起了唐不甜,是的,她很不一樣?!皼]有其他的主意?”背包客問。

  “有啊!”聶故作深沉。

  “什么?”

  “挖墻腳啊?只要鋤頭硬,不怕墻角挖不倒!”

  背包客哭笑不得,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挖墻腳?干不來,干不了,這對別人來說輕而易舉,對他來說,這是一種不可能。酒精漸漸上腦,背包客感覺已經(jīng)有點暈沉。

  “陳桐……”

  背包客聽見有人叫自己,抬頭!

  “難受就痛快地說出來吧?!甭櫾普f道,“憋在心里不好!”

  “滾!”這小子就沒一句好話,背包客笑了笑,獨自又飲了一杯。

  “長得很漂亮?”

  “不漂亮,一般!感覺合適就好!”

  “放棄吧,森林里的樹那么多,換一棵!”

  “我去,說換就換,你以為像你啊!”事實上聶云這小子已經(jīng)換了兩次!

  聶云沉默。背包客也沉默。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舉杯!聶云也舉杯,相碰,這一杯紀念那些不得不離開的人和不能渴求的人!

  桌面上的葷素漸漸被消耗殆盡,背包客越喝感覺喝的越高,臉漸漸覺得有點燒。今夜的月亮很圓,背包客劃開手機,看著相冊里的唐不甜發(fā)呆!祝福你,背包客抬頭望著圓月,再一次舉杯,一飲而盡!接著還覺得不夠,又倒掉了酒瓶里剩余的啤酒,心里默念一句“祝你幸福”,而后又一飲而盡!

  一二三四五六七,正好七瓶哈爾濱啤酒,背包客喝完,趴在桌子上,腦袋昏昏沉沉,漸漸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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