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單槍匹馬
秦嘯心情凝重地盤膝而坐,他眉頭緊皺,心事重重,大約一炷香后,秦嘯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漏出堅定之色。
他站起身子,將為數(shù)不多的靈石帶在身上,事發(fā)突然,他來不及準備更多的靈石,只能有多少拿多少。
秦嘯心里很清楚,他必須盡快找到趙澤宇的行蹤,無論采用何種手段。
他收拾妥帖,起身趕往藏書堂。
山谷外,那跟蹤之人仍如影隨形,秦嘯腳步飛快,他現(xiàn)在恨不得出手把后面的追蹤者殺之而后快,恨不得瞬移到藏書堂沈堂主面前,但是如今的他必須忍耐。
秦嘯內心焦躁,但是面容卻是淡定平靜,腳步也沒有絲毫慌亂之感,在外人看來,此人似乎正在健步走而不是在著急趕路。
這條路,秦嘯曾經走過很多次,但是今天這次,是他走過最漫長的一次。
梁蘭一看見秦嘯,便感覺大事不好,趕忙稟告師傅。
沈堂主沒有讓梁蘭進入密室,這是秦嘯的意思,梁蘭嘟著嘴巴,滿臉不高興地看著兩人走進密室之中。
秦嘯將所知之事和盤托出,沈堂主聽著聽著,表情逐漸凝重起來,他告訴秦嘯,世上有一種詭異的功法,修煉此種功法之人可以通過吸收別人的靈力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但是只有在目標修士經脈虛弱時才會有較高的成功幾率。
這與秦嘯的發(fā)現(xiàn)一致,煉丹堂主每日給趙澤宇服用的湯藥,具有破壞經脈的毒性,如此看來,煉丹堂主極有可能暗中修煉此種邪功。
秦嘯內心暗嘆,若是能夠早日請教沈堂主,或許不會造成如此被動的局面。
沈堂主也有些疑惑,趙澤宇畢竟只是秦嘯的一個病人罷了,為何秦嘯對此人如此上心。
秦嘯解釋道,當年他去外門尋劉炎行蹤,險遭楊牧毒手,危急關頭,一把黃色飛劍砍翻眾人,而據秦嘯后來的觀察與推測,那晚出手之人,十之八九是趙澤宇。
沈堂主點了點頭,內心暗嘆秦嘯之義氣,但是對于如何快速尋找到趙澤宇的蹤跡,沈堂主也一籌莫展。
若是此時沈堂主親自出面,會將秦嘯更快地推上風口浪尖。
秦嘯了解沈堂主的顧慮,便告訴沈堂主,他決定孤身前往煉丹堂尋找趙澤宇的蹤跡。沈堂主沉吟少許,點了點頭,但是他很是擔心秦嘯的安慰,為了方便秦嘯行動,沈堂主從儲物袋中拿出兩樣東西,一樣是煉丹堂主親自制作的隱匿符咒,另一件東西則是兩粒易容丹。
秦嘯將東西收好,又拜托沈堂主,此事萬萬不可與梁蘭說去,此次一去,安危尚不可知,他實在不想讓梁蘭太過擔心。
一切商量妥當,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密室,密室外,梁蘭氣嘟嘟地盯著秦嘯和沈堂主,秦嘯輕聲說了一句“我走了”,便快步離開,梁蘭欲言又止,想去追秦嘯,被沈堂主攔住,沈堂主微笑著朝梁蘭搖了搖頭,梁蘭甩了甩手,跺著腳,氣嘟嘟地離開了。
秦嘯回到谷內后,先是布置了暫停行醫(yī)的告示,稱自己需要安心研究丹藥之術,停止行醫(yī)。
秦嘯以前閉關之時,也是找這般借口,待每次出關之后,將一些新品種的丹藥送發(fā)給各堂弟子,所以大家并沒有什么懷疑。
安排好此事后,他便安靜打坐,靜等夜晚的到來。
子時一過,秦嘯便服下一粒易容丹,瞬間,秦嘯的面容和聲音變得他自己都認不出來,他抬手拿起墻上掛著的斗笠戴在頭上,催動隱匿符,朝谷外快速飛去。
秦嘯在很遠處便察覺到追蹤之人的氣息,他以極快的速度從那人身旁飛過,那人環(huán)顧四周,除了一陣風吹過外,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秦嘯飛出不遠后,轉過頭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中漏出一絲殺機,隨后,他便朝著煉丹堂飛去。
一路上很安靜,絕大多數(shù)弟子都在專心修煉,而且他們根本無法察覺到秦嘯的存在,畢竟,那隱匿符咒是沈堂主親自制作,若是想看透此符咒,必須有與沈堂主同等或者高于沈堂主的修為,而這些弟子,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根據沈堂主告知的信息,煉丹堂每日晚間會有四名親傳弟子負責值守,值守之人在煉丹堂邊界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閣樓之中,此時距離秦嘯最近的,是東邊的閣樓。
秦嘯站在閣樓下方朝上看去,閣樓上燈火通明,異常安靜。秦嘯收斂神識,在沒有摸準閣樓內有多少人之前,他不敢妄動。
正當秦嘯一籌莫展之時,猛然間聽到二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后便看到一人從屋內飛出,正好落在秦嘯的眼前,那弟子的鼻子快貼到秦嘯的鼻子,秦嘯一怔之下,慌忙退出去幾步,定睛一看那人裝束,便知道此人正是值守的親傳弟子。
本來今日并不是熊一飛值守,可是另一親傳弟子非要說要去與門內一女修士約會,再加上有靈丹相贈,熊一飛這才勉強來替班,不過他一想起對方或許正在男歡女愛的場景,難免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心想要是自己能夠找到一位雙修伴侶,豈不美哉。
他正浮想聯(lián)翩之間,忽然感覺渾身一冷,門外的竹林中傳來颯颯之聲,便開門而去,從二樓飛身到了閣樓外的地面之上。
熊一飛右手摸向儲物袋,時刻準備反擊,在竹林中轉了一圈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轉身要走。
就在這時,他猛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識掃過,那神識的力量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沖擊,那神識一掃之間,熊一飛發(fā)現(xiàn)了秦嘯的位置,緊接著,秦嘯體內的靈力波動又消失了。
顯然,來人的實力遠超自己,熊一飛猛的打了個冷顫,右手摸向儲物袋,飛劍尚未出手,他便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威壓從身后傳來,那似乎是一件暗器,暗器中蘊含著龐大的靈力,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朝自己飛刺而來。
熊一飛心中念到完犢子,便松開尚沒有打開儲物袋的右手,緊閉雙眼,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那暗器最終停了下來,在距離熊一飛后背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豆大的汗珠從熊一飛的額頭上泌了出來,他從未面對過飛行速度如此之快的暗器。
“你、你是誰······”熊一飛的聲音中充滿著恐懼,身體更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一個冰冷而無情的聲音在熊一飛的身后響起。
“你說?!毙芤伙w明顯松了一口氣,但是很快他便重新警惕起來。
“我想打聽一個人?!?p> “誰?”
“趙澤宇?!?p> 當聽到趙澤宇這三個字時,熊一飛內心一驚,眼珠子朝后試探性的動了動,嘴角的肌肉收縮了一下??墒撬^想不到,秦嘯早就來到了熊一飛的跟前,熊一飛的表情,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秦嘯嘴角漏出一絲冷笑,心想算是問對人了,只聽熊一飛答道:“他,他,我也不知道他最近的行蹤,我已經好多天沒看見他了?!?p> 他話音剛落,身后那暗器猛然間靈力大作,似乎有種立刻穿透熊一飛身體的氣勢,他身上的紅色法袍也無風自動起來,全身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
熊一飛只感覺雙腿一軟,一股濕漉漉的難受之感從下體傳來。
“我說!我說!道友饒命,道友饒命!”熊一飛再也堅持不住,他的心理防線在此刻徹底崩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