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服曹化淳

　　皇后身染重病，皇帝又不靠譜，朱由校只能在王府等王承恩的消息。

　　還好王承恩辦事利索，傍晚剛吃過飯，王承恩就帶來了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雖然王承恩沒有明說是信王拉攏曹化淳，可這人腦子異常好使，一眼就看出了王承恩的真實想法。不過他不拒絕也不答應，只說要明日出宮在城內一家名為聽濤閣的酒樓跟朱由檢見上一面再做決定。

　　能談就是好事，自己跑一趟小事，要真能把曹化淳拉過來絕對是超值。讓王承恩連夜去宮門送信，明日一定赴約。

　　次日，朱由檢起了個大早。今天見曹化淳事關重大，不容有失。況且京城，廠衛(wèi)耳目到處都是，要給其他人知道自己交往宮內宦官只怕禍事不小。吩咐左右將車馬收起來，只穿了個文人長衫，帶了兩個侍衛(wèi)與王承恩朝著聽濤閣走去。

　　聽濤閣與王府就隔著一條街，不多時就走到了。朱由校吩咐侍衛(wèi)道：“你們二人去門口看著，要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刻來報?！?p>　　兩人應了聲是，在對面茶坊找了個座位，仔細盯著每個來來往往的過客。

　　剛進聽濤閣，就聽王承恩小聲道:“王爺，曹化淳已經到了。”

　　朱由校隨著王承恩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二樓一人獨坐在一個雅間內一口一口喝著茶。

　　小二見有人來了，忙上前招呼到：“客官是幾個人，要點什么?”

　　朱由校道：“我是來赴約的，叫你時候自然喊你。”

　　小二道：“好好好，客官自便就是。”

　　順著樓梯來到二樓，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曹化淳抬頭一看信王應約而來，拱手道:給王爺請安了。今日還要勞煩王爺跑一趟實在是心里過意不去。“

　　朱由校到：“小王久仰公公，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凡?！?p>　　曹化淳道：“不敢當不敢當，王爺這是要折煞奴才了?！?p>　　朱由校也不繞彎，道:“昨日王承恩和公公商議之事，不知道曹公公是否有意啊?”

　　曹化淳道：“奴才今日求王爺前來，只為請爺答應奴才一件事。若是王爺答應了，奴才為王爺粉身碎骨也絕無一句怨言?！?p>　　朱由校正色道：“曹公公盡管說來，若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p>　　曹化淳道聲好，起身走到門口，領進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那少年很是瘦弱，比起平常孩子還矮了一截，不過一雙大眼看著很是機靈。

　　曹化淳道：“王爺，奴才在宮里得罪了魏公公，自己這輩子就算到頭了。只有這個幼弟曹化雨，他天資倒是不錯，只可惜奴才在宮里實在管不到他。只求王爺給他口飯吃，讓他能識幾個字，奴才就再無所求了?！?p>　　朱由校道：“這個好辦。我正好缺個侍讀，就讓他與我一起跟著文震孟先生讀書就是了。王府雖然不比宮里，但讓這個小兄弟吃飽穿暖也不成問題。”

　　這曹化淳進宮多年，自然知道文震孟的大名。想到自己這個弟弟也是天資過人，若拜一位這樣的名師，將來若能考個功名，自己以后九泉之下也對父母有個交代了。

　　想到這里，曹化淳跪在地上道：“以后曹化淳這條命就交到王爺手上了，王爺有什么要辦的，吩咐一聲就是?！?p>　　朱由檢見曹化淳這就搞定了，心中也是高興。忙上前扶起曹化淳道：“公公快快請起，以后還要多多倚重公公了?！?p>　　吩咐王承恩帶這孩子去買身衣服，再吃個飯。朱由校與曹化淳倆人繼續(xù)商議事情。

　　朱由檢先發(fā)問道：“前天本王去宮里，可皇后不知怎么突然臥床不起。不知曹公公是否知曉內情啊?！?p>　　曹化淳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到朱由檢身旁。低聲道：“此事奴才還真知道點緣故。因為事關重大，現在皇后宮里只許尚衣監(jiān)和尚膳監(jiān)進出?！?p>　　“這是為何。宮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朱由檢急道。

　　曹化淳道：“據奴才所知，皇后已經有孕三個月了。前幾日皇后不時有些腰酸，奉圣夫人從宮外找了幾個懂推拿術的番外女子送到坤寧宮?？烧l知那幾個女子給皇后推拿時候不知動了什么手腳，她們前腳出皇宮，皇后就小產了?！?p>　　“什么?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見有人查訪!”朱由校悚然道。

　　曹化淳苦笑道：“現在魏忠賢在宮里一手遮天，奉圣夫人與他對食。況且當今陛下還不時密詔那客氏進宮，誰人敢提。就是皇后，奴才估計也只能咽下這口氣了。”

　　這就懂了，怪不得這位皇嫂臥床不起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以后皇后對那魏忠賢客氏只怕不僅僅是厭惡了，必除之而后快。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曹化淳這番話徹底解了朱由校的困惑，并且得知皇后與魏忠賢決裂的消息實在是關鍵。

　　私見內宦罪名不小，總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難免被東廠番子發(fā)現，到時只怕禍事不小。

　　朱由校道：“以后咱們再見面還是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我到時在城郊買個小院，到時咱們見面直接去那里免得多生事端。”

　　曹化淳道：“王爺想的周到，找到地方了讓王公公找機會告訴奴才一聲就是?！?p>　　議定見面細節(jié)，朱由校從袖中摸出一沓銀票?！安芄炔灰芙^，聽小王說完”，見曹化淳就要拒絕，朱由檢道?！拔易匀恢啦芄皇秦潏D錢財之輩，可公公在宮里打探消息交好各宮的管事，難免要有些人情世故。這錢也是為小王所用，公公就不要推辭了?！?p>　　曹化淳道：“那奴才就收起來了。奴才在宮里也看看能否找到幾個用的上的人，好為王爺效力?！?p>　　“這就對了，來來，吃飯吃飯?！闭抡f完，吩咐小二將酒菜端上來，邊吃邊聊。

　　說的越多，曹化淳對朱由檢越是佩服。不少話說的雖然直白，細思卻極有道理。

　　吃好沒多久，王承恩帶著那孩子已經回來了。新買的衣服又洗了個澡，雖然還很瘦弱，不過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天色已過正午，曹化淳也不好出宮時間太長，囑咐弟弟事事要聽王爺吩咐后，起身告辭回宮。讓王承恩去跟小二結清賬目，帶上兩個侍衛(wèi)，朱由檢也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