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丐與莽和尚抖擻精神,重新戰(zhàn)作一處。
莽和尚施展出金剛神功,雖然敏捷下降了許多,但是戰(zhàn)斗力卻大幅提高,拳頭如鐵錘,身軀如銅鑄,像是一切攻擊打在他的身上如同瘙癢一般,只能將衣袍劃出一兩道口子,卻傷及不到身體,就連皮膚也都未破口,只是留下淡淡的痕跡。
仗著金剛神功令人恐怖的防御力,莽和尚橫沖直撞,招式化繁為簡,每一次出拳都是力貫千鈞,步伐沉穩(wěn)如海中神針,無視對方兇猛的進攻,以攻對攻,步步緊逼。
醉丐一條銀槍使得有如出海游龍,雖然被對方寸寸逼退,但方寸不亂,始終保持著與莽和尚的距離,雖然自己的槍法威力不俗,但遇到對方這樣一種變態(tài)的武功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挑一些柔軟處突破,抖出一個槍花,斜刺上挑,直刺對方雙目。
莽和尚雖然肉身幾乎無敵,但雙眼柔軟是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脆弱之處,不可不防。不過好在眼睛雖然是要害但在頭上,距離對方攻擊距離最遠,防守的反應時間充裕,沒等槍頭刺至面前,一只手掌已經(jīng)擋在眼前。
若平常武功較量,萬不會用手掌去抵擋對方兵器,但莽和尚卻能,他的雙手現(xiàn)在比最堅硬的鐵板還要硬,尋常刀槍休想將其砍傷。而護住眼睛的同時,另一只手卻迎著對方槍頭,一把抓去。
醉丐現(xiàn)如今可不敢大意,幾個回合便發(fā)現(xiàn)莽和尚的力量暴增,若再被他抓住手中槍,十有八九便會被他奪去,到那時自己幾乎處于完全被動挨打的局面。
沒辦法,醉丐槍頭一晃,偏離路線,實招化虛,不再攻擊對方眼睛,順勢朝莽和尚的腋下掃去。這一變化看著簡單,但力已發(fā)出,想要半途轉(zhuǎn)換方向卻是極難,這一下醉丐耍的輕描淡寫,足見其槍法已經(jīng)到了一個巔峰境界。
醉丐變招快,但莽和尚應變的更快,見槍頭一晃偏了方寸,攻向自己腋下,那里也算是周身上下的柔軟處之一,卻不慌亂,順勢放下胳膊,想要夾住槍頭。
誰知醉丐槍頭在他身前劃過一道弧線,仍是一記虛招,借著長槍回旋之力,醉丐騰身半空,連環(huán)腿踢出,這一下動作十分快速,竟在莽和尚胸口上連蹬四腳。
這幾腳力量之大,就連莽和尚也倒退三步,但除了留下幾個腳印,莽和尚拍打拍打塵土,并無大礙。
醉丐眉頭緊皺,也被莽和尚這變態(tài)的防御搞的一籌莫展。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有著鋒利下顎的甲蟲,卻碰見了塊石頭,再怎么用力也不能傷到石頭,受傷的反而會是自己。
見莽和尚再次撲來,醉丐且戰(zhàn)且退,在其周身游走,雖然一時無法戰(zhàn)勝對方,但好在自己靈活敏捷,對方也不能輕易得手。
“這武功太變態(tài)了,想不到明鏡寺屹立江湖百年不倒,武學根基的確牢固,就憑這金剛功怕是絕大多數(shù)門派都無法匹敵,”
“不對,這金剛功只是明鏡寺中級功法,這樣變態(tài)的功法才算是中級,那就說明這武功一定有缺陷,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p> “我知道了,這功法定然涉及某些秘技,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激發(fā)人體潛能,但應該有時間限制,若可以無限期使用,那豈不是天下無敵?!?p> “再者,但凡修煉這種外門武功都有命門,只要我找到他的命門,便可一擊制勝?!?p> 醉丐一邊游斗一邊苦思破解之法,他的想法的確正確,這金剛功的確不可以無限制使用,修煉者修煉的程度越深,所堅持的時間便越長,這武功也是少數(shù)不多可以無限制修行的功法之一。而目前莽和尚在這門武功上的造詣已經(jīng)是全寺第一,究竟能夠堅持多久也算是一個秘密,只有他本人和師父覺塵知曉。
而比時間更保密的就是他武功的命門所在,凡修煉外門務工者都有命門,且各不相同,莽和尚也不例外,但這命門所在就連他的師父也不知曉了。
二人過招了百余回合,莽和尚仍無疲態(tài),雖然攻少守多,但每一次攻擊都讓醉丐疲力應對,,醉丐心知,再以游走進攻打法耗下去,怕沒將對方精力耗盡,自己先體力不支,畢竟他在外圍奔跑跳躍,揮舞幾十斤的銀槍發(fā)力進攻,消耗上比莽和尚大了許多。
“只好盡快找到對方命門才可!”醉丐改變打法,在變化中尋找莽和尚的破綻。
“尋常人的名門一般都在臍下、腋下、后腰、兩肋、頸椎。這些地方有的是真氣不易到達之地,也有的是真氣匯聚之地,最容易形成命門?!彪m然醉丐心知肚明,但也不確定莽和尚的命門到底在什么位置,或者這些都不是另有別處?!皼]有辦法,一個一個試吧!”
醉丐下定決心便朝莽和尚臍下急刺數(shù)槍,有虛有實,極難防御,起初莽和尚還低檔一下,后來肚子上被槍頭刺了兩下雖然沒有刺破但也將衣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若沒有肩膀上還掛著一條袖子,那整件和尚袍都要掉落。
莽和尚被攻的惱了,也不管了,見槍頭刺來,便手臂向下一輪,管他實招虛招通通滾開,簡單粗暴也還算有效。
“不是這里!”沒有人會對自己命門這般粗糙大意,醉丐見對方如此,那臍下穴道一定不會是命門所在。
排除了一個,醉丐繼續(xù)攻向其他可能,數(shù)十招過去,這些可能卻一個接一個被排除,竟然都不是莽和尚的命門。
“奇怪,這和尚的命門究竟在哪里,為何都不是?”醉丐感到疑惑,可也對莽和尚的這套神功又驚又佩。
遠遠觀看比武的李楚都呆了,這二人的比武實在太精彩了,一個攻得疾風驟雨,一個守的銅墻鐵壁,讓李楚大開眼界。他雖看不出二人武功路數(shù),但對莽和尚居然有如此武功大感驚駭,“這根本就是立于不敗之地嘛!”
就連李楚也看出醉丐大叔雖然攻得猛烈,可卻并不占優(yōu)勢,實在是對方的防守太過變態(tài),堪比無賴,若再想不出破解之法遲早要輸。
雖然看出緊要所在,但李楚卻沒那眼力看出莽和尚的破綻,見醉丐大叔久攻不下,心中焦急,可焦急又有什么辦法,自己又幫不上忙,就算能幫也不便出手,畢竟二人比武第三者插足實在為江湖所不齒。
說又說不出,喊也不讓喊,急的李楚在原地直跺腳,畢竟與醉丐大叔也算相識一場,更敬佩他的品行作風,不想見到他輸?shù)暨@場比武。
“究竟在哪兒?”醉丐苦想不出,心中逐漸焦躁,槍法便有些散亂,恰逢此時,莽和尚當胸一拳猛擊,醉丐回防略慢,沒有將這威猛的拳鋒帶開,只好橫杠在胸前,硬生生抵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嘭!
莽和尚的拳頭直接轟在槍身之上,醉丐本在支撐槍身的單臂在大力下立刻彎曲,槍身直撞在醉丐胸口,一聲悶響,恐怕肋骨已經(jīng)折了一根。
這還不夠,這一拳力量實在大的驚人,且還是正面承受,醉丐整個身體就像是被一頭野牛沖撞,雖然雙腳尚未離地,身體卻仍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地面上留下兩行雙足的拖痕。
定!
醉丐還是小看了這神功之力,將手中長槍向地下猛力一貫,定住身形,想不到自己竟然足足被轟開五丈有余,竟然轟到了李楚身側(cè)。
好不容易止住退勢,醉丐在慣性下身體不由自如的前傾,一只腳向前猛力一踏,持槍半跪在地,口中腥甜,強忍住沒有噴出一口鮮血,唇邊卻已有血水滋溢。
醉丐說不出話,他知道這樣的攻擊若自己再來一次,怕是就要倒下,這場比武可就敗了,想不到明鏡寺的一個和尚武功居然如此了得。
可就這樣屈服那絕不是醉丐,清醒都帶三分酒意,越是受挫,越是激發(fā)他心中的狂性與傲意,雖然仍不得對方命門,但槍在手,就絕沒有屈服之理,就要戰(zhàn)斗到底!
“醉丐大叔,你還好嗎?”忽然聽見李楚的聲音,醉丐這才看見自己身側(cè),一直有一雙腳。
那雙腳很大,很老實,就算自己跪在他的身側(cè),那雙腳也沒有動過,如一棵樹一般定在原地,周圍只有平坦的大地,還有自己剛剛留下的兩道足痕。
“這小子還真是聽話呢,叫他不要說話果然不說,叫他不要走動,果然不動……”
“不動……”
“腳?。 弊碡ざ⒅畛碾p腳似乎想到了什么,那雙腳旁一個腳印都沒有,證明了李楚真的一步?jīng)]動。
剛剛李楚見醉丐被撞到了自己的身邊,本想伸手去攙扶一下,可想起這是比武,自己哪怕幫一點點小忙,以醉丐的脾氣定然不喜,好在醉丐武藝高強自己定住了身形,即便沖到了自己腳邊,李楚也謹遵約定沒有移動半步。
“那和尚以守為攻,只是站在原地很少移步,難道他的命門在腳心?”
“大有可能,除了這里其他地方我都嘗試過,全都無效,只有這里雖然他無需去特意防御,但只要站著不動不就是最好的防御嗎?誰也不會從地底開展攻擊,腳心,就是他的命門!”
醉丐眼前一亮,對自己的猜測胸有成竹,“小兄弟,你很聽話,就讓你看看大叔怎么打倒那個莽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