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黑衣人一樣打扮,看不出什么身份,但步態(tài)沉穩(wěn)目光銳利,便知武功不低。
“白梅山自居名門正派,卻背著武林各派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什么來路,武林之中怎么會憑空冒出這么多高手!”蠱婆婆也猜不出這些人是何底細(xì)。
這時那些黑衣人中有一人上前,竟然單膝跪在面具人跟前,俯首說道:“稟告盟主,屬下查探到不久前從水澗閣后山傳來的巨響是上善老道與大魔頭歐陽云在打斗,他二人如今全部身受重傷,歐陽云更是生死不明?!?p> “天助我也!”假面人一聲大笑,那木訥的面具似都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臉,興奮說道:“想不到獄火魔刀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竟然挑戰(zhàn)上善,若上善不傷,我心中只有七成把握,可如今還有誰能阻擋我絕義盟的大計!”
“絕義盟?”蠱婆婆與錢小妹對望一眼,誰也沒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答案。
“看來這個絕義盟一定是這個神秘人所創(chuàng),是個在暗處活動的神秘組織!江湖之上從未聽說過!”蠱婆婆猜測到。
“大戰(zhàn)未開,上善就元氣大傷,此乃天意,就算水澗閣的星河劍陣再厲害,沒有了上善也不堪一擊,屬下先恭賀盟主旗開得勝!”令一名黑衣人說道,此人身材不高聲音卻異常洪亮,定是個氣功高手。
白梅山眾人聽到此言也人人面帶喜色,這個消息實在是老天送來的大禮。
“秦影,各大門派如今準(zhǔn)備的如何?”假面人問道。
一人走出,正是雪劍獨行秦影,只見他也單膝朝假面人跪下,謙卑的稟報道:“如今武林各派精英全部匯合集結(jié)在四十里外,只等盟主一聲號令!”
“明鏡寺與天柱峰的人果然都沒有到嗎?”假面人突然問道。
“至今為止還未有二派人馬到來?!鼻赜罢f道。
“好,很好。”假面人音色古怪,聽不出他是喜是怒,自言自語道:“想要避世自保,未免有些天真了!”
“有人來了!”蠱婆婆忽然輕拉錢小妹衣角,提示她小心隱藏。
這時又一名黑衣人從洞外奔來,那人輕功高超,腳尖在石頭上一點便能躍出五六丈遠(yuǎn),如踏浪而行一般,幾個起落便站在了面具人跟前。
“啟稟盟主,五十里外發(fā)現(xiàn)了魔教弟子的蹤影!”那人直接下跪稟告情報。
“來的正好,我早就算到烈無焰那老魔頭一定會借此機會出手,他魔教勢大,可如今武林各派團結(jié)一致,正可借此機會將魔教一網(wǎng)打盡,倒是省的我們再跑那魔窟一遭!”面具人信心十足地說道。
“盟主智決千里,算無遺策,蕩平水澗閣鏟除魔火教易如反掌!”那黑衣人人高聲說道。
“哼,這些話留著以后再說吧,我要你們可不是拍馬屁的?!泵婢呷苏f道。
那名剛剛稟報情報的黑衣人頓時一聲冷汗,噤若寒蟬,不敢再多嘴。
“絕義人聽著,時刻觀察魔教動向及時向我回報,另外調(diào)動五百弓箭手埋伏在山下,明叫魔火教有來無回!”面具人下令道。
“是!”那幾位黑衣人紛紛領(lǐng)命,魚貫躍出洞穴。
“弓箭手都有?難道這絕義人是要造反不成?”蠱婆婆心中大驚,要知道民間絕不允許私自打造或大量儲存武器,如刀槍戟箭都是嚴(yán)格管控,也只有武林門派會被允許儲藏一些,可也要跟官府報備,并且大多門派使用也都是劍棒刀和一些奇門兵刃,數(shù)上量也都有嚴(yán)格規(guī)定。
五百弓箭手,那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民間武裝,就連山上的賊寇也沒有這么闊綽,看來這絕義盟背后的目的非同小可。
黑衣人全部離開,洞穴之中只留下白梅山眾人與面具人。
“爹,你可真是料事如神,那魔教果然有所行動!”葉進向面具人說道,難掩興奮神色。
“區(qū)區(qū)一個烈無焰,怎配與我對抗,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只黃雀!”
“面具人果然是葉白這個老賊!”
錢小妹聽到耳中傳來蠱婆婆的音訊,雖然先前有所準(zhǔn)備,可還是十分驚訝,想不到一個鼎鼎大名的門派掌門為何要這么神秘,不惜改換身份做一些暗中的勾當(dāng)。
“此人野心勃勃,私養(yǎng)軍隊,看來他的目的絕不只是一統(tǒng)江湖這么簡單!”蠱婆婆說道。
蠱婆婆所料不錯,那身著白衣連帶面具之人果真就是白梅山掌門葉白。
“秦影,明日決戰(zhàn)之時,我要你潛入水澗閣后山澗經(jīng)閣內(nèi)尋找水澗閣的天象劍譜!”葉白命令道。
“掌門……”
“怎么,我的命令你不服從嗎?”葉白見秦影猶猶豫豫打斷他話說道,聲音更是陰沉了幾分。
秦影俯首半跪,聽見葉白語氣冰寒,心中不由自主的顫抖,他雖不是一派掌門可幾十年來也算在江湖之上有些名望,去偷別派劍譜,有違大丈夫行事,心中不喜,掙扎一番,還是直言道:“盟主,那天象劍乃是水澗閣鎮(zhèn)派神功,雖然百年來無人練成,卻也是他人之物,如此做法恐怕遭人話柄!”
“秦師叔之言的確有理,可那天象劍號稱天下第一劍法,可水澗閣那些笨蛋竟沒有一個人能夠練成,你不覺得可惜嗎?難道就讓這絕世的劍法失傳嗎?”葉進與秦影師叔交情還不錯,見父親動怒才站出來解圍道。
“我派內(nèi)功功法與水澗閣有相似之處,若是我爹能參透那天象劍法也算是一裝善事,況且明日以后水澗閣便從此消失,若能將此劍法留下也是為武林造福?!比~進心懷鬼胎,其實他心中也對那天象劍法十分向往,若葉白能夠練成一定也會傳授自己,這才開導(dǎo)秦影前去盜取劍譜。
“進兒想法正合我意?!比~白說道。
“是,屬下明白了。”秦影低著頭,將愧疚隱藏于下,知道此事葉白心意已決不會再聽他勸說,只好服從。
“實話告訴你們,我從那玉璽之中發(fā)現(xiàn)了修煉真龍玉脈的功法,如今已有小成,天象劍乃玉陽真人所創(chuàng),他就是真龍玉脈之體,如今我得到此神功功法,假以時日定能將此功修成后天圓滿,若再能練成天象劍,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與我為敵。到那時區(qū)區(qū)武林何足掛齒,整個江山也都要改朝換姓!”
“玉璽在葉白手中?”
“他要謀反?”
蠱婆婆與錢小妹乍一聽到葉白之言,如晴天霹靂,震驚萬分。錢小妹還好一些,蠱婆婆卻一下子想通了許多事情。
“十年前先皇駕崩之時玉璽便失蹤不見,不過此信息太過敏感并沒有外泄,只有少數(shù)幾人知道,當(dāng)時懷疑越王買通太監(jiān)盜走玉璽意圖謀反。魔教教主烈無焰曾派我去越王府查詢玉璽蹤跡,我尋找數(shù)年卻始終未果,想不到竟然在葉白手中!不知他何時得到這玉璽,極有可能是那越王兵敗之時他又將玉璽盜走!”蠱婆婆傳音向錢小妹解釋道。
“娘,那玉璽之中怎么還有武功功法?”錢小妹細(xì)如蚊吟的說道。
“此事我知道的也并不太清楚。那些年我在皇宮之中時,曾聽先皇講過一些有關(guān)這玉璽的事情,說玉璽中藏有他們李家的一個秘密,是開國皇帝留下來的,可到底是什么秘密卻失傳了,只知道那秘密事關(guān)重大牽連國運,萬不可落入外人手中!”
“若那玉璽在葉白手中,聽他直言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玉璽中的秘密,想不到是修煉真龍玉脈的功法!”
“真龍玉脈又是什么?怎么在玉璽之中會有武功功法?”錢小妹問道。
“真龍玉脈是一種特殊的體質(zhì),可以修煉金木水火土五種元氣并能共存與體內(nèi),李家開國皇帝是真龍玉脈之體,并依靠此體質(zhì)練成絕世武功,贏來了天下,但后來卻將皇位傳給了長子,本人不知所蹤,想來應(yīng)該是他將真龍玉脈的功法藏在了玉璽之中。不過我一直以為那真龍玉脈之體是先天體質(zhì),想不到竟然可以后天修煉,難怪那玉璽如此重要,就連烈無焰這老賊也覬覦多年,若練成真龍玉脈豈不是便有了掙脫天下的實力!”
“那這葉白得到了玉璽,若讓他練成了真龍玉脈豈不是天下大亂!”
“哼,這葉老賊老謀深算野心勃勃,想不到竟然是想當(dāng)皇帝,看來此次召集天下門派圍攻水澗閣必定是他早就布下的計策,想要先一統(tǒng)江湖,然后再逐鹿中原!”
二人思前想后終于將此事大概分析完整,認(rèn)清了這個名揚江湖的葉掌門的真面目。
“爹,你正在修煉真龍玉脈神功?”葉進也是第一次葉白說起,真龍玉脈那可是武林最神秘最強的體質(zhì),誰不想擁有,想不到可以后天修煉,垂涎之色全都寫在了臉上。
就連秦影等人聽后也大吃一驚,身后幾人更是已經(jīng)躬身賀道:“恭喜掌門練就神功!”
“爹,孩兒也想學(xué),您快教我!”葉進心急的就像要糖吃的孩子。
“此事不急,修煉此功并非一朝一夕,待我成就大事,一定會將此功傳授給你。”葉白說道。
“哦?!比~進雖然心急,可聽葉白如此說也不敢再多言,但想到總有一日自己也能修煉神功,心中還是振奮不已。
“這一天我已經(jīng)等了多時,明日決戰(zhàn)爾等聽我號令,只需封堵住幾處下山要道,至于擒拿水澗閣弟子的功勞就留給各大門派吧?!比~白說道。
“是,掌門?!北娙艘仓~白這是在收買人心,紛紛領(lǐng)命。
“爹,有一件事你一定要依我!”葉進突然說道。
“何事?”葉白雖然在白梅派以及絕義盟中至高無上,可對這個兒子確是格外愛護縱容。
“我要親手殺了那個叫李楚的混蛋小子,他數(shù)次羞辱孩兒,更是在鐵鷹山莊令我在天下英雄面前難堪,此仇不報難消孩兒心頭之恨!”葉進惡狠狠的說道,此刻他額角還有疤痕,那是在鐵鷹山莊被群雄圈踢時留下的,還未痊愈。
“你是說那獄火魔刀歐陽云的弟子?”葉白問道。
“就是他,此人武功稀松卻運氣好,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明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能逃出我的手掌!”葉進眼中充滿暴戾,似看到了明日將李楚打的跪地求饒的畫面。
“不過是個棋子罷了,你若喜歡,便自己做主吧,若能殺掉歐陽云的弟子,也是為你自己博得聲望,在江湖上名聲大振!”葉白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哼,李楚,明天看你怎么死在我的劍下!”葉進咬碎后牙狠毒說道。
“??!”錢小妹一聽到葉進要殺李楚,緊張驚恐,忍不住失聲驚呼,卻不小心碰到一塊石子從大石一側(cè)滾落。
蠱婆婆反應(yīng)神速,立刻提起錢小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