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這個臭小子,大和尚正要找你,你卻送上門來了,今天你休想逃掉!”大和尚見到李楚怒不可遏,自己淪落江湖全拜他所賜,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冰寒真氣鼓蕩,將魏先生劍頭一阻,掉頭要朝李楚奔來。
“少主,快跑!”魏先生挺劍而出,再次將大和尚攔住,他雖然單手用劍,但那慧劍何等精妙,若大和尚不退后閃避,必定自己撞上劍尖。
“哇呀呀!”大和尚快要被氣炸,雙掌揮舞,隱有雪崩之聲,又與魏先生打在一處。
但魏先生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并不硬剛正面,不斷讓招,只要大和尚想要掙脫戰(zhàn)圈,魏先生的長劍便又會將他攔回。二人來來往往,打的難解難分。
“少主,此地不宜久留,快帶郡主突圍,千萬不要讓郡主落入阿古臺手中!”魏先生急中生智,想起了李楚武功了得,輕功更是得到自己真?zhèn)?,救走郡主只有靠他?p> “是!”李楚也知如今情況十萬火急,毫不猶豫聽從魏先生的命令,掉頭朝公主車冕追去。
“別讓這小子救走郡主!”阿古臺見李楚朝郡主車冕奔去,急忙高呼部下阻攔。
他不知道李楚武功高強,看他年紀還倒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可眼見他勢不可擋,阻攔他的草原勇士在他面前如同稻草一般,全被他輕描淡寫的掃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先顧好你自己吧!”吳九大喝,紅纓槍封住阿古臺視線,直刺眉心。
四面八方的匈厥騎兵越來越多涌入陣營之中,全都受阿古臺之命攻向李楚,可他們雖然驍勇,卻那里有能力攔住李楚。
一個千戶見李楚勇猛無比無法阻攔,便心生一計,躍上了郡主的車冕。駕車的車夫早已不知去向,那千戶便抓起韁繩,將車駕趕往營外。
李楚見狀大急,但那些匈厥人往來馳騁,圍而不攻,想要將他拖住,沒辦法,李楚拔出木精,體內(nèi)真氣運轉,一股熾熱內(nèi)力兇猛沖出,化成火光,一斬之下竟然將周圍七八個匈厥人連人帶馬點燃,慘叫聲震懾戰(zhàn)場。
阿古臺一直留意著這一邊狀況,眼前紅茫一閃,他渾身不由自主一個激靈,似是回憶起了痛苦的往事。
魏先生也留意到李楚這里的狀況,看到李楚操控著火焰劍氣,無人能擋,那撲面而來的炙熱氣息像極了魔教的武功,心中暗暗疑惑怎么李楚竟然懂得魔教的武功?
“五寶神功!難道這小子繼水屬元氣之后又突破了火屬元氣?!”正當魏先生心生擔憂的時刻,他對面的大和尚也忍不住驚呼道,他不知道魔教武功是什么樣子,只是遠遠感受到李楚那一邊充盈的火屬元氣,在場眾人之中也只有他習得五寶神功,才會對那元氣如此敏感。
李楚自己也覺得自己的火屬元氣似乎已經(jīng)到達圓滿,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時突破的,只是覺得運轉火屬元氣之時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源源不絕且并無灼燒之感,而釋放而出的火屬元氣立刻轉化為紅色火焰,隨心操控下,還能控制火焰的強度,那強烈的高溫未近人身,便已經(jīng)讓人無法承受,鋪面而去的烈風更是無堅不摧勢不可擋!
那些匈厥騎兵雖然兇猛,但許多老將也如阿古臺一般,心中存在著一個陰影,那是十幾年前魔鬼所留下的恐怖,面對面前的火光,身體不自覺的顫抖,恐懼又一次襲來,不敢再靠近魔鬼半步。
逼退眾人,李楚終于擺脫糾纏,看到郡主的車駕都已奔出營外,急忙收回火焰劍氣,施展星移斗轉輕功,化作一道殘影,在馬蹄之間穿梭如飛。
“別跑!”李楚大喝一聲,人已經(jīng)奔到馬車之后,那千戶怎會聽他之言,狂抽馬鞭,那馬車被拉的快要飛起。
李楚眼看就要追上,卻被馬車猛一加速又脫開了數(shù)丈,緊要關頭,閃到側面,從地上撅起一塊石頭,攥在手中,瞄準那趕車的匈厥千戶腦袋,猛力擲去!
這門扔石子的功夫李楚掌握的最早,石子扔的準頭既佳力道又大,斷崖的猴群感受最深刻,如今他功力今非昔比,這一扔威力更強。
破音之聲劃破耳膜,那匈厥千戶也感到背后似有暗器襲來,看都未看就要低頭去躲,可那石子速度太快,他還是慢了一步,被石子擊中了后心。
匈厥騎兵通常是不穿鎧甲的,一是因為那些鎧甲需要大量鐵料,草原上鐵是稀缺資源,另一方面匈厥人的勇士自認勇猛無敵完全不需要鎧甲,可這千戶如今恐怕要后悔,被石子擊中后心,立刻聽到自己背部肋骨折斷的聲音,整個人也被帶著站立不穩(wěn),就要跌落馬車。
這千戶也是彪悍異常,身受重傷跌落馬車的瞬間,卻將手中彎刀在車架韁繩上大力一砍,那彎刀也是口鋒利寶刀,猛力一擊,便將那束縛八匹駿馬的靳繩斬斷。
那靳繩可是固定馬匹和連接車馬的關鍵部件,被那千戶快刀斬斷,瞬間數(shù)匹駿馬掙脫了束縛,向兩邊拉扯奔逃,只剩一匹馬還拉著馬車前行,馬車一下子受力不均,不受控制,搖搖晃晃就要四分五裂。
“不好!”李楚大驚,急忙加速追趕,好在那馬車只剩一匹馬拉動,速度稍有下降,他一步急飛,終于翻身躍到了車架之上。
李楚還想試圖勒馬停下,可那馬完全受驚,如瘋了一般朝前奔跑,速度飛快,拖拽著那馬車左右顛簸,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要散架。
危急時刻只好救出郡主殿下,帶她跳車奔逃,于是回身一掌劈開車門,喊道:“郡主殿下,這車要散了,快跟我走!”
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劈開車門那一霎那,自己竟然傻在當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郡主,似是看到了天下最奇怪的事情,失聲驚呼道:“怎么是你!”
車內(nèi)幽香飄出,李楚都要忘了此刻的危險,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怎么也想不到坐在車內(nèi)的會是與自己曾有數(shù)面之緣,還曾在鐵鷹山莊為自己說話的李夏李姑娘。
“你是郡主?”李楚追問道,顯然他遲鈍的還沒有確認這一事實。
李夏坐在車駕之中,身著紅色嫁衣,美的無與倫比,車子顛簸的厲害,也不見她如何驚慌,穩(wěn)坐在寬敞的車駕之中異常淡定。即便看到李楚沖了進來,也并沒有吃驚,就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只凝望著李楚,眼神似悲似喜,耐人尋味。
嗚嗚嗚嗚!
此時又有許多匈厥勇士騎馬追來,他們呼嘯著揮舞著彎刀,已經(jīng)追到了車架之后。
只聽有人呼喊著蠻語,那些匈厥騎兵圍著車架散開,同時舉起手中彎刀,飛馳中揮舞彎刀朝車駕砍去。
馬車再次猛烈的顛簸,李楚回過神來,知道這時可不是敘舊的時候,上前一把拉住李夏姑娘,說道:“我們快走!”
他記得李夏也身懷精湛武功,可卻不知為何如此淡定,似是根本不想逃走一般,一時間他也想不明白,知道她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被嚇傻了,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過他的手臂,就要跳下馬車。
那馬車還在急速前進,周圍更被許多匈厥騎兵包圍,李楚心想就算跳下去也逃不遠,還得像個辦法甩開這些蠻人才好。
也是他藝高人膽大,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卻可嘗試。只見他單手攬過李夏腰肢,足尖一點,二人便高高躍起,木精一揮,劍氣驟然暴漲三丈,瞬間將那車架轟得四分五裂,那些離得近的匈厥騎兵躲閃不及,許多人和戰(zhàn)馬紛紛被木屑擊中,這一擊何等猛烈,被木屑擊中者無不翻身落馬,就連許多戰(zhàn)馬也都跌足摔倒。
而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李楚在空中借力前沖,剛好落在剛剛那匹拉車的驚馬背上,那馬本就受驚狂奔,這一下身后沒了束縛,跑的更加迅速,李楚抓住韁繩,雙腿死死夾住馬腹,將李夏護在懷里,縱馬向前疾馳。
李楚以為擺脫了追兵,正要高興,卻又聽見身后傳來匈厥人的呼嘯,原來剛剛在后面追擊的一些人距離較遠,沒受到崩碎的車架的阻攔,又趕了上來。
“我就不信甩不掉你們!”李楚也被追得煩了,單臂持韁繩,另一只手握住木精回身朝地面一掃,神功運氣,大量的火屬元氣瘋狂泄出,瞬間化成了數(shù)丈長的火焰。
那些匈厥人哪里知道這是上等武學,還以為李楚會使魔法,他們本就崇拜自然之力,見到李楚揮手成火,驚嚇懼怕,追趕的速度便慢了一點。
這一慢,眼前的草原也被李楚點燃,在匈厥騎兵前路形成了一道火墻,那些戰(zhàn)馬懼怕火焰,紛紛揚蹄急停,說什么也不敢向前,許多匈厥騎兵剎車不及,被甩入火堆,立刻化身火人,在草原上掙扎狂奔,慘不忍睹,眾匈厥騎兵大駭更加不敢追擊。
李楚回望身后情景雖然心有不忍,可總算暫時擺脫了追擊。這才倒出空來跟身前的李夏解釋道:“李姑娘,匈厥右賢王造反想要將你劫走,我們天道盟一直在暗中護送和親隊伍,你別害怕,我一定會帶你逃走的!”
不見懷中的李夏有什么回應,李楚心想她定是嚇壞了,還想要說些安慰她的話,忽然腦后風聲疾響,李楚看也不看猛然俯身低頭,一支箭羽從頭頂破空而過!
“不好,他們又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