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告別后,我雖一再強調(diào)下午兩點約了客戶時間比較急,但秦海還是執(zhí)意帶我去了一家高級西餐廳。點餐時,看著菜單上的美食,我提不起一點食欲,只能拿著菜單翻來翻去??赡芪要q豫時間太久,秦海在我還翻著菜單時對服務員說:給她來一份西冷牛排配意面。我雖沒有食欲,但轉念一想畢竟是我請客,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服務員離開后,我說:這位同學,我真的時間緊,恐怕你的牛排沒上來呢,我就得先離開了。
秦海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遞給我。
“約你出來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好好吃頓飯,太對不起自己費掉的腦細胞。”
“說來也奇怪,你說是不是長大后男人的面子就比較重要了。約你的時候吧,腦子總會浮現(xiàn)出你小的時候仰著頭對我說不的樣子,那時候總覺得你任性又固執(zhí)的樣子簡直太可愛了,現(xiàn)在反倒感到害怕了?!?p> 秦海說的也是,以前和他在一起時自己趾高氣昂的勁兒,卻是挺欠揍的。我對程海哥才有的任性貌似都轉到了他的身上。想在想來總也覺得不可思議,當時我怎么就認定了他會包容我,而不是像白宇那樣討厭我呢。
“以前年齡小不懂事,再加上被我哥給寵壞了,難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只是難為了你,不跟我吵也就算了,還任由我胡鬧,要不然我早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還淪落到相親的地步嘛”我打趣道
秦海突然沉默起來,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看著我。
“怎么了嗎”
“我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也是認真的,你別開玩笑”
“小朵,其實,我知道你喜歡白宇”
我拿杯子的手不由的頓了頓,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
“這么明顯嗎,我以為我藏的夠深”
“小朵,喜歡一個人之所以藏不住是因為愛到深處時連眼神都會出賣你。分手時我沒有挽留,不是因為你不值得,而是你的眼神讓我明白了我始終沒能在你心里泛起任何波瀾。它平靜的讓我害怕又讓我無可奈何。這么多年我以為你們會在一起了,直到我回來才發(fā)現(xiàn)你們不但沒有在一起好像離的更遠了?!?p> 此情此景下怎么看我都應該手握一支煙,然后用看似無限悲傷的神情吞云吐霧,跟他講講我這透著無限悲傷的暗戀史。只是當你習慣了總為同一件事情感到傷悲,時間一久這點傷悲在你心里就會變的不值一提,就連說出來自己都會覺得矯情。我看著秦海,認真的想了想后輕描淡寫到:
“你錯了,我喜歡他是從初中開始的,不過他不喜歡我卻是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的。我們看似離的很近,卻始終隔著一顆心的距離?!?p> 秦海神色幽然的看著我,杯子里的水隨著他來回揉搓的手也跟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我輕笑著,帶著一些無奈,和早已習慣的從容。
“但是盡管這樣,我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去愛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所以啊秦海,同樣的錯誤我不能犯兩次,如果第一次是無心那么第二次就成了故意,那樣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秦海突然堅定的看著我。
“但是我介意啊”
時間瞬間凝結,有那么幾秒鐘我們相對無言,他緘默,我輕笑,但彼此眼中都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決。
良久,我低頭看了看時間,略帶歉意的對秦海笑笑。
“你看,都說等不到飯來吧?!?p> 在秦海緘默的凝視中,我拿起包起身就要走。
“小朵,其實”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秦海欲言又止,直到我離開他也沒能說出后邊的話,只是無奈的對我笑著。
是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在不愛的人面前總是表現(xiàn)的異常冷靜和干脆,而面對愛的人,卻優(yōu)柔寡斷,抱著那點細微到在外人看來有多渺茫多微不足道,但在自己心里都會變成希望,哪怕它薄如蟬翼,都足以能支撐我很久。
告別客戶已是傍晚,我開開車門,疲倦的靠在座椅上,這一天過的可真夠勞神的。我閉著眼睛,原本想舒緩一下,但此時,上午白宇說的話像是被刻錄的光盤,一遍一遍的在腦子里回放,真是片刻的安寧都不給。
我發(fā)動起車子,把窗戶全部落下來,希望窗外的風可以讓我冷靜下來。但只要一想到回家就能看到白宇那個王八蛋,我就氣不打一出來。
要不是因為我喜歡你,你以為你就能輕易的傷了我的心?說到底這還不是我給你的權利,但你卻用這些權利做著傷害我的事。
我在路上來回兜轉著,直到天徹底黑了我才回家。
“吃飯了嗎?”一進門我媽就問
“吃了”
“這倆孩子在外邊吃也不說一聲,我做了這么多”
我不自覺的瞄了眼白宇緊閉的臥室們,不用說白宇也是在外邊吃完飯才回來。
第二天,我起來時,白宇已經(jīng)走了。我給程偉哥打了電話,跟說他不用來接我,我已經(jīng)去醫(yī)院了。程偉哥貌似很忙,他一邊應聲一邊輕聲的囑咐著別人。掛了他電話,我忍不住想,這么早就已經(jīng)投身到工作中去了,看來整條街上數(shù)我最閑。
一進醫(yī)院就看到昨天的小護士在輸液室忙活著,她沖我揮揮手,示意我到昨天的病房去等她。
沒一會兒她就推著瓶瓶罐罐進來了。
“今天男朋友沒跟著啊”
我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她,她正專心的配著藥。
“你是想見我男朋友了,所以才選擇給我輸液吧”
“你,你說什么呢,我就是問問”
小護士的臉瞬間漲紅,緊張到語無倫次。
“逗你玩呢,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你可以喜歡他,真的”
小護士吃驚的看了看我,隨后臉上又泛起一絲紅暈??粗臉幼?,我突然想,如果當年我也像她這樣含蓄一點,矜持一點,是不是早就和白宇鴛鴦齊飛了。
這次輸液我沒有睡著,全程都死死的盯著輸液管里慢慢滴落的液體。期間小護士進來兩次,她說你不用這么盯著,一時半會輸不完,你可以休息一下。
“數(shù)它們對我來說就是休息”我說,因為這樣我就沒空在想白宇在干嗎。
在液體滴到不知道幾千滴時,小護士走來問到,數(shù)清楚了嗎。我說,沒有。
小護士笑了笑說,沒關系,白大夫讓我轉告你,反正明天還有機會。
“白宇來了?”我問
“哦,剛才有一個急診患者需要會診,心內(nèi)白大夫來的”
小護士說著就拔掉了我手上的針,我吃痛的皺了皺眉頭,心想,原來是因為會診。
告別小護士,我朝外走去,途經(jīng)醫(yī)院大廳時,我看到滿月手里提著飯盒正興沖沖的朝樓上跑去,飯盒的顏色和當年一樣,刺眼的粉紅色。我想我不喜歡粉紅色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它渾身都散發(fā)出幸福的味道,而這個幸福卻是與我無關。
幸好明天是最后一天,這要是長此以往下去,我指不定憋出個什么內(nèi)傷來。
第三天,我照常來到醫(yī)院,一進門,小護士就朝我身后瞄了一下,然后裝著若無其事的對我笑了笑,我想她應該是在找程偉哥。輸完液后,我對她說,為了感謝你這三天對我的照顧,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小護士好奇的看著我,我說,一會我哥要來,你要是有什么要說的可以去大廳找他。
小護士瞬間羞紅了臉,出門前我提醒她說,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啊。
倒不是我亂點鴛鴦譜,我只是覺得程偉哥該談場戀愛了,好幾次我聽我媽她們聊天時說,程偉哥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經(jīng)常熬夜,忙起來更是飯都顧不上吃。我想,如果他能談個戀愛,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工作上的壓力,不都說擁有愛情是最好的解壓方式嘛。
想起剛才電話里,程偉哥非要我叫上白宇一起吃飯。我雖抗議,但最終無效。主要是我不想告訴程偉哥我們吵架的原因,也不愿意把那些足夠我悲傷一陣的話,再重復給程偉哥聽,所以,我只好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朝樓上走去。
剛到心內(nèi)科,就聽到從護士臺傳來的對話:
“白大夫女朋友又來了?”
“是啊,最近天天來送飯,可真夠貼心的”
“什么貼心啊,要我說啊,就是不放心。這么個大帥哥,擱哪都有人惦記”
聽起來,應該是難道滿月也在,正好,我也不用去叫了,直接告訴程偉哥他已經(jīng)吃過了。我剛要轉身回去,心里卻傳來一個聲音,倔強的叫囂著。
“維小朵,你可真夠慫的,上去看看怎么了?!?p> “別去,沒準人家正熱乎著呢”
“那又怎么樣,光天化日的,我們又不是偷窺?!?p> ......
理智在預料之中敗下陣來,我快速來到白宇辦公室門口,手剛握住門把手又想到這樣卻是不太禮貌。雖說沒懷好意吧,但我又不是來抓奸的,我收回手,還是敲了敲門。
“請進”
里面?zhèn)鱽戆子钍煜さ穆曇艉?,我才推門進去。
我進去時白宇正低頭翻著病例,桌上果然放著飯盒,良久,白宇才抬頭看了看我。
“你怎么來了”
我也在想我進來干嗎,不過,也不至于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吧。上次來還讓我坐下說呢,這次不緊語氣生冷,連讓我坐下的意思都沒有。
“程偉哥說,他正好有事過來,中午想,想一起吃飯”
“中午我值班,沒時間”
拒絕的干脆,利落,就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對我永遠那么不近人情。
“他說就在”醫(yī)院附近
后邊的話還沒說出來,就瞧見滿月甩著濕噠噠的手正從旁邊的休息室出來。值班?理由倒挺冠冕堂皇,看著被啪啪打臉的白宇,我努努嘴,不由浮起一絲輕笑。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下班后有的是時間膩歪卻又要裝什么正人君子,每天按時上下班,也不知表現(xiàn)給誰看。
“小朵,站在門口干什么,進來吧,正好和我們一起吃飯”滿月拉住旁邊的椅子,熱情的招呼我,就跟到了她們家似的。
“她有安排,不用管她”白宇翻著病例,眼皮都沒抬一下。
“沒錯,不用跟我客氣,再說最近我都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看著也不行,想吐”
看著白宇那副泰然自若的樣,我不自覺得加重語氣。心想,本姑娘才沒閑心看你們在這里膩歪呢。
滿月尷尬的看了看白宇,啞然失笑,白宇這才抬頭看著我,眼神里透著滿滿的不可理喻。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后轉身出門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表現(xiàn)好了就能給塊糖吃。就算我現(xiàn)在表現(xiàn)再好,裝的有多可憐兮兮,你也不會對我有任何改觀,更不會以身相許。
我下去的時候,程偉哥已經(jīng)在大廳等著了,我跑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白宇呢?”程偉哥往我身后看了看問
“人家正忙著約會呢,哪有時間和咱們吃飯”
“你倆吵架了?”程偉哥停下來,仔細的端詳了我一下。
“吵架不是正常的嗎,不吵架才奇怪吧”我若無其事的看著他,眨巴著一雙無辜的不算大的眼睛。
“不是,你們還當是自己三歲小孩呢,再說你別總是得理不饒人,小宇就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哥,你還吃不吃了”
“好,吃飯去,不提了,這總可以了吧?!?p> 我嘟起的嘴立馬浮起一絲歡笑,重新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出門前余光看到小護士在走廊拐角處偷偷地朝我們看了看,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看來程偉哥并沒有成了她的好意。
吃飯時,我忍不住問他:你不喜歡那個小護士嗎。程偉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無奈的說:我就知道是你,進個醫(yī)院還沒忘了替我張羅終身大事,也真夠難為你的。
一看他這樣,我就知道姑娘沒戲了。
哎,這世界沒天理啊,這么帥氣、多金又溫文爾雅的人身邊竟然一個女生都沒有,而另外一個截然相反的身后卻排起了長隊。真不知道是人們的眼光變了,還是我的人品真的有問題,我都淪落到喜歡惡魔了,老天竟還安排這么多人排著隊跟我搶。
說來也奇怪,自從我不去醫(yī)院輸液了,白宇就徹底的消失在我的視線內(nèi),早上我還沒起就聽到他出門的聲音,晚上我倆回來的一個比一個晚,就算是他早回來那么一天,也只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忙活著,就像是有意避開我。說實話,要不是擺在洗漱臺上的那些男士護膚品和院子里晾曬的衣服我還真就以為這只是我長時間來做的一個夢。同一個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老套卻夠悲劇。
不過,該生氣的人明明是我,不是嗎?
在我們冷戰(zhàn)了一個星期后,一天我如往常般回家,剛進門就被我媽拉到一旁。
“你是不是和小宇吵架了?”
“沒有啊”
“那我怎么感覺怪怪的,你看看啊,他早出晚歸的,值夜班的時間越來越久。你呢,也不回家吃飯了。”
“你想多了,我呢,是最近太忙,至于他,誰知道呢”
“難到小宇談戀愛了?”
我突然想起前兩天去醫(yī)院輸液,滿月拿著飯盒往樓上跑的情景。只是說來也巧,每次都是我輸完液往外走的時候遇見她,就像約定好的似的,想著她溢于言表的幸福感對我媽點點頭。
“應該是吧,他之前的女朋友老往我們醫(yī)院跑”
“小宇真有對象了啊,怪不得孩子一回來就著急裝修房子,看來好事將近了啊。不過,可惜了”
“可惜?”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媽,想問問她這個可惜從何而來。我媽四下看了看,樣子跟做賊沒什么兩樣。
“媽是替你可惜,這么好的人就這么……?!?p> “媽,我謝謝您,您是急著抱孫子我趕緊結婚就是了,就那誰,你上次提到了那個王阿姨的孩子,你趕緊給人回話,我愿意去見,沒準下個月就可以準備婚事,明年你就能如愿抱上孫子了”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沒等我媽說完,我就大聲嚷嚷起來。我爸過來責怪的看著我媽。
“你怎么回事,孩子大了別老是跟著操心”
“我也沒說什么啊”我媽也沒想到我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看著她著急的跟我爸解釋,我這才意識到剛才確實小題大做了。
“媽,對不起,我最近是太忙了。”
“不過,我說的是認真的,我愿意去見,沒準真就遇到合適的,就結婚了呢。你幫我約一下吧”
爸媽沉默的看著我,隨后認真的點點頭。
這么多年,我想我也是累了,有些東西,不是靠堅持就能得到的,比如愛情。
更何況我的愛情,比起得到,更怕的是失去。
可能這幾天在外邊胡吃海喝的,有點上火,半夜嗓子干的能冒出火來。我揉著散亂的頭發(fā),睡眼惺忪的來到客廳,端起茶幾上的涼白開水壺,一口氣就喝光了。我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晃晃悠悠的轉身往回走。只是走到一半就碰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我吃痛的睜開眼,原來是白宇。見他一手端著杯子,應該也是出來喝水的。
這是他失蹤一個星期后,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竟有些恍惚,猶如一場夢境。白宇定定的站著,沉默的看著我。
四周安靜的只剩我們的呼吸聲,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惴惴不安的看了看他。
“對不起”
有些事一旦形成習慣,不管情形如何,不管隔了多少年,它都會先行與你的大腦。就像現(xiàn)在忘記了我們吵過架,忘記了不久前他曾對我說過多么難聽的話,習慣讓我沒來及想到這些,就先道了歉。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理他,傲嬌的從他身邊走過去,無視他的存在的。
“設計稿完成的怎么樣了”
深夜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更顯魅惑,我竟因此出了神。直到他干咳兩聲,才把我拉回現(xiàn)實。
“哦,沒,沒修改好,不過,我也可以幫你介紹我們單位另外的設計師,風格上與我的完全不同,畢竟房子一旦裝上再想改也不太容易?!?p> 我這么說一來是因為既然那天他都毫不掩飾的表達出對我的討厭,我想之前他讓我設計房子可能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我能爽快的答應。再就是最主要的,我不愿意把費盡心血設計的房子用來做他和滿月的婚房。
良久,白宇才緩緩說道
“多少錢”
“他應該會給個友情價吧”
“我是說你的多少錢?”
沒等我說話,白宇就轉身回了房間,沒一會拿著手機走過來。
“5000夠嗎”
白宇翻了會手機,然后舉到我眼前。
屏幕的亮光在深夜尤其刺眼,我看著微信頁面他轉給我的5000元錢,心里說不出的酸楚。
我和他竟生疏到了這個地步,這么些年我害怕的,我愛到骨子里但也堅持不說的,在此刻竟沒有了任何意義。
如果我現(xiàn)在告訴他,讓他從小就厭惡至極又避之不及的人一直在深深的愛著他,是不是就能讓他離我更遠一些,從此天涯是路人呢。
我張了張嘴,最終只說出一句
“謝謝”
白宇冷哼一聲,移開手機
“維小朵,做人做事還是要從一而終的好?!?p> 我至始至終都在從一而終,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回到房間后,我再也無心睡覺,看了看手機里的收款提示,無聲的笑了。真像小時候對我說:你放開,我給你買一個星期的干脆面。
原來,這么多年你始終認為我是因為這些小便宜才任性固執(zhí)的不肯放手,卻看不到我放手時的無奈。
我沒點收款,借著屏幕的光,我認真的敲擊著鍵盤,
“錢就算了,就當是送你的結婚禮物。”
我拿出抽屜里那張被修改了無數(shù)次的設計稿,重新畫了起來。估計沒多久它就能派上用場了,不管白宇最終是否會采用,那也是他的事情了,我們的關系雖談不上善始善終,但也算對得起我們之間的那點情分了,那點對白宇而言無可厚非但對我卻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的情分。
第二天,我把連夜趕出來的稿子包好后放在了白宇臥室門口。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說來可笑,我不但愛而不得,最后還得親自為他和別人設計婚房。
我維小朵上輩子這輩子肯定是遭了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