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彼此相熟,理應(yīng)永遠相親相愛。而此時我卻要想著如何避免卻又不得不傷害這個從小拿我當(dāng)寶的人
對于我和白宇的變化,起初我媽并沒在意,只是在女人強烈的第六感下還是漏出了些端倪。
今天,如往常洗漱完畢正要出門,突然感覺后背傳來一陣涼意,我猛的回頭,果不其然,我媽在衛(wèi)生間門口,在墻面掩護下只漏出兩只眼睛盯賊似的看著我。
我說最近幾天里總感覺怪怪的,就像被人跟蹤了一樣,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最近工作太忙睡眠不足導(dǎo)致的,原來孫女士才是罪魁禍?zhǔn)住?p> “啊喲喂,媽,拜托您行行好,放過我這凡間弱女子吧,大早上的您這是干什么啊”
“得了吧,就你還弱女子,你也太不了解你自己了。我問你,你,你是不是和白宇那啥了”
我媽此言一出,驚得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我下意識的朝白宇的房門看了看,趕緊跑過去捂住她的嘴。就她這嗓門不用出門街坊四鄰就都聽到了。
“噓,媽,你,你小點聲”
“松開我,你這死丫頭,你想憋死我啊”
我媽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憐惜的落在我的手背上。頓時,我白嫩的小手上立刻泛起一片紅。
我吃痛的甩著手,滿肚子委屈。
“你是不是我親媽,下手這么狠。還有這種問題你能不能問的含蓄點,瞎嚷嚷什么啊,什么叫那啥了。孫女士請你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媽,哪有當(dāng)媽的天天惦記著自己姑娘被那啥呢”
“怎么了,多大人了,你都25了。再說了,我說什么了你就那么大反應(yīng),我就想問問你們是不是談戀愛了,你以為我說什么呢。不對啊,你個死丫頭,你想什么呢,小姑娘家的心思怎么就那么歪呢”說著,我媽舉起巴掌又要朝我撲來。不過幸好這次我躲得快,光看力度肯定不會比剛才輕。
“媽,媽,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我告訴你,千萬別瞎說,聽到?jīng)],我和他白宇沒談戀愛,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闭f完我心虛的又朝白宇的房間看了看。
還好,臥室門緊閉,估計還在睡覺,沒有聽見。
“不能啊,跟蹤你們好幾天了,總覺得怪怪的”我媽自言自語到。
“別瞎琢磨啊,尤其別跟外人說。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當(dāng)心你閨女真嫁不出去了”我假裝威脅到。
我太知道街坊四鄰中那些每日里無所事事天天東家長李家短的主婦們,她們八卦消息的能力和傳播速度不比居委會的大喇叭差。
雖然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和白宇談戀愛這件事在程偉哥回來之前暫時先不能讓大媽和老三知道。就這件事,與其在別人嘴里讓程偉哥知道,我更想當(dāng)面跟他說。以一種最不會傷害他的方式。在此之前,在我還沒想到這個方式之前,一切如平常最好。
畢竟有些人是你這輩子都不愿去傷害的,連想想都不行。在這一點上,我相信白宇和我是一樣的。
我的話果然起效,我媽真就乖乖的閉了嘴。暗自慶幸時,白宇臥室的門搜的一下被拉開,只見穿戴整齊的白宇一言不發(fā)的從里面走出來,經(jīng)過我身邊時,那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瞥,一股涼意頓時從心底升起。
“今天你不是不上班嗎”途中,我開著車小心翼翼的問到。
很顯然,他在生氣。
毋庸置疑,剛才的話他肯定聽見了。我雖然相信他是理解我的,但理解并不代表他會毫無情緒的接受。有句話不是說,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緒卻很難自控嗎。
“誰告訴你的”白宇面無表情反問到,
還好,有回應(yīng)。
“昨天你剛值完大夜”我小心翼翼到
“今天換班”
“哦”,
“那你今天”會不會很累。
話沒說完,就被他悶聲打斷。
“別說話,開車”
“…”
然后一路無言,除了我忐忑不安的心發(fā)出略顯凄慘的悲鳴外。
怕什么就越是來什么,白宇的情緒還沒安撫好,下午,我就接到程偉哥發(fā)來讓我接機的短信。
“下午三點的飛機,來接機送你一份大禮”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我都在心緒不寧中度過。就連往日里最能讓我興奮的禮物在此也成了內(nèi)心最沉重的負(fù)擔(dān)。
不過更讓我苦惱的是,該怎么跟白宇說這件事。
思慮許久后,我終于拿起手機,給程偉哥回復(fù)了“好”。
稀疏平常卻又很不平常。
接著,我又打開白宇的信息欄,忐忑不安的輸入;
“程偉哥下午三點到,我去接?!?p> 輸入完畢,又覺少些什么。從我上班的地方到機場足足80公里,算上堵車,白宇下班之前我肯定回不來。不過,最后我還是把后面那句“下班后你自己先回家”,刪掉了。
和聰明的人打交道最大的好處就是話從來不用說的太明白,尤其是,有些話說出來還不如不說的時候。
然后我盯著手機,滿心期待。哪怕只是一個“好”或者“收到”,我想我的心情也會比現(xiàn)在略微明朗些。
顯而易見,我沒有等來任何回應(yīng)。程偉哥沒回,白宇也沒回,他倆就跟說好了似的。
終于,我放下手機與此同時打開靜音模式,試著把心思重新投入到工作里。期間,盡管我無數(shù)次的看向它,但期待就像被挫骨揚灰了般,消失殆盡。
算了,反正早晚都是死,索性就聽天由命,能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我收回思緒,重新調(diào)整了下座椅,準(zhǔn)備全身心的完成我的設(shè)計圖。就在這時,黑了許久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于此同時屏幕上出現(xiàn)了白宇兩個字,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機,點開。
“注意安全”
頓時,一種被餡餅砸中的興奮感“嗖”的一下從腳步遍布了每跟頭發(fā)絲里。我忘乎所以,只顧拿著手機一陣傻笑。
白宇,原來不只是徒有其表,最起碼現(xiàn)在不是。
雖然事后證明他是故意的,就為了打擊報復(fù)我早上那句我們是單純的男女關(guān)系。但那又怎么,反正在我心里固執(zhí)且堅定的認(rèn)為他是因為忙著救死扶傷所以才沒顧上。
“維小朵,小朵,”
“恩?”
“你傻樂什么呢,經(jīng)理看你半天了”
隔壁桌看著有些眼生的同事竊竊的朝我努努嘴。
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我們經(jīng)理正蹙眉滿臉郁結(jié)的看著我。
我趕緊正了正面色,破天荒的還了他一個自覺很燦爛的微笑。
果然,戀愛中的女孩多半是傻子,我竟真的以為他會因此原諒我,沒想到,如此一來他的臉色更加凝重。
好吧,資本主義環(huán)境中畢竟不提倡人道。
“維小朵,你這么可愛,笑起來又這么好看,為什么有些同事說你不好相處啊?!?p> 我把目光轉(zhuǎn)移到眼前這個年紀(jì)輕輕,長相斯文的小男生身上。要不是因為他帶著一個金框眼睛我還真就以為自己看到了程老三。
正所謂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當(dāng)然除了讓人略感油膩的言詞及神情。
我本不想理他,但轉(zhuǎn)念一想,鑒于我剛才的表現(xiàn),我有理由相信資本家是不會同意我請假的,倒不如……
里外都成了自己的小迷弟,不用白不用。
“那個,一會兒我去見個客戶,你幫我跟經(jīng)理說一聲?”
雖然他話里話外對我表現(xiàn)出了欣賞,但我并不敢保證他能幫我這個忙。
“沒問題,小朵”
幾乎秒答,不假思索的那種呢。
“維,我叫維小朵”
雖滿心歡喜,但我還是不能接受他這自來太熟的稱呼。我們總共沒說過兩句話,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何必整的跟多熟了似的。
“恩,我知道啊”
“.…..”
額,好吧,畢竟有求于人。
不過,如果能想到日后會因為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忙給自己帶來一段棘手的小麻煩,我倒寧愿讓經(jīng)理罵我一頓。
因為有了小男生的掩護,我順利到達機場,接到了程偉哥。至于程偉哥送給我的禮物竟然是每天與AI談戀愛的程老二。
興奮,激動,開心,致使我摟著程老二淚眼婆娑了半天。
“不過半年沒見,你至于嗎?!?p> 我顧不上回答,是因為我根本無法回答。
他說的對,確實不至于。但我總不能告訴他產(chǎn)生這些情緒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不用和程偉哥獨處才有的吧。
不過,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了,就算是你在怎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也無法消除心里的別扭。
在這之后的每一天里,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在刻意疏遠程偉哥,不在拉著他的胳膊撒嬌,不在讓他給我?guī)С缘?,甚至只要他在我也會找個理由晚點回家。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偏偏腦子就像小時候過年時媽媽用來貼春聯(lián)的漿糊,里面多半是水。
老二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這條胡同的氣氛也跟著熱切起來。這不,車剛開進胡同,隔著老遠就看到我媽、我爸、大媽還有叔叔整齊的隊列。
“哇塞,這可是咱們胡同的頂級待遇啊,全員出動。如果在掛倆燈籠放點鞭炮我還就以為國慶節(jié)到了,還記得那句,什么詞來著,一時想不起了”老二受寵若驚。
“歡迎歡迎香港回歸,歡慶歡慶黨的生日”我提醒到
“對對對,小時候舉個小紅旗天天喊”
“提醒你,程老二同學(xué),回來這幾天少提你工作上的事,多為我這個窮苦少女考慮考慮,要不然又得被罵沒出息”下車前,我特意囑咐他。
“問題的關(guān)鍵不是我提不提,是這件事根本就是禿子頭上的獅子,明擺著?!?p> “行了,你別氣她了?!背虃ジ绱驍嗨?,隨即對我說:“沒事,哥替你撐腰”
這若是擱在以前,我肯定會毫不在意的靠在他的肩頭一陣起膩。眼下,我只能半開玩笑的說:
“就是,有我哥給我撐腰呢”
接下來未等程偉哥回答,我便逃離了讓人窒息的現(xiàn)場。下車后,我狠狠吸了口新鮮的空氣,瞬間恍若重生。
想起剛才在機場老二等行李的時候,程偉哥問我的那句“你最近心情不好?”時的神情,我心里總會覺得酸酸的。
聽到我否認(rèn),他沒有在說什么,只是關(guān)切的摸了摸我的頭,就像小時候的程偉安慰小時候的維小朵那樣。
我知道,無論我怎么佯裝,始終瞞不過他,我也知道他為什么會那么問。
我們用了20多年的時間來了解彼此,在此之前,我眼里的世界只有那么大,在這么大的世界里他們幾乎占據(jù)了全部的位置。
我們從來不需要過多的言詞來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現(xiàn)在,單單一個短信回復(fù)他就能看出被我隱在背后的情緒。
我們彼此相熟,理應(yīng)永遠相親相愛。而此時我卻要想著如何避免卻又不得不傷害這個從小拿我當(dāng)寶的人。
我們之間不應(yīng)該變成這樣,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值得擁有心中所期待的事物。
從小到大,每次過生日我都是這么許愿來著。過往經(jīng)年里,老天爺也如我期許般仁慈,把我的愿望都漸漸變成了現(xiàn)實。
我突然想起,在眾多屬于我們五個的愿望中唯獨沒有關(guān)于愛情的,如果一開始我就能預(yù)測到現(xiàn)在,我肯定會許下一個無比重要的愿望,如果這個愿望需要我用之前所有的愿望來交換,我也愿意。
祝程偉遇到比維小朵好一千萬倍的女生,佳偶天成。
鑒于程偉哥和程老二共同合作的AI項目進展順利,市場前景又是一片光明,當(dāng)晚免不了來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慶祝儀式。
所謂聲勢浩大,主要是一行人在吃完長輩們的愛心晚餐后,意猶未盡的又相約來到小酒館,開了場五音不全且自我感覺良好的擾民演唱會。
白宇因為有手術(shù)來的有些晚,他到的時候我們唱的正歡,甚至到了天下雖大唯我獨尊的境界。如果不是老三眼尖先看到他,我想他隨時會繞道離開。
醫(yī)生還真是個好職業(yè),能讓白宇變得深沉。
“回來了”
白宇走來從隔壁空位上搬了把椅子自然的放在程偉哥旁邊。
“恩,這次時間有點久”程偉哥說
我暗自看了看白宇,沒能在他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早上的氣應(yīng)該消了吧,我腹誹。
想著,我拿起酒正要遞給程老二,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我的位置明明是挨著程偉哥的,白宇竟然在我起身拿啤酒的時候把我的凳子推到了一邊。
我看著形單影只的大白凳子正獨偶一角如一為孤獨的思想者,不禁心生同情。
“你是不是故意晚到的,為了逃離我媽他們幾個毫無上限的愛的關(guān)懷”老二起身一邊拿過我依然舉在半空的啤酒一邊說。
白宇笑了笑沒有回答。
多年來,大家對此早就心照不宣了。
可能是做賊心虛,白宇來了之后我安靜不少,為了避免和他在語言上有什么接觸所以我盡可能的不說話,就連凳子我都放在離他遠不止一臂之隔的地方。
對于我這種刻意的行為,很明顯在有心人眼里早就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但我全當(dāng)眼瞎看不見,盡管靠近白宇的那半邊身子跟進了寒冬臘月似的。
我依然佯裝鎮(zhèn)定且意志堅定的聽程老三一個人在上面鬼哭狼嚎,帶著視死如歸的悲壯。
“準(zhǔn)備進養(yǎng)老院那個”
在快被程老三的歌聲折磨致死時,老二的聲音如從天降。
我知道他是在跟我說話,但此時非彼時,這句話不但不會對我有任何幫助,反而會將話題引向那個敏感又尷尬的死角。
由此看來,裝聽不到是最好的辦法。
盡管他們面面相覷,試圖弄清楚老二嘴里的人是誰,我都打定主意寧死不回頭。
“維小朵你聾了”老二聲音比剛才提升了一個分貝。
那首歌怎么唱來著,眼下逃不開的劫是你,是你啊,程老二!
“你才聾了,能不能別影響我工作,你知道聽到正確的調(diào)有多難嗎”
既然躲不過,那就實施第二方案—轉(zhuǎn)移話題。對付程老二我還是很有信心滴。
“你第一天認(rèn)識他?就他,正確的調(diào),不存在的”
果然,老二順著我的話說了起來。
“還不允許人進步了”我說。
就在我為成功帶跑偏老二沾沾自喜時,一個男聲從旁邊徐徐傳來,如鬼魅般幽深、哀怨。
“養(yǎng)老院怎么回事?”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成功帶跑偏了老二,卻忽略了旁邊還坐著一位勁敵,從小到大,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常勝將軍。
白宇!
“是啊,這話怎么講”程偉哥附和到。
完了,完了,我算是體會到末路是懸崖的滋味了。
老二不負(fù)眾望,把我給他打電話約他去養(yǎng)老院那事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講給了他們聽。
不得不說老二的記憶力真是驚人,期間好幾次我都想扒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面是不是裝了什么AI芯片。
堂堂有志少年,沒事造個AI多好,還能為國家做貢獻,何必為這些事浪費腦細胞呢。我不禁悶聲抱怨。尤其是在看到白宇的面色愈發(fā)陰沉,我再也淡定不了了。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眼下,除了得體又不失尷尬的笑笑,也就只能抱著桌上的啤酒瓶期待著有哪路神仙下凡游玩時順道把我?guī)У剿麄兿删橙マD(zhuǎn)轉(zhuǎn)。
談個戀愛真不易,尤其是和一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親朋好友都是八拜之交的人談,更是不易。
不過聽完老二的陳述后,白宇倒表現(xiàn)的異常安靜。遵循以往的慣例,通常他會陰陽怪氣的嘲諷我一頓或者用他那頂配的丹鳳眼無情的白楞我一下。但眼下,除了清湯寡水的笑了笑外,并沒有任何言語上的攻擊。
不是開玩笑,在我看到他平靜溫和的笑的瞬間我竟生出了“這孩子終于懂事了”的老母親情懷。
“小朵長大了,是該交個男朋友了,有沒有喜歡的”
在我沉溺于白宇的溫情中不能自拔時,突然,程偉哥那滿含老父親般關(guān)懷備至的聲音如雷轟頂!
但此刻,那滿含老父親般關(guān)懷備至的聲音背后蘊含著我們心照不宣的期待。
此話一出,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一時間我就像是新聞聚焦里沒見過世面的小市民突然成了焦點人物般,面對耀眼的聚光燈,緊張、慌亂、嘴巴張張合合卻總也發(fā)不出聲音。
有,還是,沒有。
除了這兩個詞在腦子里來回旋轉(zhuǎn)外,平時機智本智的我眼下腦子就像被涂了一層漿糊,白呲呼啦的一片,想不出任何應(yīng)對的法子。
“是啊,有還是沒有?”
終于,在經(jīng)過幾乎一個世紀(jì)的掙扎后,我說出了一句有生以來最為廢話的一句話。
說完,還心虛的看了看身旁的白宇。
他如剛才般冷靜,只是放在桌上的那只手開始緩慢的敲擊著桌面,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如果我要是看不出這動作背后的寓意,那就真枉費了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將近20年的時間。
我何德何能,在一天不到的時間里竟然傷害了我喜歡N年,好不容易到手的男人。
說真的,如果他真要因此跟我分手,我肯定會死乞白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求他給我一次機會的。
畢竟,剛到手,還沒新鮮夠呢。
好吧,這么想確實活脫有點女流氓的意思。
那就暫且是吧。
“有還是沒有你問誰呢,你自己不知道啊,你該不會真被老三的歌喉燒腦了吧”老二說
“誰被我燒腦了”
估計是唱的嗓子冒煙了,老三終于舍得放下話筒,朝我們走來,順手抓起我喝剩下的半瓶水干了。
“這么說的話,你是有喜歡的人了?怎么跟哥還不好說了”
“你有喜歡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誰家的,長什么樣,干什么的,有錢沒錢,用不用我?guī)湍隳孟滤焙韧晁蟮睦先?,嗓子明快了不少,但還是掩飾不住過度用嗓產(chǎn)生的暗啞。
白宇敲擊桌面的聲音如在耳邊長鳴的警鐘,提醒我離危險越來越近。我弱弱的看了看他,希望他能讀懂我滿含深情但又不得不為之撒謊的眼神。
誰知,此時,我和他默契下線,又或者他根本是有意報復(fù),才會在此時對我說了句讓我無地自容的話。
“你看著我干嘛”
“噗,……”
緊接著,酒如雨下,從我頭頂處降落,瞬間,我便如淋了雨的落湯雞。沒有楚楚可憐,只有滿腔憤怒。
“程老三,你個臟鬼”
就這樣,我把所有的怨氣全部發(fā)泄了他的身上。
老三不知所以,一邊跑一邊道歉,還一邊嚷嚷著:
“維小朵你喜歡白宇哥,你說這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你是跟自己有仇嗎,非得攀這個珠穆朗瑪峰。別說你是受虐狂,上半輩子沒受夠,所以下半輩子還要接著來?!?p> 這個因閑聊引出的話題,就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中結(jié)束了。而對于老三的無心之言,程偉哥也好像并沒有放在心里。很快,我們又在嘻嘻鬧鬧中進入了另一個話題,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