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下山,是蘇長老吩咐的?!贬す俚郎?,一名約莫三十歲年齡的男子對同樣騎在馬上的一位年輕男子說道。
“可為什么師兄你也來了?”這名二十歲模樣的年輕人疑惑道。
“蘇長老為人謹慎,據(jù)他所說,是梁城主發(fā)的救援令,似乎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好了,李賀,許成,林飛,顧音,你們毋須擔(dān)心,這次師門派了我們五人下山,只要安排周祥,剿滅山賊,還不是手到擒來”年長男子對著旁邊和后面的三名年輕弟子自信的說道。
“有宋瀟師兄在,我們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顧音滿臉笑容的說。
“是啊,只怕是我們給宋師兄拖后腿了!”許成和林飛附和道。
“或許是我太多慮了”。
李賀微微點頭,心中暗想“宋瀟師兄乃我凌天派年輕一代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而且還是蘇長老的入室弟子,這次蘇長老吩咐他領(lǐng)頭,或許只是讓我們后輩弟子安全的長長見識罷了”。
“今日行了這許多路,天色將晚,就在此處找一靈氣充沛的地脈,安頓休息”宋瀟發(fā)話并下馬。
“是,師兄!”四名年輕弟子立即下馬。
“尋龍陣!”宋瀟命令道。其余四人點頭后,立即間隔三步距離圍著他的呈上下左右位置站立,五人閉上眼睛,同時手中結(jié)印,待到每人全身氣息流動,最終五人氣息融為一團,向地底散去,猶如一滴水滴入平靜的水面,引發(fā)陣陣漣漪。
隨著漣漪范圍不斷擴大,在五人東北方向,似有其他漣漪反彈回來。五人再次結(jié)印,再次感到東北方向反彈回來的漣漪。
“走吧”宋瀟跨上馬背,徑直帶著其他四人往東北方向奔去,約莫半盞茶的工夫,五人就在山林的一處樹木稀少的地方停下,栓好馬,各自取下兵器和行囊,李賀與林飛去四周尋了些柴火,許成找到幾塊大小相差無幾的石頭壘成一個小圈,顧音將馬上攜帶的簡易鋪蓋放下,宋瀟閉眼結(jié)印,尋到了之前的那塊地脈,坐在地上再次感受了一下。
“奇怪,這地脈氣息不似平常,似乎緩緩的往北流動,剛才騎馬過來時看了這北面,也就是幾座相連的約五十丈高的山,并無其他異象”宋蕭眉頭微微一皺。
傍晚之時,五人又稍稍吃了點干糧,宋瀟趕緊拿出地圖看了看,他們身處東郊泗水山附近,入夜后,由許成先值夜,林飛,宋瀟,李賀,顧音先各自打坐休息。
約莫子時,宋瀟叫醒李賀,使個眼神讓李賀跟他走,兩人行了二十多步,借著天空中一大一小的兩輪明月,宋瀟對李賀壓低聲音,“剛才我在這處地脈上又探查幾次,每次間隔一炷香,發(fā)覺這地脈的靈氣還是往北流動,而且氣息一次比一次強”。
“師兄的意思是,此地北部有異,那我們是現(xiàn)在行動還是等天亮才作打算?”李賀問到。
“天亮了再做安排,你記住在守夜的時候在地脈上多探查幾次靈氣,注意變化?!彼螢t肯定的說。
正說著,兩人驀然感到一震,其他三人也從打坐中全然醒來,宋瀟與李賀見狀,快速回到營地。
“師兄!發(fā)生什么事了?”三人齊聲問道。
“我也不甚清楚,地脈靈氣有異,且有這么大動靜,總是不太尋常,大家提高警惕”宋瀟立即說。
地脈靈氣自有其規(guī)律,雖時有變化,但向來變化總不太劇烈,五人都是凌天派煉氣士,自入門那天就知曉這類基本常識,像這般情況,五人也是第一次見,都不太好說什么。
突然北面山間也有火光亮出,似乎有蔓延之勢,等五人稍一遲疑,那火就將中間一座山的山腰都引著了。
“帶好兵刃,快跟我來!”宋瀟邊說邊急著將自己的重劍背負起來,施展凌云步就奔著著火的山腰而去。李賀等人也緊跟其后,從五人駐扎的臨時營地到北面著火的山,約莫四五里,五人凌云步一縱高三丈,近三十丈遠,躍了二十多次后,五人終于來到起先著火那座山的山腳。
這時已經(jīng)能聽到著火的山腰中傳出的陣陣慘叫了,五人心里都一震。
“許成,顧音,你們兩個在這里警戒,有情況立即知會我,李賀,林飛,跟我來!”宋瀟命令道。
許成取出腰間的大刀,顧音則取出了佩劍,背對背的緊張起來。
宋瀟,李賀,林飛三人往上全力一縱,就到了著火的山腰,三人發(fā)現(xiàn)這里面原有一個寨子,寨門已經(jīng)打開,有三兩個全身著火的人正從里面跑出來。
此刻火勢在山腰燒的正旺,這塊地方山不高,樹木也不太密,若不是寨子里有許多物什,也不會燒個不停了,那些著火的人邊跑邊喊救命,三人趕緊幫忙救火,卻發(fā)現(xiàn)這半山腰只有一條很小的水流流過,遠救不了那些全身著火的人,三人御氣而行,再往寨子里面探進去,看看有沒有能滅火的東西。
又往里行了十幾步路,發(fā)現(xiàn)寨子里面除了火還是火,所有能著火的東西全著了,這時聽得頭頂上有慘叫聲,才發(fā)現(xiàn)這寨子分了兩層。
從寨門進去往左繞行,上面一層才是主要建筑,于是三人趕緊奔上去,發(fā)現(xiàn)上面是一間大的木屋,已然燒的火光沖天,大門卻鎖著,只有窗戶被從里面砸開了,窗口還掛著四個層疊的人堆。
宋瀟將重劍從背后取下,一劍劈開了大門,李賀取出腰間的劍,林飛取下背后的槍,三人沖了進去,只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人,還有不少血跡,加上大火焚燒,氣味令人作嘔。
三人聚氣探查一下,發(fā)現(xiàn)房間大廳已然沒有活口,通往內(nèi)廳的兩扇小門已經(jīng)打開,但里面火勢更大,三人表情凝重,互相看了一眼,只好齊身退出門外。
李賀不安的說道:“師兄,現(xiàn)在怎么辦?看樣子已經(jīng)沒有活口了”
“先把這房子拆了,把火勢控制住”宋瀟馬上回答道。
三人正準備動手,就聽得房子里面有聲音傳來:“這是我嚴老大的地盤,誰敢動手?看我不將他燒成灰!啊哈哈哈哈!”。
宋瀟做個穩(wěn)住的手勢,李賀與林飛都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擺出防御的態(tài)勢,突然一道身影從著火的房子沖出來,朝著李賀的撲過去。
李賀緊張的后撤了五六步,那身影見撲個空,就朝旁邊的林飛攻去,林飛長槍立刻迎上去,只兩個回合,林飛就發(fā)覺對手的大刀使的全無章法,但氣勢兇猛,越攻越快,而且完全不在乎自己受傷,自己只能防守。
宋瀟突然一劍劈砍過來,這個自稱嚴老大的人,立刻拿著大刀對著宋瀟攻過來,宋蕭的重劍質(zhì)地沉于尋常品類,只兩三個回合,就將對方的大刀砍斷,還連帶著砍到對方的左肩,傷口一寸有余。
這時,嚴老大左手抓著宋蕭的劍,不顧左肩和左手的鮮血獰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血,我要更多的血!”。
說完右手從后腰掏出一把約莫一尺來長,通體血紅的短刺,一把朝宋瀟刺去,宋瀟哪見過這種瘋子,只好將重劍脫手并立即往后撤去,林飛見狀聚氣一擊,用全力將長槍從嚴老大背后刺入。
林飛的槍頭是用黑色隕鐵制成,靈氣比尋常兵器更容易聚集,屬于煉氣士必備,宋瀟的重劍則是在劍身中熔鑄了黑色隕鐵,使得威力比尋常兵器大了好幾倍,因此兩三個回合就能斷對方兵刃還能傷敵,至于李賀,則是將黑色隕鐵熔鑄到劍柄,靈氣內(nèi)斂,主要以劍氣傷敵。
三人見嚴老大被林飛刺穿后,由于靈氣在槍頭震散開來,嚴老大的肚子被炸開一個大洞,一動不動,就這么站著,宋蕭聚氣結(jié)印,想召自己的重劍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劍還被嚴老大抓著,紋絲不動,只好慢慢往嚴老大身邊走去。
林飛也覺得奇怪,自己的槍好似被陷入了什么東西里面,聚氣也抽不回來。宋瀟走到嚴老大身邊,剛想伸手拿劍,卻發(fā)現(xiàn)嚴老大似乎又動了起來,只見嚴老大右手的短刺紅光四射,三人的兵器都不由自主的震動起來,兵器上因修煉聚集的靈氣正在急速流失,甚至身上的靈氣都在逸散,三人不由的大吃一驚。
嚴老大右手的兵器紅光大盛,整個右臂的經(jīng)脈都變成紅色并閃出光來,只見他抬頭望了宋瀟一眼,右手迅速刺出,宋瀟御氣抵擋,卻被嚴老大輕易刺到左肩,嚴老大抽回短刺,再次向宋瀟刺去。
李賀因為之前的失誤害同伴陷入困境,內(nèi)心非常自責(zé),于是全力聚氣到自己的劍上,關(guān)鍵時刻凝神聚氣,一劍刺出,劍氣隨劍身沖出,正好擊中嚴老大對宋瀟刺出的第二下,劍氣貫通了嚴老大的整個右手腕,嚴老大的右手掉了下來。
三人的兵器再次震動,李賀的劍通體劇烈震動,居然整把劍立時就碎掉,著實也嚇了他一下,見自己兵器已毀,只好掏出靴子內(nèi)藏的匕首防身,而嚴老大終于死透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賀與林飛立即過去攙著宋瀟,宋瀟聚氣止住血并護住受傷的左肩,稍一調(diào)理,就對李賀說:“將這把紅色的兵器拿著,先撤出去跟許成和顧音匯合”。
李賀將這把短刺從嚴老大殘余的手里取下放入隨身的行囊中,李賀與林飛架著宋瀟,三人立即從山寨出來,再縱身一躍,到得山腳,發(fā)現(xiàn)許成手握著大刀昏倒在地,顧音的兵器丟在地上,人卻不見了。
三人正焦急,卻聽得一個厚重的聲音說道:“想必東西你們已經(jīng)到手了,不想你的同門受死,就拿出來罷”。
這時,三人才發(fā)現(xiàn)顧音被一個黑衣蒙面人用右手短劍抵著喉嚨,緩緩的走到三人前,看得出顧音想掙扎,對方卻狠狠的制住了她,即便如此,她臉上絕望又堅定的眼神是宋瀟,李賀,林飛能看出來的。
“這位兄臺,我們師兄弟一行剛才也是見此地有山火而來探查一番,你所言之事,我們不甚明白,還望明示!”宋瀟不想再生事端,強忍傷勢站立,并示意李賀與林飛保持距離,以鄭重的語氣說道。
“你們這些煉氣士,就是廢話多,一把紅色短刺,拿出來吧!”說著手里的短劍稍稍深入些許,顧音的脖子緩緩流出血來。
“住手!”林飛李賀異口同聲的喝道。
“想清楚了嗎?嗯!”黑衣蒙面人冷冷的說。
“我們確實未見到閣下所說之物!”宋瀟再次強忍劇痛說道。
李賀與林飛見宋瀟臉色越來越不好,知道再拖下去只會讓對方看出端倪,兩人只好分別往了宋瀟一眼,再互相使個眼色。
李賀心里也是一籌莫展,但見宋瀟連制止對方的話都沒有說,料想他下一刻就會體力不支癱倒,對手能輕易將許成與顧音制服,自己與林飛也沒有十成把握能制服對方,并且顧音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顯然不是善茬,只怕真把東西交出去了,對方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你說的東西我見著了,是剛剛從這山中一人身上尋得,只是這是上面全是血污”李賀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無妨!快交出來吧!”黑衣蒙面人狠狠的說。
“你接好了!”李賀說完,右手從背后掏出一把帶血的短兵,稍一聚氣就迅速朝黑衣蒙面人右手上方大約一丈高度扔去。
只見黑衣蒙面人趕緊跳出并伸出右手的短劍去接,此時林飛一個猛撲,飛速搶走了顧音,并立即回到宋蕭和李賀這里。
李賀立即給顧音輸入一道靈氣,使得她氣脈暢通,可以自由行動,林飛給宋瀟輸入靈氣,助他能繼續(xù)強撐下去,李賀剛扶起許成輸入靈氣助他轉(zhuǎn)醒,就見黑衣蒙面人已經(jīng)用短劍接住了帶血的短兵。
那短兵被黑衣蒙面人通過短劍的靈氣吸住,正被靈氣激發(fā)的旋轉(zhuǎn)起來,血漬緩緩?fù)嗜ィ饾u露出原有的金屬色澤。
李賀心里暗道:“不好,我把自己手割破,將血涂在匕首上,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黑衣蒙面人見狀況有異,憤怒的說道:“不識抬舉!”。
說完聚氣將短劍朝地面刺出,五人離黑衣蒙面人大約兩丈,立時覺得腳下有劇烈的靈氣沖出,五人被對方通過地面?zhèn)鲗?dǎo)的靈氣沖上一丈高的半空,后又重重摔在地上。
李賀只覺氣血翻涌,頭腦嗡嗡,嘴角不自主的流出血來,宋瀟是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只剩下呼吸,林飛,許成,顧音三人也倒在地上,看樣子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本想讓你們自己交出來,沒成想還敢戲弄我,看來此行得多熱身一下了!”。
黑衣蒙面人殺機已起,說完聚氣于短劍上,作勢展開凌厲的一擊,四人艱難坐起,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登時明白,對方實力比五人合起來還強得許多,只怕門中長老來了,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可此時遠離宗門,五人都已身負重傷,怕是下一秒就要全部交代在這里,除了宋瀟,其他四人都絕望的瞪著黑衣蒙面人。
“哈哈哈哈!能死在飲血樓四大護法中最強的我--烈洪的手中,算你們的福氣!”黑衣蒙面人得意的笑道。
李賀本來腦袋一片空白,這時聽到對方耀武揚威的“自報家門”,更加顯得不甘心,什么“飲血樓”,什么“四大護法”,“飲血?”
李賀突然想到此處,修煉之人有血祭兵刃,可以全身修為投入兵刃中傷敵,但代價就是自身修為盡失,更有靈脈自此受損,無法再度修煉的后果。
“哈!”烈洪大喝一聲,靈氣從自身周圍均勻并快速彌散開來,此招乃是列洪的絕技,喚作“了斷陰陽”,是他加入飲血樓這個原大陸最有名的刺客組織后,默默練習(xí)十年才獨創(chuàng)的招數(shù)。
強烈的靈氣會從自身位置起始罩住對方,使得對方不能逃脫,聚氣于自身兵刃,在這個“包圍圈”里,一閃念間迅速切割十幾次,威力十分駭人。
李賀下定決心,右手伸入懷中抓住紅色短刺,任由自己的血沾在短刺上,再默默聚氣于短刺,見烈洪大笑著沖過來,立即掏出懷中紅色短刺,向?qū)Ψ酱倘ァ?p> 雙方靈氣一接,李賀感到自己的短刺輕松刺透了對面三丈遠的距離,烈洪也并非浪得虛名,他的殺招依然向他們五人襲來,十?dāng)?shù)道鋒利的靈氣沖破了他們的御氣防護的身軀,五人又受重重的一擊。
宋瀟此時已經(jīng)看不出呼吸了,其余三人紛紛吐血倒地,李賀強撐著爬起,見手中短刺見血,紅光大盛起來,比之前在嚴老大手中的時候,更加顯得耀眼。
他來不及想個分明,立即查看對面烈洪的身影,只見烈洪手在自己肚子的位置摸了一下,也是一臉驚駭,他已經(jīng)被短刺射出的靈氣洞穿,但還未立即斃命。
“竟有如此能耐!也罷,我烈洪,今天一定要保住飲血樓的名聲!”。
烈洪鎮(zhèn)定的說完,吹個響哨,李賀見有只半人高的鷹飛落在烈洪肩頭,烈洪稍一聚氣,撫摸一下鷹的背,就見那鷹長嘯一聲,又飛上天際。
李賀明白,對方在傳訊于自己的組織,然后見烈洪再次聚氣,看來是要準備同歸于盡,讓飲血樓的人來承續(xù)此事了。
李賀心里絕望已生,剛剛抵擋了對方致命的一擊,自己的手已經(jīng)顫顫巍巍了,身體也搖搖欲墜,怕是下一刻自己也會跟其他四位同門一樣倒地不起,只好將自己全身余下的靈氣注入紅色短刺,跟對方玉石俱焚了。
突然間,聽到有男子威嚴的聲音從天而降,“飲血樓作惡多端,所謂的四大護法更是惡行累累,在下今日撞見,就除了你這個禍患!”
夢溯千秋
此作品乃是本人的首作,寫這些文字完全出于自己的興趣愛好,盡管每一章我都細細核對修改過,但難免會有些錯漏與不適當(dāng)之處,還請讀者諒解,另外由于平日工作,更新速度比不得職業(yè)寫手,不過我會堅持寫完,力爭每周會有更新,且每章會在五千字左右。 特別說明,由于個人喜好傳統(tǒng)舊小說,特別反感注水文,因此,此作品為了湊字數(shù)而成口水文! 請讀者朋友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