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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殘陽

第五十五章 公子邀約

碎星殘陽 夢溯千秋 5093 2022-06-06 18:05:00

  “眼下不是希望龍昶戰(zhàn)勝這個外人更好嗎?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李賀正全神貫注的跟龍昶斗在一起,絲毫沒有發(fā)覺旁邊阿青有些發(fā)紅的臉。

  李賀此時身上可以調(diào)運的靈脈已經(jīng)遠非凌天派時可以,但其中所含的靈力卻沒有增加太多。

  在墜星原之上時,因為他身著的戰(zhàn)甲較之他人更加密實,因此各種功法施展出來還未有太大的負擔。

  眼下的情形則大相徑庭,隨著龍昶身上的靈力一陣一陣的襲來,李賀全身上下都有些堅持不住。

  眼看自己再拖下去就要落敗,李賀咬緊牙關,突然調(diào)動全身靈力,積蓄一陣后,猛的往手上輸送過去。

  龍昶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這么快使出全力,但他絲毫沒有驚恐,而是吃定了李賀修為不如自己,于是堅持將靈力一陣一陣地調(diào)運到手上來抵擋。

  此時院中突然有水的蕩漾之聲,原來兩人靈力相沖相,使得地下靈脈震動,而后竟引得井中的水跟著激蕩起來。

  阿青在一旁立刻感到不妙,只好取出夜鷹往兩人之間揮落,終于使兩人的爭斗告一段落。

  “龍昶!檀冰!大家都是自己人,如此相拼,傳了出去,不是讓其他人更加看不起我們赤焰嗎?”

  “赤焰!?不是隨著徐老大一起分崩離析了么?”

  李賀一邊汲取地脈中的靈力,勉強支撐著自己,一邊默默的看著旁邊兩人。

  “這里有我們?nèi)?,加上阿雅,赤焰重建只是時日問題”

  “阿青,看在徐老大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小心阿雅!還有你小子!不知從哪學來的邪門功法,若是讓別人看到,又沒個說法,你知道后果的!”

  “今日我言盡于此,你們今后一切當慎之又慎!告辭!”

  龍昶說完,三兩步就離開了阿青的家,李賀立即來到房門的臺階上坐了上去,隨后長舒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

  “無妨!剛剛你那一下來的真及時,晚一點我力竭倒地了”

  “這回你見識到高手了吧?”

  “希望以后不要與他以命相博!對了,怎么他今日跟昨日如此迥異?”

  “你是不知道,在明光殿那里,誰敢流露真意?”

  “那圣、圣皇聽到的不都是謊言了?”

  阿青聽了李賀的話,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諷刺盛天國流傳圣皇“圣明”的流言。

  “之前龍長老,還有剛剛龍昶的話你也聽到了,你還是謹言慎行吧!”

  李賀想到自己正冒名頂替他人茍活于此,如此論斷是非只會惹禍上身,也就不計較阿青的話了。

  “龍昶說的那個阿雅,是之前我碰到的那名與你一起的女子嗎?”

  阿青突然低下了頭,一言不發(fā)地走進了屋內(nèi)。

  事實上龍昶一言,已經(jīng)確認了阿青內(nèi)心的想法,那日穆懷雅跟著眾人離去,她已經(jīng)對阿雅的身份有了懷疑。

  徐鵬天在世時也常常叮囑自己,要小心那些刻意接近自己的人,說不定自己的一言一行就傳遞到某個人手上,一旦行為有所失當,免不了會遭遇麻煩。

  原先阿青以為穆懷雅頂多是世子的眼線,但聽龍昶所言,對方更可能是圣皇的眼線!

  阿青想起自小與穆懷雅認識,一直把她當作大姐姐一般,而穆懷雅對阿青百般呵護,與徐鵬天的嚴苛涇渭分明。

  怎料身邊之人居然對自己和自己的父親抱有如此的心機!

  當真在一時間難以接受。

  李賀見阿青神色有些黯然,明白剛剛言語中所涉及的女子肯定有很大的隱情,正想著如何寬慰她一下,突然聽到院子外有人問話。

  “未知徐青在家嗎?”

  李賀立即奔了出去,院子門外站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頭上戴著一頂斗笠,身上穿的卻是緊身短打服飾,身后還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看那箱子的形質(zhì),似乎還摻了靈石。

  那人見李賀戴著頭盔,嚇了一跳,后退一步說。

  “你、你、你是何人!?徐、徐青不是女的么?”

  “我在這,請問是誰給我寫的信?”

  阿青聽到外面有人叫她,這才緩了緩走出來。

  李賀這才明白,這人原來是郵差,想到自己剛剛嚇到對方,只好抱拳道歉,那人連連擺手,說自己還有事在身,并立即告知阿青說并不清楚是誰的信,隨后就離開了。

  阿青讓李賀關上院門,自己立即返到屋內(nèi),李賀識趣地沒有跟進去,而是在院中閉目煉氣。

  過了好一陣,李賀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睜眼一看,原來是阿青出來了。

  “是阿雅來的信!”

  阿青的臉上露出微笑,可隨后又暗淡下來。

  “真是巧了,正說著,就有信來了”

  李賀打趣地說。

  “你進來一下!”阿青突然嚴肅地說。

  李賀進來后,阿青立即關上了房門,這舉動突然讓自己感到有些緊張。

  “出什么事了?”

  “阿雅確實是某人的眼線!”

  阿青望了望窗外,然后冷冷地說。

  “那以后你別亂說話就好了!”

  “以后???你知道她信里說了什么嗎?”

  “難道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李賀攤了攤手說。

  “她說她突然得到消息,打探到有其他人從厲風原回來!”

  “??!這!我們合計之后,不是已經(jīng)一五一十地說過了嗎?”

  “你不知道盛天國的手段!只要他們想讓一個人開口,那么方法超過一百種??!”

  阿青有些激動的說。

  “他們?你也沒有見過么!”李賀喃喃自語道。

  “我?!我怎么會,他們不信任我這樣的人!”

  阿青言語中又變得落寞起來。

  “簡直可笑!阿青,你與你父親將身家性命都付了出去,你萬幸存活下來,卻換來種種污名,要我說,這盛天國不值得效忠罷了!”

  “你懂什么?。咳舨皇鞘セ蚀箲z,我或許早就死了,父親也不可能建功立業(yè),我想好了,明天我就去找龍長老,讓他想辦法讓我出海,赤炎不能就這么完了!當然,順便再將你送走!”

  阿青的語氣有些惱怒。

  “算我沒說,對了,我要是中途走了,他們?nèi)魡柶鹉銇?,你怎么辦?”

  李賀關切的問。

  “這樣的小事就不勞您這位公子費心了,我應付得來的!”

  李賀知道阿青的性格,知道她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改變,而自己或許是生在商賈之家,除了基本的操守外,更多的是變通與謹慎,想到這里,他也就不再爭論。

  這一日,李賀自覺的離了阿青的家,未免自己行為失當而讓人看穿,他只好在琉光城找了一家客棧,并且兩人約好每日清晨到阿青的家中一聚。

  如此過了五日,李賀整日百無聊賴,只能在房間盤坐煉氣,奈何琉光城的地脈靈力似乎都集中于明光殿的方位,其他位置靈力稀少,尋??梢砸煌砘謴挽`脈的靈力,在這客棧中竟花費了五日。

  這一日李賀照常去阿青家,結(jié)果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有人捷足先登,此時阿青正送來人出來,正好碰到李賀,來人一見李賀,連忙招呼他過來。

  原來那人是公子龍英澤的家仆,李賀恭敬的行了一禮,對方似乎有些詫異,隨后還禮并坦然說:“公子前兩日已經(jīng)派我去往城北一趟,奈何未尋著檀冰大人,沒成想竟在這里遇見,既然如此,就請兩位今晚一并赴宴!”

  那人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李賀望著那人的背影說:“龍英澤今日要請我們?nèi)ニ细把???p>  “誰說在他府上了?在天人閣酒樓!!”阿青糾正道。

  “他行事倒是謹慎,我看這家仆舉止得體,看來公子的品行應該不俗。”

  “這你倒是猜對了!”

  “哦,果真如此?”

  “公子自幼勤奮,待人接物面面俱到,奈何子憑母貴,至今未能執(zhí)掌大權?!?p>  李賀聽到阿青的話,突然聯(lián)想到方傾暉,后者身份地位差龍英澤一頭,可處境都大差不差,或許是這種尷尬的處境,才導致這萬里之遙的兩人,竟在處事方面如此相像。

  “那我倒是真要見見他了!”李賀若有所思地說。

  “你不怕他拆穿你么?”

  “他請我們過去,絕不是為了吃喝,更加談不上拆穿你我,我估摸著他還有別的企圖?!?p>  “你何時變得這般深謀遠慮了?”

  “別取笑我了,天天戴著這東西,別人看不到我的神色,還能不深謀遠慮嗎?”

  阿青噗呲一笑說:“去見公子的話,可不能再這樣了,你還是取下來,然后纏上布帶吧!”。

  李賀依著阿青,將頭盔摘下,接著用布將臉上有疤痕和無疤痕的地方裹上,白日里阿青帶著李賀在琉光城走了走,到了用晚膳的時辰,兩人立即乘著琉光城里的自走車到了天人閣。

  這天人閣在琉光城是除了明光殿以外最高的閣樓了,其位置落于明光殿中軸線以南約十里處,由于明光殿周圍十里都屬于皇宮區(qū),事實上這位置就算最貼近圣皇的場所了,故而盛天國的高官大賈都喜好在此一聚。

  李賀跟隨阿青下了自走車,見到這座高聳的閣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孤陋寡聞,這閣樓雖然只有七層,但每層都比云垂國的那些酒樓要高三倍不止,其廳堂之大也有三倍不止,其中靈石燈懸于層樓之頂,在夜幕中將這一地照的宛如白晝。

  “這樓修的真是氣派!”李賀不由自主地嘆道。

  “我盛天國就是如此氣象!”阿青有些得意。

  兩人來到天人閣大門口,招呼的伙計一看兩人身著并非華貴服飾,還以為是里面客觀的家仆,于是連忙問道:“二位的主子是哪位爺???這鶯歌燕舞的當口,可有要事讓我通傳?”。

  “是公子請我們來赴宴的!”阿青沒好氣地說。

  那伙計一聽,盛天國僅以“公子”二字相稱之人,除了龍英澤就沒有第二人。

  當下領著兩人進去,接著伙計帶著兩人穿過各色人群,徑直來到第一層的某個小廳堂中,李賀一看,原來此處是乘坐天梯的位置。

  兩人又一陣好等,見有兩個護衛(wèi)模樣的人過來,對著李賀與阿青一陣查驗,這才讓二人乘上天梯。

  李賀與阿青來到最頂層,兩人走過不少門廊,這才來到一間能容納三四十人的房間。

  這房間中間只有一張圓桌,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除了門口的護衛(wèi),里面一人正是白日龍英澤的家仆。

  兩人正納悶未見龍英澤在這里面,那家仆見了,立即招呼兩人進來等待,門口的護衛(wèi)聞言,也做出請的手勢,這倒是讓兩人感到受寵若驚。

  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兩人這才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

  “你們怎么不讓客人先行用膳!?”

  李賀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名約莫三十歲出頭的人,身著一件白色文士寬袍,袍子上繡著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金龍,那人走路氣宇軒昂,一臉微笑的看著李賀與阿青。

  “公子?。 卑⑶嗔⒓幢卸Y。

  李賀有跟著行禮。

  龍英澤只是簡單擺一擺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禮。

  “阿青!雖然我們見面不多,但你肯定知道我最煩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你父親的事,還請節(jié)哀!還有你,檀冰,你們都是我盛天國的棟梁,切勿如此拘禮!”

  龍英澤邊說邊入座,李賀與阿青也跟著坐了下去。

  “兩位,今日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這起先一杯祝圣皇陛下千秋萬世,長居明光之中??!”

  龍英澤將早已準備好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李賀與阿青也跟著飲下了這一杯。

  李賀只覺得一股濃烈的酒氣直沖上來,不得不微微調(diào)動靈力進行壓制,饒是如此,他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要不是因為臉上綁著布帶,這神色就讓龍英澤看到了。

  而后李賀看了看阿青,卻發(fā)現(xiàn)她臉色絲毫未變。

  “第二杯敬祝我‘赤焰’勇士心系盛天國,歷經(jīng)艱險歸來!”

  李賀聽了這話,心想若是真的檀冰能見到此時此刻,想必死而無憾了。

  阿青此時眼中閃著堅毅的目光,龍英澤也用同樣真誠的目光面對二人。

  之后龍英澤不停囑咐二人享用滿桌的菜肴,絲毫不提別的事情。

  一直待三人酒足飯飽后,龍英澤才開口提及正事。

  “今日請二位過來,還有一事商議?!?p>  “且聽公子說來?”阿青問。

  相較于世子龍英朔的蠻橫,龍英澤的態(tài)度真是大相徑庭,若換了別人,此刻就應該點頭稱是,任憑龍英澤差遣了。

  不過阿青腦海中始終記得,自己一切都是圣皇賜予,“赤焰”需要聽從博衛(wèi)城城守的調(diào)遣,若世子領城守,則一切聽其調(diào)令。

  龍英澤聽阿青只是試探一下,并無遵從之意,卻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是隨口說到。

  “我想奏請圣皇,在得到陛下恩準后,盡快組建新的‘赤焰’!”。

  “我等都是聽命博于衛(wèi)城,一切等有定論了,我們照做便是!”阿青突然說。

  “這是自然,我一個掌管輜重補給的,談不上為此時做決斷,只是我想陳情與陛下,讓新‘赤焰’以你為首!”

  龍英澤鄭重地說。

  “?。??”李賀與阿青驚呼。

  “子承父業(yè),自天人降世傳道以來,皆是如此,你就不要推辭了!”

  龍英澤語氣平淡,但里面透露出不可妥協(xié)的意味。

  阿青一時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李賀見狀立即說。

  “公子,自我二人歷經(jīng)艱辛返回,不斷聽到有人傳言,說此前墜星原一戰(zhàn)失利,乃是徐鵬天通敵所致,這讓阿青如何擔當大任呢?”

  “這等風言風語不必理會,我自會派人解決,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組建我墜星原上最精銳的煉氣士們!之后你們二人就是我新‘赤焰’的掌舵人!”

  “殿下!此等大任在下不敢奢望,還望殿下體諒!”

  阿青立即說。

  “望殿下體諒”

  李賀也跟著說。

  龍英澤此時不慌不忙的端起杯子,搖晃下杯中的酒。

  “我盛天國向來不懼戰(zhàn)敗,奈何二十多年前……而今朝堂之上,眾士諾諾,圣皇之命,終難周祥,吾輩殫精竭慮,只為萬千黎民之太平!”

  他這一番袒露心聲,讓李賀與阿青不知該如何搭話,雖說龍英澤顯得和善一些,可竟然要如此拉攏阿青,著實讓兩人感到有些蹊蹺。

  “公子仁愛之心,在下雖是草莽,也佩服得緊,只是我與阿青不過為圣皇先鋒,今日公子對我二人青睞有加,我們自當為圣皇、為盛天國流盡最后一滴血!”

  李賀擔心阿青再次拒絕會觸怒龍英澤,只好說出一番大義凌然的話。

  龍英澤將杯子放下,站起身來,那家仆也跟著湊到他身邊耳語,李賀釋出些許靈力,卻無法聽到半分。

  家仆說完后又后退兩步,站在龍英澤身后。

  李賀與阿青也跟著站了起來。

  “近日我聽到風聲,據(jù)說某些失蹤多年的人從厲風原歸來了,我雖不知詳情,也能猜到這些人大概同你二人一樣,都歷經(jīng)風雪,九死一生,不過我偏偏不敢興趣,你們可知為何?”

  聽到這話,阿青和李賀心里都有些不安,但現(xiàn)在也只是傳言,兩人只好裝作不明就里。

  “在下不知,請殿下示下!”阿青只好抱拳回答。

  “今日我就跟你們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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