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
李賀讓其他人讓開,自己下意識的就朝許英衛(wèi)沖了過去。
許英衛(wèi)左手一揚,將那半死不活的天道會弟子對著李賀扔了過來,李賀側身閃過,許英衛(wèi)巨劍橫掃過來,李賀只得輕輕一躍,腳在對方的劍身上一踩,身體在空中一翻,一掌朝身下之人的天靈蓋猛擊。
許英衛(wèi)見無法躲避,只好立即用左臂格擋住,李賀立即換成雙掌,一股強大的靈力從上傾瀉下來,許英衛(wèi)站立不穩(wěn),右邊膝蓋一屈,居然順勢跪了下去。
他惱羞成怒,立即將巨劍朝頭頂?shù)睦钯R掄了過去,李賀立即向對方身后翻身躲避,躲開這一劍后,李賀身體還未落地,在空中翻滾一下后,朝后踢出一腳,將許英衛(wèi)結結實實的踹了個踉蹌。
許英衛(wèi)轉過頭來,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李賀,隨即惱怒道:
“又是你這個不知死活地家伙!待俺今天將你劈成八塊?。 ?。
李賀也擺開架勢,想起墜星原的過往,就故意挑釁對方,“好啊!我今天打算將你釘成刺猬??!”。
這話立時就讓許英衛(wèi)炸裂了,提著巨劍舉頭就劈。
李賀左閃右閃,愣是讓對方無法靠近自己三尺,許英衛(wèi)無法,只得伸手抓住旁邊的普通弟子怒道。
“和俺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不然我將他們全宰了?。。 ?。
秦秋實在聽到后面的動靜,立即喝道:
“住手??!”
隨即轉頭對圣使說:
“秋竹!別怪大哥不擇手段,天道會上下于我有莫大的恩情,難道你想將這恩情盡數(shù)都毀了么?”
圣使聽到恩情兩個字,腦中浮現(xiàn)出多年前前掌教楊佩英教導他們二人的過往,立即怒火中燒道:
“秦秋實!你也配說恩情?!今日是我天道會上下受制于你,你莫要弄到玉石俱焚??!”
眼下天道會總壇普通弟子較多,真動起手來,說不定要弄到血流成河,圣使只好示意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
“秋竹!看來這次是我欠了天道會一個恩情,將來,將來我再找機會還給你們吧!現(xiàn)在,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
秦秋實隨即示意莫鶴年跟著他去后山,許英衛(wèi)和莫少欽留在這里。
眾弟子這才長舒一口氣,趙長老立即過來為那受傷的弟子原地盤坐著療傷。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圣使點點頭,秦秋實愣了一下,只好側過身體,示意圣使帶路。
“圣使,難道要真的給他?”齊道尋立即低聲問道。
圣使默不作聲,緩了緩才低聲說。
“他今日的功法修為不在我之下,何況他敢回來,想必也做了完全的準備,眼下因為云垂國的事,各地的會眾和堂主們還沒有盡數(shù)離去,若害的他們身死,豈不是間接的拖累一方百姓嗎?!我獨自跟他去,你們在此處看住這兩個人了!”
齊道尋這才目送圣使離開,李賀見狀立即來到他的身邊。
“小子!聽好了,今天是先生喊我住手的,不然有你好看的!”
許英衛(wèi)有些不依不饒。
莫少欽沉默了一下說:“李賀!沒想到今日又見面了,你告訴他們這些人,山下我們也做了安排,千萬不要做傻事!”。
李賀突然一愣,沒想到對方這幾個人根本不把天道會放在眼里,齊道尋此時面無表情的盯著對面二人,一時也不好妄動,但內心已經擔心起來了。
此時聽到莫少欽的話,李賀思索一番,隨后面露難色。
“總壇一切事務,自然由圣使定奪,我不過是借住在此療傷!但我希望天道會上下,一切安好!”
這話看似將自己和天道會撇開,其實也是在告訴對方,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如果幻天坊的人發(fā)難,自己定然就會出手。
莫少欽顯然聽出來李賀話里有話,不過她依然胸有成竹,一旁的許英衛(wèi)顯然有些按耐不住,顯然剛剛一交手,他已經清楚李賀如今的修為不在他之下了,加上秦秋實也下了命令,只好將低沉著臉將巨劍插入地上。
“李賀,我看你往日倒似個聰慧之人,為何今日守在這地方,別的事情,我不敢妄斷,可義父的遭遇,你已經清楚無疑,看看他們的反應,你也知道這其中的真?zhèn)??!?p> 莫少欽見天道會的人暫時不會發(fā)難,卻保不準李賀會不會做出不利的事情來,雖然莫少欽自信可以制伏李賀,若這其中傷了天道會的其他人,因著秦秋實與天道會的過往糾葛,即便他能理解自己的難處,卻難保不會事后追究,故而想先穩(wěn)住李賀。
李賀預料到對方可能還有別的要說。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我洗耳恭聽!”
“剛剛伯父說自己參與了偷襲天道會兩位護法的事,我說他是被迫的,你們信么?。俊?p> 莫少欽一臉嚴肅的望著天道會的人。
“你且說來聽聽!”齊道尋立即接過話來。
莫少欽沉吟一下說道:
“那一日,尊者傳令伯父率人去伏擊天道會的護法”
“尊者?!不是秦秋實么?”
齊道尋立即問。
“不知道,聽伯父的語氣,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莫少欽斬釘截鐵的說。
“他不是跟在仇、秦秋實在幻天坊嗎?”
李賀也有些迷惑,于是跟著問。
“義父!?那是后來的事了,當年伯父一家還有……我哥哥在二十多年前就被組織抓去了,聽伯父說飲血樓以我哥哥他們?yōu)橐獟叮恢弊屗屗禋⒛承┨囟ǖ娜?!?p> 莫少欽本來要說飲血樓的人讓莫鶴年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話到嘴邊,想起遣詞不對,只好硬生生改口。
“中洲大地傳言,飲血樓是盛天國暗地里誅殺其他兩國有生力量的黑手,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齊道尋若有所思地說。
李賀也不免將信將疑,聯(lián)想到這件事可能揭開飲血樓神秘的面紗,且不論對方說的真假,還是要趁機多了解一些,于是他又想了想說:
“那么飲血樓的駐地,他總該了解吧?能否讓我、讓我們求證一下?”。
“這個……不是我要誆騙你們,實在是沒人能說清飲血樓具體的位置!”
莫少欽有些猶豫地說。
“這是為何?!”
一旁的齊長老微微搖頭,李賀也不管那么多,趕緊問對方。
“伯父說過,組織只會飛鷹傳訊給成員一個地址,去了那里自然有補給和目標,至于尊者,他也是在這么多年里面,見過兩三次,飲血樓的具體駐地,恐怕沒人能說得清在何處!對了,每次組織的人會同時在里面寫清我哥哥的情況,用來提醒伯父不要背叛!”
李賀還想再問問飲血樓的情況,見齊長老突然對自己使個眼色,李賀轉念一想,莫少欽的話圓的太好了,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還不如從別的事情里面找線索,于是就不再緊追這個話題了。
齊道尋想了想說:“屠訓堯、陸憲禎兩位護法,竟然會碰到你伯父這樣的角色,也難怪了?!?p> “天道會那兩位護法果然厲害,那次不僅沒有將他們截殺……,反而伯父帶去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人!”
“……”齊道尋沉默著。
“那日伯父踩點之時,發(fā)現(xiàn)附近有個山寨,因而將計就計,去附近的山寨抓了個土匪,就地殺了之后,于組織其他人的尸體混在一起燒了,最后他逃到繁月島,天可憐見,憑著我腰上的半塊玉玦,才最終與我相認!”
“對了,你說的那個山寨,是那個在半山腰的山寨么?”
李賀趕緊問。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土匪么,殺了就殺了,難道還敢找我來尋仇不成?!”
莫少欽毫不在意的說。
“我在那個山寨見過飲血樓的人,他們也見過!”
李賀指了指還在調息的褚楓和褚海棠。
“伯父說過,尊者神通廣大,為這種事安排后手,也是有可能的,可嘆,我哥至今還落在組織手里,也不知是生是死,你們說說,受人脅迫所犯下殺業(yè),能歸到他頭上嗎?”
莫少欽說完,平靜地望著天道會的眾人,李賀則在腦海中將莫少欽的話快速拼湊出事件的原委。
當日莫鶴年被迫行兇,為了逃離組織,就抓附近山寨的土匪,結果那土匪窩以為有人逃跑,山大王為了立威就出來尋人,而天道會的兩位護法拼死一戰(zhàn),最終還是半道殞命。
不曾想那山寨的人找到了兩位護法的尸體,順手得到了殘陽,山大王不知深淺,被殘陽之力奪了心智,第二人主動出來打劫,登時就兇性大發(fā),謀財又害命,無奈之下,岑水郡的梁城主派人來剿滅,卻發(fā)現(xiàn)尋常煉氣士無法制伏。
梁城主索性傳訊于離此地較近的凌天派,這才讓李賀等人碰到,不過那時山大王已經無法無天,干出殺人燒寨之舉了。
山腹之中,圣使帶著秦秋實和莫鶴年到了放置殘陽的地宮。
“這就是念念不忘的殘陽!你還不快去拿了走人!”
秦秋實往前一步,轉頭對圣使說:
“秋竹,你我兄妹多年,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圣使身上白光流動,準備立即發(fā)難。
“你若將我封在里面,老莫!你就讓他們將總壇整個炸掉!??!”
“樂意代勞,先生!”
莫鶴年得意的應聲道。
“你說什么???”
圣使大怒道。
秦秋實閉著眼睛,微微搖頭并深吸一口氣說:
“我說到做到!你應該有所耳聞,墜星原之上,多少煉氣士都被我炸的粉身碎骨!總壇這上上下下,我太熟悉了!”
“你……給我讓開!”
圣使雙手一揮,秦秋實和莫鶴年知趣的閃開,而后她將手放到密室的門上,身后的石門緩緩關上,莫鶴年不由得緊張起來,秦秋實微微搖頭,讓他不要緊張。
接著面前出現(xiàn)一部天梯,三個人站了上去,天梯上面白光流動,開始緩緩下降,片刻之后,三人來到存放殘陽的密室。
莫鶴年雖然閱歷甚廣,卻也未曾見到這種布局,眼前無數(shù)的白光在墻上有規(guī)律的流動,居然讓他又驚又怕。
秦秋實沉吟了一下,抑制住了內心的激動,可他的眼睛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密室的中央。
“你放心,我會物歸原主的!”
秦秋實喃喃地說。
圣使聽到他說“物歸原主”,不由得冷哼一聲。
秦秋實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靈石質地的臺子跟前,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地伸出了戴著靈石手套右手。
“殘陽”似乎感應到了秦秋實手套上的靈脈,突然,整個密室中流動的白光急速向中間的臺子移動。
圣使的眼睛立即瞪大了,她也不敢相信,而今的秦秋實似乎真能操控殘陽。
“這四周的靈力怎么突然消失不見了?!不好!他們拿到了!”
位于總壇上面的齊道尋長老,突然感知到三山島的靈力變化,心里立即了然。
李賀也發(fā)覺這周遭靈力的異樣,他轉過頭看向后山方向,此時褚海棠和褚楓也望向了那邊。
“先生!這就是、就是那件圣物!!”
莫鶴年趕緊問道,聲音中卻是無法抑制的激動。
“錯不了,都怪我當年太性急了,如今好了,就差兩步了!”
秦秋實盯著手中的“殘陽”,若有所思地說。
“先生?你看……”
莫鶴年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只好突然插上一句。
“哦?!無妨!東西給我!”
秦秋實突然明白手下人的意圖,莫鶴年立刻激動地從懷從掏出一個靈石質地的小盒子。
說來也怪,那盒子剛從莫鶴年懷中拿出來,且還未來得及打開,上面已經有細細的白光流動,莫鶴年心知來對地方了,趕緊將盒子遞過去。
秦秋實將盒子打開,里面存放的是一個靈石質地的“手鐲”,他將“手鐲”放在“殘陽”邊上,右手手套上開始有靈力流動,接著“殘陽”發(fā)出微微的紅光,“手鐲”上的白光也跟著流動起來。
不多時,“殘陽”上的紅光流到“手鐲”之上,變成白光后,向整間密室的刻印紋路散開,最后那些刻印上的白光逐漸暗淡下去,這其中只有一條白光形成的脈絡先向游走到西邊墻壁上,隨后才漸漸消失。
秦秋實連著再催動兩次靈力,這兩次他釋出的靈力一次比一次大,結果毫不意外,西邊墻壁上的刻印紋路依舊是最后才散開。
“先生!!是那邊么?”
莫鶴年趕忙激動地問。
秦秋實隨即點點頭。
“你還是要去追尋那個虛無縹緲的啟示么?”
圣使問道。
“虛無縹緲?!呵呵!你們還是這樣,書上怎么寫,你們就怎么信??!”
秦秋實臉色突然變得凝重,接著釋懷一般笑著道。
“今天我不想聽你說那些,現(xiàn)在拿了東西,帶著你的人趕緊走!!”
“你放心,神跡的事連你都不信,我也沒有興致跟其他人宣揚,你就當我是被什么迷了心竅吧!”
秦秋實說完這些,臉色有些落寞,隨后他伸出左手,將右手的袖子往手臂方向提了提,使靈石質地的手套露出前臂部分。
秦秋實催動靈力,靈石手套的前臂部分有一陣細細的白光流過,接著他將手心轉向自己,手臂上的部位突然打開,他五指松開,“殘陽”被一股靈力引導著,進入手臂的靈石裝置中。
他再次用左手在上面撫摸幾下,確認天道會的古物萬無一失,這才對圣使行了一禮,轉身帶著莫鶴年出了密室。
秦秋實上來山頂,迅速來到神龕那里,眾人見圣使在后面眼神凌厲的盯著他。
莫少欽一臉欣喜,許英衛(wèi)摩拳擦掌,齊道尋和李賀將目光緊緊落在秦秋實身上。
“先生?我們……”,
“先生!嘿嘿!”。
秦秋實對二人微微點頭,隨后一轉身,對著神龕里的牌位又鄭重地拜了一拜。
天道會的人本以為秦秋實會有一番得勝感言,誰知對方卻并不在意這些,圣使見狀只好輕輕搖頭。
“走吧!”秦秋實大手一揮,領著幻天坊的人準備下山。
“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我還是送送你吧!”
圣使鄭重地對秦秋實說道。
秦秋實突然原地愣住,帶著些許尷尬說:“好,無妨!”。
“莫先生,少欽說你曾在飲血樓,我想知道,尊者究竟在何處!?”
李賀迫不及待的問。
秦秋實對莫鶴年點頭示意一下,隨即領著其他人先行往下山的路走,圣使則喊住了他們,領著他們從天梯下去,齊道尋立即跟了上去,趙明紳和褚海棠也一并跟了上去。
莫鶴年見李賀有些急躁,不緊不慢地說。
“年輕人,我知道你對仇,秦先生有些看法,連帶著對幻天坊的做法也十分不齒,不過我想問問你,如果我告訴你,我在飲血樓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你準備如何?如果這只是我故意聯(lián)合其他人編造出來的,你又當如何?”。
李賀沒有料到對方一副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奈何自己一家的遭遇,說不定就與飲血樓有關,當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他只好行了躬身大禮說。
“莫先生!我于墜星原上之時,職責所限,不得不對各位出手,今時不同往日,飲血樓干系到我的家仇!莫先生若知道一二,請務必告知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