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坐在火堆旁安靜的吃起了飯,良久,楚凝若終于忍受不了簫清朗一直看著自己的目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有什么話就直說。”
簫清朗也放下碗筷,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魚
“這魚是靈物吧?”
楚凝若翻了個白眼,伸手夾起一塊魚肉,放到了他的碗里
“有吃的就行唄,你管是什么呢。還有啊~你遇到我的事情若是敢說出去,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簫清朗點(diǎn)了下頭后就悶頭吃飯不再看楚凝若,楚凝若看著低頭吃飯的簫清朗眼中閃過一絲算計(jì),他這頓飯可不能白吃了,三長老的那個紙條里的人名自己可是很感興趣呢。
酒足飯飽之后,楚凝若身手矯健的爬到了樹上,身子一歪枕著一條胳膊斜倚在了樹干上,另一只手搭在右腿上反手用兩根手指夾著酒壺,時不時的來上一口,右腿曲著左腿自然的垂下,不時地晃動幾下。簫清朗則坐在溪水旁的一塊大石頭上,仰頭喝剩下的酒。
“喂!”
楚凝若一愣,側(cè)過頭看向簫清朗
“有事?”
簫清朗抿了下嘴唇,直直的看著楚凝若,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般開口問道
“我已經(jīng)告訴了你我的名字,那,你叫什么?”
楚凝若一挑眉,直起身正視著簫清朗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啊,我在這里偷吃本就是見不得光的,結(jié)果半路還殺出你這么個程咬金,如今你還問我叫什么?那你還不如讓我直接圍著宗門喊一圈兒我偷吃了呢?!?p> 簫清朗完全沒有想到楚凝若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他只是單純的想認(rèn)識一下眼前這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孩,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愿意和自己一起吃飯喝酒,愿意陪自己說說話,雖然語氣有些不好,可是簫清朗還是想和她成為朋友。
“我,我只是想認(rèn)識一下你,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這件事的。況且……你不是也問我叫什么了么。”
楚凝若喝了口酒,搖了搖頭一個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簫清朗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是問你了,可回不回答是你的自愿,我又沒強(qiáng)迫你。再說了,我可不想認(rèn)識你,至于偷吃的事情嘛,你要是敢說出一個字?!?p> 緩緩湊到簫清朗耳邊,輕聲說道
“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說完,無視著愣在原地的簫清朗,幾個閃身消失在了樹林里,而此時的簫清朗一張俊秀的臉上紅的感覺都能滲出血來,伸手摸著胸口,一顆心跳的飛快。從來不曾有過那個女孩離自己這么近呢,耳邊似乎還能感受到楚凝若呼出來的余溫。
第二天一早,楚凝若還沒怎么睡醒,恍恍惚惚之間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這外頭鬧什么呢?”
一旁已經(jīng)起身的阿沁,扭過臉輕扯了下她的被子
“快起來吧,出事了。”
楚凝若皺著眉,一眼睜一眼閉的起身半坐著,揉了下披散的頭發(fā)
“出什么事了?這大早上的就鬧騰成這樣?!?p> “可別提了,聽說三長老養(yǎng)的那條黑金鳳尾魚讓人給偷了?!?p> 阿沁一句話把楚凝若一下說清醒了,她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怪不得大清早就發(fā)瘋呢。連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卻總覺得身體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涌動,皺著眉給自己把了下脈,不過脈象正常并沒有什么不妥。便匆匆跑到院子里,就見院子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楚凝若擠了擠蹭到了人群的最后面,透過人群的空隙,黃管事、昨天領(lǐng)自己進(jìn)三峰的弟子和給自己三長老衣服的小廝都站在前面
“昨天誰去過外面?”
楚凝若微皺了下眉,見身邊好多人站了出來,便也跟著蹭了出來。接著黃管事看向那名弟子
“您看看?”
弟子背著手挨個看去,楚凝若微低著頭,垂在袖子里的手緊攥著,連氣都不敢喘,雖說昨天有刻意喬裝一番,但也不保有什么細(xì)節(jié)讓人記住。不過,幸好那名弟子轉(zhuǎn)了一圈后,沒什么發(fā)現(xiàn),便讓眾人退回去
“昨天有誰拿衣服回來了么?你們里面要是有知道的,說出來便升一級!”
黃管事的話很是打動人,不少平日里的姐妹們相互指認(rèn),不消片刻,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被指了出來。此時,楚凝若倒是有些慶幸,還好昨天直接把三長老的衣服燒了,不然早被這群見利忘義的人指出來了。楚凝若躲在人群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什么三長老這么大張旗鼓的找人,只怕偷了黑金鳳尾魚并不算什么,真正讓他著急的應(yīng)該是衣服里的那張紙,幸好她昨晚趁著沒人,把紙縫在了衣服夾層里。結(jié)果很明顯,黃管事派人把整個奴役所搜查了一遍也沒有一星半點(diǎn)跟三長老有關(guān)的東西,這十幾個人里也沒有他們要找的,只能把站出來的幾人,一個個都挨了板子給他們出氣。
這件事很快便傳的人盡皆知,簫清朗為了把昨天吃靈魚時得的功力煉化掉特意早起練功,這會兒剛回到主峰,就聽見一群人在議論紛紛,便抬手招來一名弟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
弟子低頭行禮后才開口道
“回大師兄,是三峰出了事,三長老養(yǎng)來進(jìn)階用的黑金鳳尾魚讓人給偷了,現(xiàn)在正大發(fā)雷霆,四處找昨個兒去三峰的那個奴婢呢?!?p> 簫清朗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昨天的那個女孩竟然偷了三長老的魚,而且自己也跟著偷吃了,怪不得她不怕自己說出去,原來是打著這樣的算盤。心下頓時有些心虛,擺了擺手讓那名弟子退下,這丫頭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什么都敢拿來偷吃,她也不怕讓人發(fā)現(xiàn)了。
再說三峰主殿內(nèi),原本干凈整潔的大殿內(nèi)已是滿地狼藉,一眾奴才婢女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主位上的三長老已經(jīng)沒了往日的一絲不茍,灰白的頭發(fā)散落幾縷,一身華服上也多了些許褶皺,剛才在奴隸所的那名弟子和小廝跪在三長老腳邊
“好幾個黃級高階的弟子看管,竟然無聲無息的弄暈他們還能偷走魚的人,你告訴我是個丫鬟?你們的腦袋是玩的么!這種蠢話也說得出口!”
氣急敗壞的三長老拿著手邊的茶盞,咬著牙甩在了小廝的腦袋上,頓時暗紅的鮮血混著乳白色的腦漿一并崩裂開來,濺在了那名弟子臉上,引得他暗暗作嘔。小廝緩緩砸在了地上,睜大的眼睛里還有著濃濃的驚恐與不解。三長老抬手招呼人把小廝的尸體抬出去,手中潔白的手絹輕輕擦拭著手指上的茶漬
“既然你這么喜歡偷懶,那就偷一輩子的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