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體內(nèi)像是有一個火山的噴發(fā)口一樣往外涌著滾燙的熔漿,全身上下的皮膚宛如貧瘠干枯的土地一般開裂,撕的我生疼。
我睜開眼睛,怒吼一聲,一股氣波從我體內(nèi)噴涌而出,整個行刑臺被震的碎成了渣子,連同震碎的還有束縛我的繩索,我渾身上下的衣物以及那把大刀,那個離我最近的行刑官被震飛出去好遠,摔在后邊的地面上,七竅流血,嗚呼一聲,沒了呼吸。
我就像一個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一樣匍匐在地上,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令人驚恐的氣息,人群發(fā)出喧鬧的尖叫聲,開始四處逃竄。
我的身體沒有再像之前一般的痛疼,相反的還很暢快,而且我的身體機能仿佛在那一瞬間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我的視野開始漸漸的變遠,聽力變的清晰,嗅覺以及對自身范圍內(nèi)的情況都了如指掌,但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我體弱多病的體質(zhì)并沒有改變,虛弱感涌了上來,讓我不得不渾身赤裸的跪倒在地上。
廣場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衛(wèi)兵們也早已嚇跑了,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穿著黑夜風(fēng)衣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朝我走了過來。
他走到我身邊,因為虛弱的原因,我的視線有些模糊,我想抬頭看看他的臉,卻只能看見他黑得發(fā)亮的長筒靴。
他把風(fēng)衣脫了下來,丟在我身上,然后俯身蹲下,我這才看清他的容貌。他一席長發(fā)綁在腦后,白皙的臉上眼眶深邃。他把修長的手指抵在我的額頭上,一股讓人及其舒服的暖流灌輸進了我的身體,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體力竟然奇跡般的恢復(fù)了,疲憊虛弱感都一掃而空。
他站起身來,對我說,年輕人,跟我來吧,我?guī)闳ヒ粋€地方。
他帶我去的是當時我想都不敢想的黑暗之城的主堡,而他帶我見的人更是我一生都無法企及的神靈,我當時的君王,黑夜之神,裔。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之前所釋放出的能量并非偶然。
在奴隸祖先的遠古時代,大部分的選擇了徹底放棄能力,而還有為數(shù)不多的一條支流選擇偷偷的隱藏了能力,但他們并沒有放棄,而是將其延續(xù)了下去。
而我的生父就是其中的一個,他當時在我母親懷孕的時候,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但肯定會回來找她的,但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我的生父沒了消息。
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非常高興的,因為能力者的壽命極長,有很大的可能我的生父并沒有死,這樣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因為我的母親是一個沒有能力的奴隸,所以我生下來,自身是沒有能力,但當我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這種能力會開啟來保護自己,但這也不是一定的,有很多這種混血的奴隸,并沒有能力保護,最后不為人知的死去,這取決于先天攜帶的能力的強弱。
帶我走進黑暗之城的那個男人我后來才知道他是城池里最神圣的職位之一,騎士。
他向城主引薦了我,雖然有引薦要比沒有晉升騎士容易的多,但真正成為騎士的道路是異常艱難的。
城主沒有正面見我,他只是坐在王座上,隔著幾百米長的宮殿地毯遙遙的看了一眼跪在正殿門外的我就起身走了。
那位騎士走回到我身邊告訴我,讓我在這里安頓下來,跟著一群想要晉升騎士的能力者們一起訓(xùn)練,考核,最后篩選得出最終騎士的名額,而沒有成為騎士的人會被永遠的囚禁在城堡里,沒有名分的默默守護著這座城池,當戰(zhàn)爭來臨,這種人屬于第一個沖鋒陷陣的。
我當時問了他的名字和幫助我的原因。
他就那樣筆直的站在我的旁邊俯視著我,我抬起頭迎著刺眼的陽光看著他,許久之后,他才說道,你以后的名字叫做靈。
在這之后,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沒有問我答不答應(yīng)就走了,然后接替他的是一個老頭子,他領(lǐng)著我去了一間石磚屋,告訴我,以后這就是我的房間了,老頭子給我送來了一套衣服,我站在房間里有些手足無措,這里不知道比我那個茅草屋要好上多少倍。
幾天后,我被傳喚,隨著一群想要晉升騎士之位的能力者們一起被驅(qū)趕到了城堡最頂層的一處露天廣場上,在那里,我再次看到了那個女生。
她在我看她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我,圓潤的臉蛋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但也只是一眼。
和我一同接受訓(xùn)練的都是天資聰慧的能力者,而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能力,我仿佛再一次的回到了那個悲慘的日子里。
他們覺得我是個廢物,每次訓(xùn)練只有我一個人完不成,所以他們開始對我冷嘲熱諷,沒有人愿意陪我訓(xùn)練,我就這樣形單影只的每天像一個格格不入的丑小鴨一樣被嘲笑,就連訓(xùn)練官也不曾一次的向上面反應(yīng)當初讓我加入這里是否是出了什么差錯,但礙于引薦我的那位騎士地位之高,還不至于直接將我剔除出去。
后來終于在一次訓(xùn)練完之后,因為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無休止的嘲諷而出言反抗招致一頓毒打的時候,那個女生看不下去了,她走過來推開人群,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拍掉我身上的灰塵,在我耳邊對我說,以后我陪你訓(xùn)練。
從那以后,每天正常規(guī)定的訓(xùn)練時間之外,她總會拉著我多訓(xùn)練很長一段時間,她就像一個年紀不大的小老師,手把手的教授我技能,我在她的幫助下,也開始漸漸的掌握了要領(lǐng)。
其他的人還是嘲諷我,倒也不至于像以前的那般直接。
我曾問過她為什么要幫我,她說看見我就像看見她家的那條被惡犬咬死的寵物狗,看我很可憐,想要保護我。
我只是笑笑,就只當她開了一個玩笑,我覺得當時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可以算得上我這幾百年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