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神者皺了皺眉,聳聳肩將殘留在身上的垃圾抖落在地上,然后緩緩的抬起手臂,瘦長的手掌掌心朝下的平放在胸前。
“可別被那個家伙知道啊?!蓖郎裾吣剜痪?,手掌忽的快而有力的拍了一下空氣,自其腳邊開始,一股半圓形的透明氣波卷著灰塵鋪散而去。
那氣波隨著距離的變長而變大,直至籠罩著以院子為中心緊挨院子周圍一圈的樓房之后又迅速的收縮了起來,重新回到屠神者的腳下消失不見。
眾人還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一陣疾風吹過一樣,怔怔的看著院子里的四個人。
“把手機還給我?!背倾读艘粫?,突然的朝屠神者沖了過去。
屠神者對著沖過來的楚星肚子就是一拳,纖細的身軀怎么能承受住這種打擊,楚星痛喊一聲,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你還有用,我不想你和他們這么快的死去?!蓖郎裾咧噶酥缚礋狒[的居民。
后者聞言,面面相覷。
楚星抬頭看著居民,只聽見一陣陣微小的爆炸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那看熱鬧的居民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一樣,互相看著,突然一個人大喊了起來,居民開始像一個個鼓到極限的氣球一樣接二連三的開始爆炸,炸出來的鮮血猶如一場小雨一樣飄散在院子里。
楚星捂著嘴巴,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圍發(fā)生的一切,爆炸持續(xù)的很快,短短的幾秒之內(nèi),包括那個保安在內(nèi)的自己目測的大約自暴了數(shù)百人。
屠神者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走到之前夜躺的地方,撿起地上的利刃扔在楚星的跟前,“殺了他,然后我們兩個一起去找照片上的那個人,不然的話,你和那些人一個下場。”
楚星的腦袋里一片空白,所學的格斗術也忘的一干二凈,即便是記得,她也不會愚蠢的出手,畢竟對方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的認知范圍。
她想活下去,她還有年邁的父母,她不想死,不就殺一個人嗎,而且還是在威脅的情況下,她只要自首,和警察說明情況,應該會酌情判理的,
這么想著,她鬼使神差的起身去撿利刃,沒想到那利刃分量十足,整整花費了楚星幾分鐘,她才雙手顫巍巍的不穩(wěn)的提了起來,這幾分鐘之內(nèi),楚星恢復了一些意識,逐漸的冷靜了下來,她想了很多逃跑或者游說這個矮子的辦法,但卻被她都一一否定了,確定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時候,她拖著利刃,對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靈走了過去。
靈已經(jīng)失去知覺了,受傷的心臟已經(jīng)跳動的微乎其微,大腦和心臟都屬于要害處,受傷以后不能像組織皮膚一樣快速的愈合,所以對周圍的一切毫不知情。
齊灣渾身劇烈的抖動著,手里攥著的利刃緩緩的提在了靈的頭部的上方,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原來殺一個人并不像電視里演的一樣,不僅需要偌大的勇氣,也要背負讓人崩潰的恐懼。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放開了手里的利刃,癱軟在地上。
利刃沒了束縛,徑直的朝靈的頭部筆直的落了下去。
就在利刃的尖端快要刺入靈后腦的一瞬間,院子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白光,將周圍的一切照的宛如白晝。
楚星一時間適應不了,伸手擋著眼睛,光線只有一瞬,很快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大霧,濃稠的伸手不見五指。
“你們今天要是帶走我想要帶走的人,后果你們自己承擔?!蓖郎裾邘缀跏窃谝凰查g反應了過來,站在濃霧里自顧自的說道,聲音不大,卻傳遍濃霧的每一個角落。
濃霧來的快去得也快,轉眼之間院子已經(jīng)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只不過是少了兩個人。
屠神者看著院子里的血,嘴角一陣抽搐,整理了一下衣襟,消失在院子里。
…………
一間老舊的狹窄房間,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破損的露著海綿的沙發(fā)上,他面前的木頭凳子上放著一盞燃著微光的蠟燭,光線太暗,看不清男人的臉。
對面的沙發(fā)上也同樣的坐著一個人影,從輪廓上來看是一個女人,而且是身材極好的。
“你已經(jīng)知道了?”女人翹起二郎腿,聲音帶著嫵媚。
“嗯?!蹦腥嘶貞?,“我只是有些疑惑,你明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為什么還會來這里?!?p> “因為寂寞啊,在這個只存在著一個手掌就可以數(shù)過來的生命體的偌大空間里,沒有人可以說話,沒有東西可以玩,每天待在冰冷的破石房里,甚至連空氣都帶著嗆鼻的味道,唯一能談得上交流的幾個人,不是怪物就是智商缺陷,不過還好有你這個看起來算正常的,還能說上幾句話。”
“有這么多權力還不好嗎?你還要怎么樣?當初你選擇權力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你今天所遭受的苦惱。而且孤獨往往會讓一個人更加的強大?!?p> “可再怎么說我也是一個女人啊,相比于強大的權力來說,我們更需要心靈上的慰藉,當時我只是對那些自大的男人說什么女人永遠超不過他們的屁話有些頭腦發(fā)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說起來,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p> “你成功了,現(xiàn)在整個魔域都畏懼你,沒有什么事情能比證明自己讓人開心的了,你的那點后悔在這面前顯得微不足道?!?p> “哎,或許吧?!迸藝@了口氣,站起身來,兩條修長雪白的美腿在燭光下顯露了出來。
男人身體前傾,露出了刻薄的嘴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伸手把凳子上的蠟燭往前推了推,“把蠟燭拿上吧,外面很黑。”
“不用了?!迸藬[擺手,“你要管嗎?”
男人身體后仰,雙手枕著后腦勺躺在沙發(fā)上,沒有說話。
女人笑笑,微微的擺了擺頭,走進了黑暗里。腳步聲在一陣開門聲后停止,“如果你要去,能帶上我嗎?”
“再說吧?!蹦腥嘶貞馈?p> 女人沒有說話,回應他的只有輕輕的關門聲,一切回歸于平靜。
男人嘆了口氣,探身將蠟燭吹滅,一切回歸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