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鹿鳴,姿色一般,身材一般,學習更一般。唯一給我支柱,讓我度過這漫漫十九年青春的,就是我愛幻想。一旦對現(xiàn)實有所不滿,我會立馬跑進我大腦里的虛幻世界,用虛幻世界里強大和為所欲為,來躲一躲現(xiàn)實的可悲。于是,我跟著年齡一路成長,卻一路一無所獲,但是我很快樂,快樂的像是一個傻子。
我本來可以就這么一直快樂下去的,找一個平凡而快樂的老公,生一群平凡而快樂的小孩,過著簡單無慮的生活??墒牵谑藲q時候,我遇見了簡北,在十九歲的時候,我遇見了宇傲。從此,我像天空中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來回游蕩,看似自由,卻只能被迫承受風雨。我想停下來,可我卻一直飄蕩著。
“鹿鹿,鹿鹿……”小白一陣清風般的跑到我面前,一把抓起我的書包,“快走,今天是英語老師的課,不想死就快點跑?!闭f著,小白一只手抓著我的手包,一只手拉著我的胳膊開始狂奔。為了不讓英語老師給虐死,我一改往日的惰性,跟著小白后面撒丫子跑了起來。
慶幸的是,我倆沒有遲到,比敲鈴時間早了一分半邁進了教室??墒牵@一顆心因為這頓狂跑,弄得七上八下,氣喘吁吁的。
“小白……我求你了……下次我……寧愿被那變態(tài)的英語老師虐死,也不……不跑了,我快跑死了?!?p> “鹿鹿,下次……下次我也不跑了,我好像跑岔氣了……”小白和我一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一只手插著腰,一只手撐在桌子上,面露痛苦。
鈴鈴鈴鈴。
“同學們好,你們的陳老師有事不能來,所以讓我替他上一節(jié)課?!鄙险n鈴聲響完的同時,一個清冽的聲音在教室前方炸開。
“你是個什么妖孽?”小白還是邊大喘氣邊凝視著講桌旁的那個男人。
我看看小白,看看那個妖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什么?誰?”
“鹿鳴、白清風,你們兩個給我坐下!”班長的聲音比教室前面的那個聲音不知道清冽了多少倍。
我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和小白兩個人還站著喘氣呢,連忙癱在凳子上。
“鹿鳴?白清風?真是兩個好名字??墒悄銈冞@樣氣喘吁吁的就坐下,對身體不好,還是再站一會兒再坐吧?!蹦莻€妖孽說的很溫和,乍一聽還以為是真的為我們著想呢。
“為啥,我想坐了?”我不明所以的發(fā)出疑問。
“罰站?!彼麅蓚€字吐得很輕松。
“你連個名號都沒有報給我們,就讓我們罰站,是不是有點不地道?”白清風此時已經(jīng)緩過來一些了,“你長得那么好看,那么年輕,怎么看也不像我們老師啊?”
“你是鹿鳴還是白清風?”
“白清風。”
“好,我記住了?!蹦莻€妖孽看了一眼小白笑了,然后拿起粉筆,轉(zhuǎn)身,在黑白上寫下了灑灑洋洋的兩個大字:宇傲。
“現(xiàn)在報給你們我的名號:宇傲,大家可以叫我宇老師。另外白清風同學,你可以坐下了?!闭f著宇傲就打開了英語書:“你們陳老師說上節(jié)課給你們發(fā)了試卷,做完了嗎都?”
此時我也已經(jīng)緩過來了,看著已經(jīng)坐下的小白和準備開始講課的老師,我傻了,為毛不讓我坐?就因為小白那丫頭夸了你一句好看?端著為人師表的飯碗還能膚淺成這樣?這么一想心里不平衡了,也就跟著坐下了。
“鹿鳴同學,你怎么坐下了?”
“老師,那個,是不是我也可以坐下了?”我一臉懵逼的又站了起來,“小白都坐了!”
“小白是小白,小鹿是小鹿?!?p> “啥?”
“為什么要讓你坐,給我一個理由?!庇畎量粗遥凵窭镉幸环N說不出的意味,看不出是不是生氣了。
我勒個去,神馬情況?可是當他看著我眼睛說完“給我一個理由”的時候,我腦海立馬開始自動放歌:我一個理由忘記,那么愛我的你。給我一個理由放棄,當時做的決定。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我累了,我跑了很遠的路?!蔽也挥傻陌欀碱^,可憐兮兮地苦訴著:“好不容易沒遲到,卻莫名其妙的被罰站。老師您回憶回憶,我進這個教室總共才說了幾個字,我真不知道哪句話傷到了您那顆鮮紅而冰冷的心臟,讓您這么執(zhí)意的想要懲罰我。”
宇傲看著我,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老師,您要是真的看我不順眼,那就我出去吧,我到院子里去冷靜冷靜?!?p> 終于,宇傲嘆了一口老氣:“不用了,坐下吧?!?p> 我坐下之后,和小白面面相覷,我倆都覺得這個老師神經(jīng)兮兮的。
“我們接著來講這個卷子,這樣吧,同學們輪流來答題,每道題都讀一下題目和答案,遇到不會的不要緊張,說出來就行?!?p> ……
“鹿鹿,你說這個宇老師是不是看咱倆不太順眼???”小白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聽他講課,也不感覺精神方面有問題,可是你說剛開始上課的時候為什么非要咱們站著呢?”
“誰知道!好像咱倆一見面就欠了他五百大洋似的。不過這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提到這里,我不由得氣上心頭,“罰站就罰站,你說為什么突然讓你坐下了卻死乞白賴的非要我站著?我吃他家大米啦?我動他家存折啦?還是我打他家娃了?”
“你是欠我錢了,五千大洋?!辈恢烙畎潦鞘裁磿r候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反正當我聽見聲音回頭的時候他已經(jīng)好整以暇的站在我身后,還是用那種看不出喜怒的眼神看著我。
“什么時候?”我有些心虛,但還是小聲的問了出來。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機,“鹿鳴同學,你匆忙往教室跑的時候,撞到了我,而且把我的手機撞到了地上。然后緊跟你后面的白清風同學一腳踩了上去。于是,這部手機摔碎了屏,而且還不能開機了?!彼粗康煽诖舻奈遥又f:“也就是說,這部手機,報廢了。”
“神、馬、時候?”
“……”他不說話,還是靜靜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