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說著看了我一眼,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犀利的小眼神,立馬改了口:“隨便吧,我吃什么都行。”
“我已經給你點完了,應該一會兒就送來了,我下去吃飯了?!?p> “鹿鳴,一會兒一起吃吧。”他好聲的跟我商量。
“我等不及了,我現(xiàn)在都要餓死了?!?p> “鹿鳴,我感覺不到我肩膀了?!彼^續(xù)裝著可憐,“昨天開了太長時間的車,我肩膀現(xiàn)在都要痛死了?!?p> “那我能怎么辦?”
看著我不耐煩的臉,他突然笑了,“你幫我揉揉肩膀吧,你揉揉肯定就好了?!?p> 看著得寸進尺的宇傲,我終于忍不住跳腳了:“你丫的肩膀痛找按摩師啊,老娘又不會按摩。”
他看著已經爆豆的我,終于嘆了一口氣妥協(xié)說:“好了好了,你不愿意就算了。”然后從床上爬起來,半坐在床頭,來回慢慢的活動著胳膊,眼睛迷蒙著,追憶道:“唉,你說你們都不會開車,我一個人從BJ一直開到鄂爾多斯,我開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啊……唉……”
他一下一下的嘆著氣,像是一瞬間看見了自己昨天的辛苦似的,搖著頭道:“我昨天都開到精神恍惚了,要是沈昂在還能幫忙換著開,可他又偏偏沒時間。唉,我昨天都要累吐血了……”
“別說了,”我手腳麻利的爬上床,“不就按摩肩膀嘛,多大的事,只要你不嫌疼就行?!?p> 他立馬心滿意足的說:“不嫌疼,使點勁好?!?p> 看著這么孩子氣的宇傲,我都覺得自己是他媽了。原來一個男人想要跟你撒嬌,他能比女人還有花招兒。
“看我的霹靂風火拳?!?p> 我把一肚子不滿都用在了拳頭上,趁此機會使勁的捶宇傲的肩膀。我都覺得捶的手疼了,他肯定也不怎么舒服。
“鹿鳴,”他一只手握住我歡快的小拳頭,柔聲說:“你對我真好。雖然平常一直對我愛答不理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次易蛱煨量嗔?,今天還特地過來看我有沒有事兒,我真高興?!?p> “你沒看前兩日新聞說有人跑長途給猝死了嗎?你要是也猝死了誰帶我們回去???”
“能讓你這么擔心,我猝死也值得了?!?p> “呸呸呸,這話怎么能說,快摸摸木頭。”說著我拿起他的手就往床頭按。
“你真可愛?!彼粗胰崧曅Φ?。
被他這么含情脈脈的一說,我倒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不知輕重的瞎在他身上捶打了,認真的給他揉起肩膀來。
“哎你肩膀怎么這么硬啊,”我邊給他按摩肩膀邊說:“看來你昨天真的是很辛苦,都僵硬成這樣了。”
“我這不是僵硬,是肌肉。”他不承認他這是累的,死皮賴臉的非說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肌肉不可。
我這個人天生就愛抬杠,于是就認真給他爭辯起僵硬和肌肉的區(qū)別來。他也不知道讓著我,非要跟我爭出個高低來,于是我倆就在盤著腿開始掰扯。
這個時候門響了,小白一臉壞笑著走了進來。程小遠緊跟其后,手里還推著餐車,更是一臉的奸相。
“哎呦,都上床啦?”
程小遠一句話完我的枕頭就飛了過去,不過他躲得飛快,沒砸著。
“哎呦,還不好意思了?!彼麑⒉蛙囃T诖策?,然后對著小白說:“你看,我就說她心里惦記著宇傲過來找他了吧,你還不信。怎么樣,被我料到了吧。”
“誰惦記他了?!”我急忙否認,“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程小遠看我語塞,趕忙打趣。
“小遠,你就別取笑鹿鹿了,她真不是因為惦記老師才來這里的,她只是迷路了,”小白笑意滿滿的說,“一不小心迷路上了老師的床?!?p> “小白!”我沒想到小白也這么不正經,惱羞成怒的看著她。
“好了好了,別鬧了,你倆吃完飯了嗎?”這時宇傲說,“吃完了等一下咱們出去逛逛吧,這里的環(huán)境空氣都挺好的?!?p> “我跟小白吃完了,所以就不等你這個還沒吃飯的家伙了,我倆先出去玩了?!闭f著沖我眨眼睛道:“鹿鳴,你也別去了,你不也還沒吃飯呢嘛?!?p> 程小遠剛一說完,小白就忍不住嬉笑出聲??粗麄z這個樣子,我倔驢的毛病就又犯了,便也笑嘻嘻的說:“是啊是啊,我也還沒吃飯呢,我和老師都還沒吃飯呢,自然是不能去了。我們兩個等一下還要共進晚餐呢,你們趕緊出去吧,別在這兒礙事?!?p> 說著我就把他倆推了出去,關上門一回頭,便看見宇傲的眼睛都彎成月牙了。
“鹿鳴,你要是一直這么懂事就好了?!彼麤_我感嘆。
“吃你的飯吧?!闭f完我又轉身拉開門離開了。
在走廊里,我的耳邊一直聽見一個聲音說:呦呦,呦呦……
我們真正驅車進大草原是第二天中午,到的時候正值太陽最熱,看著這么大的太陽,我都有點不想下車了,但看著他們三個人興沖沖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掃興,便聳拉著腦袋下車了。
“快看鹿鹿,那邊圍著好多人好像在看什么熱鬧,咱們也去看看吧?!毙“滓恢睋踔枺恢皇种钢h處的一群人。
“走,咱們一起去看看吧?!?p> 我們走近才看到原來是有兩個大漢在摔跤,這么熱的天,他們半赤著膀子,腰上系著彩帶,正摔打著上勁呢。
因為天氣炎熱,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都沁出密密的汗珠,一道一道的往下流,看客們也都熱的臉紅撲撲的,但熱情絲毫不減,一直在加油助威。
他們兩個人一個穿著紅褲子,一個穿著藍褲子,在太陽下撕扯了很久,我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只知道自己就要熱死了。就在我正想回到車上的時候,看客們的歡呼聲突然熱烈的響起,定眼一看,原來是那個穿紅褲子的大漢把藍衣服的大漢撂地上了,贏了。
我有些看不清那大漢的面目,只感覺長得十分粗狂健碩,皮膚黝黑,臉上全是汗,笑起來的時候一口潔白的牙齒尤其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