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火東城之內(nèi),有一片掩蓋在蒼翠竹林中的建筑群。
這里文官脫帽,武官下馬,城主不可輕侮,正是赤火域的根基之一,擁有悠久歷史的青竹道宮。
此刻,在人字院的一間教室內(nèi),一眾人字院的學生正在上課,黑板上寫著一行大字——“論先天境如何突破一元境的心境塑造”。
一個面容肅穆的中年人,正手持教棍在滔滔不絕的講解著,不時旁征博引,可見其理論功底之深厚。
“今天我們再復習一下具體的三個步驟和九十九個小注,這都是年祭的必考點,理論考試只要大家用心,那就完全是送分題……”
能進入青竹道宮,自然沒有懶散之人,因此課堂上幾乎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講,不過,最近卻有一個例外。
陶思遠一手杵著下巴,一手望著窗外,正在神游之中。
“老板真的是瘋了!”
“他不會真要去黑龍幫搞事情吧?”
“雖然覺得老板的實力不至于只有后天境,但趙黑龍可是兩極境的修士啊,這差距也太大了!”
“也不知道大勇他們能不能勸住老板,千萬別犯傻??!”
年祭將至,道宮的約束更重,陶思遠今日不能去投注站,心里就跟吊了桶水似的,七上八下,總是不太放心。
“陶思遠!”猛然間,一聲低喝響起。
陶思遠下意識站了起來,就發(fā)現(xiàn)導師黃韜正憤怒的盯著他,而人字院的其他同窗,也大多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來重復一下,我剛剛說了什么?”黃稻冷冷道。
“呃……”陶思遠頓時支吾起來,我滿腦子想著投注站的事情,鬼知道你剛才講了些什么?。?p> 見到陶思遠答不出來,周圍同窗們的低笑聲更大。
在教室的角落,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皺了皺秀眉,心中有些不忿。
他們這一屆人字院之中,就以她和陶思遠的入學測試成績最好,兩人被譽為最有希望在一年之內(nèi)突破先天境、晉入地字院的新星。
然而,近來陶思遠的表現(xiàn),卻讓方妙齡極為的失望。
自己,可是一直把他當作對手的啊!
但陶思遠卻是在先天巔峰這個最為關(guān)鍵的節(jié)點上,開始松懈了。
最近兩次道宮的集訓,陶思遠竟是都缺席了,不僅如此,她還聽說,陶思遠把大量的時間花在了賺取靈石之上,早已經(jīng)荒廢了修為!
方妙齡簡直不能理解,作為一個修士,不好好的打磨修為,天天花那么多精力去賺靈石是為了什么啊?
“老師,我沒有聽。”無奈之下,陶思遠只得運用了從老板那里學來的美德——誠實。
“沒有聽?”陶思遠就這樣承認了,讓黃稻楞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怒道:“莫非理論課這點分數(shù)你不想要了?”
“這個嘛,我覺得理論的分數(shù)確實不是很重要,僅靠實戰(zhàn)已經(jīng)足夠讓我在年祭大考上取得不錯的成績?!碧账歼h依舊很誠實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眾人頓時嘩然,這話說的也太囂張了吧?
你將我們置于何地!
“簡直是豈有此理!”黃稻更是氣得發(fā)抖,指著陶思遠罵道:“你看看你的同窗們,哪個不是在勤勤懇懇的聽課,你莫非以為你真的比他們都要強?”
“唔……”陶思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誠實到底,“他們現(xiàn)在確實都不如我?!?p> 嘩啦!
整個教室已經(jīng)直接炸鍋了,眾人都沒想到陶思遠居然比想象的還要狂妄,方妙齡更是氣得嬌軀顫抖。
既然陶思遠沒有排除她,那很顯然,陶思遠也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狂妄,無知!”黃稻大罵兩聲,冷笑道:“既然你如此想,那以后的課程你不用來了,這理論考試你也別參加了!”
陶思遠頓時大喜過望,馬上收拾起了東西,“謝謝老師成全!”
上什么課嘛,有這時間不如去店里參悟一下星辰圖,再戴上紅領(lǐng)巾修煉個幾百回合,比坐在這里浪費時間強多了!
“……”黃稻本來說的是氣話,指望陶思遠聽了立馬跪下認錯來著,此刻見陶思遠居然真的毫不留戀的就要走,頓時有點下不來臺。
陶思遠正興高采烈的往教室外走,眼前驟然一花,已經(jīng)多了數(shù)道身影攔住他。
陶思遠一怔,只見為首的是方妙齡,至于另外幾人,則是平素和他交好的同窗。
“陶思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不如你了?!”
“思遠,別和老師置氣啊,快去道個歉!”
“對啊,理論的分數(shù)雖然少,但聊勝于無,如果沒有這分數(shù)的話,你要排進前二十都很難啊……”
眾人一頓七嘴八舌,又是質(zhì)問又是規(guī)勸,正聽得陶思遠有點頭暈的時候,他的傳訊玉突然亮了起來。
陶思遠拿出傳訊玉一看,是王大勇發(fā)來的消息,只見上面寫道:“老板真的去黑龍幫啦,快來幫忙!”
陶思遠一驚,忍不住張口道:“臥槽,這如何使得!”
收起傳訊玉的陶思遠不敢再耽擱,身形一動,一陣勁風刮過,整個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還留在原地的幾人都有點懵逼,因為竟然沒人看清陶思遠的動作,包括方妙齡……
“怎么可能這么快?”方妙齡在呆怔之后,跺了跺腳,一咬牙也追了上去。
兩個得意門生都公然蹺課,氣得七竅生煙的黃稻也沒心思繼續(xù)上課了,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找高層告狀去了。
見黃稻走了,剩下幾人對視了一眼,也飛快的追了上去。
“一定要把思遠勸回正途!”幾人這般堅定的想道。
……
投注站內(nèi),陶灼夭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大亮的天色,對著樓上喊道:“老板,時辰還早啊,這就關(guān)門了?”
樓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何遇在換衣服。
“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做!”何遇深沉的聲音傳了回來。
陶灼夭聽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好像前兩天那個李三江來過以后,何遇整個人就變得不太正常,也不知道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不一會兒,等得不耐煩的陶灼夭正要上樓去看看,卻聽到了“噠噠”的腳步聲,只見何遇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這是……”陶灼夭一呆。
只見何遇穿著如同那曾經(jīng)見過的黑衣人一般的衣服,腳下的皮制鞋子竟然還會反光,在西裝之外又是一件走路生風的大衣,上面還搭了一條圍巾。
最騷包的是,何遇嘴里還叼了一根牙簽。
看到陶灼夭已經(jīng)進入了呆滯狀態(tài),何遇不由暗暗點頭,看來她是被我?guī)浀搅耍?p> “走,小陶,老板帶你裝逼去!”何遇打了一個響指,又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幅用毛筆自制的墨鏡戴了上去。
嗯?好像墨水涂多了,有點看不見啊!
這樣想著,何遇一腳跨出了店門,然后——
撲通!
何遇栽倒在了地上。
陶灼夭:“……”
反應過來的陶灼夭,不禁笑得花枝亂顫。
“笑個屁??!”一個慍怒的聲音從地上傳了過來,“還不趕緊過來扶本老板前去裝逼!”
咸魚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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