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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冬葵

第七十一章:刺客?

天女冬葵 西野子 2138 2018-07-24 21:21:54

  昨夜大雪紛飛,整座皇城猶如籠罩了一層奶白色的羊絨地攤一般。

  青瓦宮檐角,倒垂著冰柱子,天邊隱現(xiàn)一絲日光,給整個視野徒增了一絲暖意。

  望著眼前之景,身著墨藍色長廣羅袍的男子眸中眸中一暗,略帶病態(tài)的臉上多了一些焦慮不安。

  一個手中拿著羊絨披風(fēng)公公模樣的男人走來,輕輕地搭在他的背上。

  “天涼了,王上還是盡快進屋吧。”

  男子回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那公公識趣地離開,只見一個滿頭戴滿流蘇金墜的女子緩步走來,身后跟著一眾身著粉紅色短襖裙的宮女。

  “臣女解憂見過王上?!迸拥椭^,腮邊緋紅。

  “你是解丞相家的女兒?”男子面帶笑意,朝她走來。

  “父親承蒙王上厚愛,我解家世代入仕,還不曾有人坐上這丞相之位?!迸舆煅剩幸坏螠I滑落。“父親……父親讓臣女進宮侍奉王上,還望王上不要嫌棄臣女出身之卑?!?p>  男子將身上的羊絨大衣脫了下來,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

  “解丞相文武雙全,當(dāng)坐得上這位置,你解家若無二心,日后定能成為這帝京第一名門望族?!?p>  那女子聞言,猛的抬頭望向他,“真的?”

  男子望著她那雙盈盈似水的眸子,暗紅色的唇角揚至好看的弧度。

  “君子一言?!?p>  那女子眸中歡喜地不得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臣……臣妾日后便是王上的人了,隨王上處置?!?p>  男子呵呵一笑,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名為解憂,便是我注定要選擇的人,明日圣旨一到,宮中自有人來接你?!闭f罷,男子便欲轉(zhuǎn)身離開。

  “臣妾謝過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p>  “這深宮一生,你如何受得了……”男子呢喃,眸中閃過一絲深意。

  ……

  深夜,一抹黑影從房檐上飛過,昨夜的公公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什么都沒有,許是自己看錯了罷。

  承德宮中,只穿一件黃色錦榮中衣的男子半靠在龍榻上。

  李公公手中拿著一本奏折,嘴里念著,“布匹三千,黃金萬兩……夜光珠一對。”

  “王上,可還需其他吩咐?”李公公彎著身子,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面前。

  男子抬頭,到底是宮中幾十年的老人,禮儀倒也得體。

  “臣不明白,解家嫡出的女兒未出嫁的有三個,王上為何選了那庶出的解憂?”

  男子突然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朕冊封妃子,難不成還要一一同公公交代個明白?”

  此言一出,李公公臉上一陣青白,立馬跪在了地上。

  “王上恕罪,臣……臣只是?!?p>  “下去吧,朕今日有些困了。”

  那李公公立馬起身,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

  四周都是熊熊燃燒的黃燭,照亮了整座寢宮。

  只聽轟的一聲,頭頂幾片雪花落在了男子白皙的臉上。

  一個黑影蒙面人落在了地面,男子像是早已有所預(yù)料一般。

  “單凌有消息了?”

  見眼前人不答,男子猛的從床上起身,眸中閃過了一絲戒備。

  “你是誰!”

  “誰派你來的?”

  那黑衣蒙面人依然不答,男子眸中閃過一絲戲謔。

  只見那黑衣人手中匕首一亮,整個身子便朝他撲來。

  男子迅速一躲,那黑衣人便一頭栽在了床上,只見千鈞一發(fā)之際,男子將她手中匕首劈落在地,左手將她臉上面罩一拉而下。

  只見男子整個身子一頓,淡色的眼睛瞪大了幾分。

  眼前女子白皙的面龐猶如寶石一般光澤透亮,那雙與兒時一模一樣的眸子淡色如水。

  是她!

  怎么會是她!她不是已經(jīng)……

  見他分了心,女子猛的掙脫了他的束縛。

  “許宏文!你今日必須償命!”女子眸子逐漸通紅,恨不得將眼前人碎尸萬段。

  “詩婉?”男子凝望著她,目光赤裸滾燙。

  “你滅我全族,殺我親夫,又將許靜雅之死栽贓于我,許宏文,你就這么恨我?”女子眸中含笑,一滴淚自面上淌過。

  “當(dāng)年你犯下滔天大罪,若不是我拼死護你,又怎有你今日?”

  曾叱咤風(fēng)云的國師,不對任何人面露難色,甚至流一滴淚,對他來說,都是恥辱。

  可如今他眸中不忍,一見便知。

  “詩婉,我許宏文對天發(fā)誓,若對你做了這些事,便不得好死!”

  “你做了那么多壞事,恐怕老天早已容不下你,你這誓也發(fā)得太多兒戲了罷?!敝灰娕禹幸簧?,從地上撿起匕首,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刺啦一聲,那把匕首盡數(shù)捅進了他的身體,女子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吃痛悶哼一聲,眉頭突然一皺,道,“我就算壞事做盡殺光天下人,也絕不做有害于你之事?!?p>  許詩婉一把將匕首從他身體里拔了出來,腳步不穩(wěn)往后退去。

  “你……你為何不防?”

  砰的一聲,那把匕首自她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男子面色蒼白地捂著源源不斷流血的傷口,突然朝她笑道。

  “詩婉,我以為你不會傷我?!蹦凶用嫔祥W過一絲無害的笑容,恍惚記起了往事。

  “詩婉,詩婉!你看!”約摸著七歲左右的男孩神神秘秘地攤開手,眼睛直溜溜地盯著面前穿著寶石藍色襖裙的同齡女孩。

  只見他手中有一支石榴色寶石流蘇吊墜朱釵。

  女孩眸子一亮,整雙眼睛都閃著微光。

  見她眸中歡喜,男孩便將那釵子塞到她的手中。

  “你……哪里來的?”女孩疑惑,見他一副躲閃的樣子,便抓起一旁的小木棍。

  “好啊,你又去偷東西!手伸出來!”說罷,便抓起木棍打在他手上。

  男孩乖巧地伸出手來,眸中閃過一絲淚光。

  “說!哪里來的!”

  “我……我不能說。”男孩憋嘴,一副硬骨頭面相。

  “不說我就告訴你阿爹,你死定了!”

  “別……詩婉,我說,我說還不行嘛。”男孩面上紅至耳根,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

  “前些日子隨師父上香,我見佛像旁掛著的石頭太好看,便偷了出來,請王鐵匠幫我做了這個?!?p>  “想著在你生辰送給你……”

  男孩揚起頭,眸中猶如裝滿了星辰大海。

  “那……那也不行!”

  啪的一聲,那棍子發(fā)在了他細皮嫩肉的手背上。

  男孩疼彎了腰,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女孩高仰著頭,塞給他一瓶膏藥,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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