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兵敗如山倒
呂布含勢待發(fā),右手長戟倒持,與肩齊平。
五名戎將尚未動手,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五個大好的頭顱,唰的一聲落于馬下。
呂布甩了一下手上的方天畫戟,戟上紅纓的血珠灑落于草地上,今日他就要為父報仇。
生而不養(yǎng),斷指可還。
生而養(yǎng)之,斷頭可還。
不生而養(yǎng),十世難還。
呂布平靜的目光掃視著幾十里外停馬駐足的蠻將,持戟對著他們輕蔑大聲道:“爾等還不速速上前求死!”
“阿古盧,你是我草原里一等一的好兒郎,你上吧?!?p> 阿古盧喉嚨咕嚕一聲,頓了頓道:“帖達托木爾,這等人物……還是你來吧,你的武力無雙?!?p> “帕達托木爾,我等為你搖旗吶喊?!?p> “舍你帕達托木爾,還能有誰,我等不敢與你爭功。”
“那擼多,沙斯給,夷大米,悉諾翦不祿,木山純,他們,他們可都是我族內最優(yōu)秀的武將!”帕達托木爾搖了搖頭,“不了不了,怕了怕了。”
接著這群武將又是一頓扯皮,非不敢戰(zhàn),是不為也!這呂布也太猛了,五個人啊,未行至一回合,就被斬于馬下。
那五人可不是草包莽夫,也是斬過千人,久經沙場的將領。
可現(xiàn)在,打不贏的,去了反而送那呂布一條人命。
于夫羅緊皺眉頭,看著那剛剛在帳內叫囂的武將,此刻正駕馬往后退卻。
帳內眾人一片陰霾。
“快看,有人出陣了。”
有人大喊,于夫羅順著聲音往陣前望去。
沖出了軍陣的呼廚泉,滿臉紅暈興奮的大喝道:“吾乃呼廚泉,特來取爾首級。”
一時間兩軍擂鼓震天響,而呂布看到有人出來迎戰(zhàn)后,一臉冷漠的將左手上的長弓掛在了馬背上。
本以為群將會再一次一擁而上,可沒想到叫陣半天,才出來一個名為呼廚泉的孩子,呵呵一笑。
咚咚咚——
隨著鼓聲的急速顫動,呼廚泉來到了呂布跟前,呂布猿臂一攬,呼廚泉被其單手擒住,他所騎之馬保持著沖勢奔向并軍陣列,渾不知自己的主人已經被呂布擒住,喘不過氣來。
呼廚泉兩手緊緊掰著呂布鐵鑄一般的手掌,手中握著的長刀早就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黃口小兒,你是哪家的娃娃?”呂布哂笑一聲,于陣前道:“難道你們陣前無人了嗎?”
于夫羅一口心氣掉到了嗓子眼里,著急忙慌的看著父漢羌渠,想必此刻他也內心驕陽似火,心急如焚!
羌渠皺眉,這個小兒子,真會給自己出難題!
他氣的面色鐵青,帕達托木爾等武將面面相覷,一臉凝重之色,滿是尷尬與羞愧。
跟長子于夫羅隱晦的對視了一眼,羌渠拿出手中鳴鏑的箭矢,厲聲道:“傳我令,全軍壓上,救出我的兒子?!?p> “唯?!?p> 啾——
鳴鏑箭聲響起,飛箭升空,氣勢一度低下的五萬士卒,渾身一震,眼角閃爍奪人的精光。
張遼看見此狀,心中暗嘆:鳴鏑箭,全軍士氣火上添油一般沸騰了起來,匈奴的軍魂猶存,此戰(zhàn)難打啊!
呂布見著奔馳而來的草蠻如蝗蟲奔馳呼嘯而來,鐵掌一般的手掙開,將呼廚泉丟下,“小娃娃,你殺不死我的?!?p> 呼廚泉狠狠的挖了一眼呂布,仿佛就像要將呂布映在腦海里一樣。
獨騎回了并軍陣中,呂布對張遼頷首點了點頭,寒聲道:“殺!”
張遼與眾將士帶著崇拜的眼神,一人雙騎,恭聲應道:“諾。”
呂布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一臉淡漠道:“取本將首級?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般本事?”
呂布嘴角緩緩吐出這一句話,冷漠的單臂持戟,視若無人冰冷的眼眸冷冷望著奔襲而來的匈奴。
轟——
呂布當頭沖去,胯下紅鬃馬吃痛嘶鳴一聲,轟然濺起一片煙塵。
轟轟轟……
擂鼓聲如雷般不斷震動響徹云霄,羌渠看著一頭灰頭土臉的呼廚泉,繃著個臉道:“逆子,跟你大兄回去?!?p> “唯,父漢。”呼廚泉喪喪道。
“你啊你……”于夫羅指了指呼廚泉道。
呼廚泉龜縮著脖子,素來自己大兄是極嚴厲的。
羌渠瞥見這一幕,笑了笑,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同氣連枝,共榮共損,最是讓他這個欣慰不過。
“你和你大兄兩人好生待在后方,且看為夫與眾將士替你殺了那呂奉先?!?p> “唯,父漢?!?p> “唯,愿父漢旗開得勝,馬到功成?!?p> 羌渠哈哈大笑,殊不知這是與兩個兒子最后的訣別。
……
呂布橫掃畫戟,已經在一刻鐘后用戟制造出了一個戰(zhàn)場的真空圈。
周圍的匈奴兵見此不由膽寒,再也沒有一絲戰(zhàn)意,當即不由分說不顧一切的扭頭奔逃。
下一秒,一支大戟橫空而來,直接貫穿了一個士卒的胸膛。
這個士兵是唯一一個被其震懾住,舉著那彎刀的勇士!
戰(zhàn)場上,呂布敬重的看了一眼,繼而冷笑著拔出那無名士兵尸體上的方天畫戟,雙眸透著一股舍我其誰的沖天霸氣,猛然拔戟長嘯:“還有誰!”
羌渠及匈奴五萬大軍,此時皆一臉恐懼的望著在戰(zhàn)場上,那仿佛不是人間神將的呂布在耀武揚威,瞳孔中再也沒有絲毫輕視。
“九原呂布在此,誰敢一戰(zhàn),誰敢一戰(zhàn)!”
一時間,戰(zhàn)場上只有一句誰敢一戰(zhàn)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旁不斷的回繞。
羌渠凝重著看向呂布,因為此人的存在,扭轉了他對此戰(zhàn)勝負的看法,就連周圍那些聽到鳴鏑聲奮勇當先的士兵也內心動搖了起來。
只見由呂布制造出來的圈子,還未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在不知不覺間擴大了四五倍,羌渠忙道聲不妙。
看著那些庸碌的武將,打順風局一個賽一個的猛,可當前他們卻揮使著兵士向前,眼神中充斥著懼意。
羌渠緊緊皺眉,瞧向那戰(zhàn)場中央的呂布,咬了咬牙,夾著馬沖向呂布,吶喊道:“殺——”
張遼看見那匈奴單于裹攜著眾將奔向將軍,又是拿出來了靈寶弓,引弓瞄準射箭,行云流水。
嗖的一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張遼的一箭在百里開外正中羌渠心臟。
“可汗中箭!可汗中箭!”
匈奴軍剛剛因為單于羌渠的一句話而點燃起來的士氣,一下子因為四處可汗中箭的叫喊而泄了個精光。
還戰(zhàn)嗎?還打嗎?打還有意義嗎?可汗這般尊貴的人都死了,真的還打嗎?
戰(zhàn)場上彌漫著彷徨迷茫的氛圍,匈奴兵線在不自覺的后退,他們都在等后方撤軍的命令,準備掉頭就走。
左賢王于夫羅正在營帳里數(shù)落呼廚泉,呼廚泉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但前方士兵群的騷亂讓他們一陣心驚,究竟前方發(fā)生了什么事?
于夫羅皺眉,覺得事情不妙,招了招手,“你們去問問發(fā)生了什么?”
“報——可汗中箭了!”
哐當一聲,于夫羅險些沒站住,揪著來報的斥候,紅著眼睛道:“你是不是在給我開玩笑?”
“沒,沒有?!背夂蛑斝∩魑⒌?。
于夫羅握緊拳頭,回頭轉身奔向羌渠的文案,拿出那代表著可汗身份的鳴鏑箭,肅聲道:“傳令,化整為零,”
咬了咬牙,于夫羅大聲道:“撤軍!撤軍!”
空山耳朵
第二更來到,感謝帥氣如我、清擾、墨染非白色、超、貧道沉心、黑月之爵的推薦票,emmm,那位昵稱數(shù)字的哥們,能不能換個名字【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