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迷蝶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滿意。去那宴的人肯定很多,周楚香、幾位公主都會去,她的風頭盡量不蓋過幾位公主們?nèi)ィ且惨G壓全芳,讓四皇子移不開眼去看別人。
“紅葉,你看我這身衣裳可好看?”
她穿著一身牡丹色的百褶裙,裙尾層層散開,像是正在盛開的牡丹花,加上出色的容貌,十分好看。
紅葉手里揣著好幾件精美的衣服,笑著附和:“小姐,還是這件最好看,要不就選這件吧。奴婢看著就像看見了仙子,當真十分適合小姐?!?p> 殷迷蝶心中得意,甚是歡喜,嘴角微翹:“就你這丫頭會說話,行了,你等下記得幫我放好,熏好香,后日我要穿?!?p> 她一定要在那落葉宴上大放光彩,贏得四皇子的心。
紅葉笑盈盈地應下,為殷迷蝶換回衣裳,把牡丹裙收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對殷迷蝶說道:“小姐,其實,還有一件衣裳適合后日穿,比奴婢手中的這件更好看。只是……”她遲疑著不敢說下去。
“只是什么?”殷迷蝶笑意隱下,很是在意這事。
“三小姐穿過一件銀霞彩衣,小姐可還記得?”
殷迷蝶微微蹙眉,沒說話,但是顯然已經(jīng)想起來了。她記得,那銀霞彩衣漂亮華麗,她都沒有過一件這樣的衣裳。想不到柳絮雖是個姨娘,卻是個舍得花錢的,為了殷榮霞這個不爭氣的買了。
紅葉拿著衣裳給殷迷蝶換,在一邊建議:“三小姐是個庶女,想必也用不上的,小姐不若去借來穿一次。再說,三小姐想去還要小姐帶著呢?!?p> 殷迷蝶笑著點頭,摸著剛換下的牡丹色衣裳,心里已經(jīng)同意了紅葉的說法。她是嫡出,自然要穿最好的。殷榮霞配不上那件裙子,只有她殷迷蝶才能。
她吩咐道:“你去殷榮霞那里,就說我要借她的衣裳,順便小聲跟她說,如果她不借也就不用去了?!?p> 紅葉把衣裳都放好,答道:“是,小姐?!?p> 殷迷蝶想著以殷榮霞的性格,可能會不愿意,說不定柳姨娘還要去父親面前吹枕邊風。她要先去跟母親說一下,不然就讓柳姨娘得逞了。
她往鏡子中看了一下,衣裳整整齊齊的,再撫平褶子,對紅葉說:“我先去找母親,你等會兒就去找殷榮霞借衣裳?!闭f著她叫了外面守著的鳥語和花香二人,腳步匆匆走遠。
屋子里,紅葉拖著衣裳,露出略帶詭異的笑容,慢慢地收拾好橫七豎八放著的衣裙。
殷榮霞費盡心思在祁蓮身邊討好了幾天,才換得能和殷迷蝶一起去落葉宴的機會。
她拿出先前穿過一次的銀霞彩衣,試著穿在身上看效果,梳妝臺上擺滿了各式發(fā)叉,幾根上好的發(fā)釵和耳墜被單獨放在一個小盒子里。
殷榮霞光顧著看自己了,連柳絮從外面進來也不知道。
柳絮比祁蓮小上許多,年紀輕輕,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紀。皮膚略經(jīng)養(yǎng)護就比祁蓮漂亮,又緊致,加上又有手段,深得殷崢的寵愛。
她見殷榮霞穿著這衣服也是十分高興,顏色好,也要衣服來襯。平時只有六分姿色的女兒穿上這衣服也有了八分,既出眾又好看。
之前榮月還屢次勸著她不讓榮霞穿這件衣服,她也多次說榮霞,如今看來竟是錯了。這般的好顏色當然要極好看的衣服來配。
“榮霞穿著銀霞彩衣真是好看,姨娘看著都歡喜?!傲跣χ种心弥粋€碧水色的鐲子套在殷榮霞手腕上。“你瞧,這是姨娘為你準備的,后日去玩也不會落下二小姐半分?!?p> 殷榮霞從欣喜從回神,半包著柳絮撒嬌:“娘,還是你對我最好。”
柳絮笑容滿面,才要張嘴說話,外面的丫鬟進來傳話說二小姐身邊的紅葉來了。
殷榮霞嘟著嘴,不高興道:“她來做什么,我現(xiàn)在可沒空理她!”柳絮還沒有勸說,她又說,“讓她進來吧!”盡管心里不情愿,但是她還是知道現(xiàn)在不能意氣用事,惹了殷迷蝶,不然祁蓮答應了有什么用,殷迷蝶照樣會為難她的。
柳絮眼底映入殷榮霞身上的銀霞彩衣,隱隱約約之中似有光彩閃動,上面的牡丹花活靈活現(xiàn),盡情綻放,美不勝收。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會不會是……
紅葉跟柳絮和殷榮霞問了好,又夸了一通殷榮霞身上的衣服的確好看,才娓娓道出自己的來意。
“奴婢是來傳二小姐的話,后日是二皇子舉辦的落葉宴,二小姐尋遍衣柜也沒找打合適的衣裳,想著三小姐有一件銀霞彩衣,小姐想借一借。小姐說都是姐妹,三小姐也不會那么小心眼的?!?p> “她要穿我的衣裳?”殷榮霞指著身上的銀霞彩衣,氣得嘴都合不上了,“沒門,她要穿我就要借,憑什么?就她是父親的女兒,我就不是了?就該被她踩在腳下?”
“你給我滾!”要不是柳絮攔著,殷榮霞都快摔東西了。
柳絮平和道:“二小姐可是沒有了衣服,才不能出去?不會是夫人上月忘記了二小姐的份例銀子和衣服?”
話里有話,都是刺,盡是挑著祁蓮的。話中之意是說祁蓮虐待了殷迷蝶,沒有給她購置衣服,不就是懷疑祁蓮管家不好?
紅葉臉上出現(xiàn)為難之色,似被逼迫一樣,她說道:“三小姐,奴婢也是奉命辦事,身不由己。小姐說了,若是您不借,那后日也不用去了。”說完她立即低了頭,對于殷榮霞很是同情,可身為丫鬟又無能為力。
“您要考慮好,我就去回話了?!?p> 殷榮霞氣得想把面前的首飾一掃而空,柳絮緊緊拉著她的手,那些首飾才得以保全。
“姨娘,你拉著我干什么!”殷榮霞被柳絮攔著,火氣蹭蹭上漲,恨不得揪著人的頭發(fā)解氣?!八胍业囊路沂撬酪膊粫o她的!”
柳絮無奈道:“紅葉姑娘先別走,我勸勸三小姐?!奔t葉理解地點頭,柳絮拉著殷榮霞進了內(nèi)室。
二人低聲交談的聲音傳了出來。
“陰險的女人,我偏不給,給了就回不來了?!?p> “你不給,那也就不能去了?!?p> “我……”
“聽話,姨娘自有辦法?!?p>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