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荊芥不見了,殷晴衿才松了緊繃的神色,靠在樹上休息。她今日差點(diǎn)就栽在殷迷蝶手中了,她出來看地形沒想到殷迷蝶一直派人跟著她。
只是不知道這世的周荊芥為何不和殷迷蝶一起了?那至少應(yīng)該有過一些情愛在其中的,可是從周荊芥的言行中又看不出。
喊叫的聲音,還有殷迷蝶著急的呼喊聲,都一齊在林中響起。聲音越來越近,眼看著人就要到了。
殷晴衿掐著大腿,疼得眼淚冒了出來。青眸之中淚眼汪汪,十分可憐。
她剛剛為了博得周荊芥的同情已經(jīng)掐了自己一回,現(xiàn)在又掐一次當(dāng)然十分得疼痛。她今日就該讓止水跟著,為了防止殷迷蝶有動(dòng)作她便叫止水在原地看著。而現(xiàn)在止水不出現(xiàn)極有可能是殷迷蝶叫人看住了她。
那邊,殷迷蝶帶著眾人已經(jīng)下來了,除去不想動(dòng)的劉煙雨和劉虞皖,劉白芨和一些想看熱鬧的小姐隨著殷迷蝶一起。
侍衛(wèi)的喊叫聲,其中尤其是殷迷蝶的聲音大,生怕別人不知道殷晴衿和周荊芥在一起似的,急得大呼小叫。
劉虞皖還等著看其她人作詩,中途卻傳來周荊芥和殷家小姐去幽會的消息,恨不得立即去看,又被劉皓陽阻止。
她現(xiàn)在只能干著急,周荊芥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她不相信。唯一的解釋,就是太子哥哥和父皇動(dòng)了手腳,可又不可能,他已經(jīng)有了婚約她是再不可能的了,他們不必多此一舉。
上官云璠不慌不忙,老神在在的喝酒,看著別人去尋人了也只是多瞧了一眼,仿佛此事和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一下子走了很多人,劉煙雨從座位上起身來到了上官云璠面前。
“周荊芥出事了,你們不是好友嗎?怎么不去幫忙?”
上官云璠縮了縮肩膀,卻沒人給他當(dāng)墻壁躲了,現(xiàn)在完全暴露在劉煙雨面前。
他也起身行了一禮,站著恭敬道:“多謝四公主關(guān)心。”
“你,”劉煙雨氣惱,跺腳道,“我不是說過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嗎?四公主公主什么的,不許你叫!”
他總是這么叫她,多生分啊,一點(diǎn)熟悉感也沒有。
上官云璠無動(dòng)于衷,即使站在他前面沖他撒嬌的是一位金枝玉葉。他挑眉:“劉煙雨?煙雨?”
劉煙雨露出滿意又略帶羞澀的笑容。
上官云璠突然沉下臉,嚴(yán)肅萬分:“這稱呼大逆不道,四公主以后莫再說了,在下實(shí)在惶恐!”
“你……”劉煙雨險(xiǎn)些被他氣哭了,眼圈都紅了,堵著氣不讓眼淚留下來。她拉著他的手,“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上官云璠看向劉皓陽,劉皓陽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對于劉煙雨他更沒辦法了。
李式族人除了紫妃李紫妍,一族已經(jīng)為國捐軀可。紫妃產(chǎn)下四公主劉煙雨和四皇子劉忘憂,都頗受劉帝疼愛。加上要彌補(bǔ),對劉煙雨更是到了寵溺的地步。
劉忘憂這時(shí)才睜眼看上官云璠,往常平靜無波的眼里竟是有些波浪起伏。
上官云璠掰開劉煙雨的手,率先走遠(yuǎn)了些,劉煙雨胡亂朝臉上一抹,忙跟著他。
劉虞皖都看不下去了,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劉煙雨和上官云璠,她和周荊芥,這不好的怎么都讓她們碰上了?
劉皓陽對劉忘憂道:“四皇弟,四皇妹還聽一些你的話,你就該勸勸,這樣下去,煙雨她遲早會受傷?!?p> 上官云璠要是喜歡劉煙雨,早就喜歡了?,F(xiàn)在都都有了幾年了,再怎么樣,二人也不會有結(jié)果了。
劉忘憂垂下眼簾,藏住了外露的神色。
“撞夠了南墻就回頭了,父皇都不管,我的話她也不會聽?!?p> 劉皓陽想到劉虞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的是,況且撞了南墻也沒有回頭,虞皖不就是這樣?
上官云璠腿長,步伐大走得快,劉煙雨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他幾步就出了人多的地方,來到了僅有幾個(gè)侍衛(wèi)守著的樹旁,劉煙雨叫那些侍衛(wèi)先退遠(yuǎn)一些。她咬唇猶豫半會兒才過去。她知道他一向是不喜歡她的,雖貴為公主可在情路上盡是坎坷。連母妃都說不讓她跟著他了跑,說天下男子千千萬萬,何必在乎這么一個(gè)沒有心的?四哥沒有說過她一句話,但他看著她的眼神比利箭還凌厲,就差點(diǎn)沒把她關(guān)起來了。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心中的執(zhí)念,何況這些年里上官云璠也沒有娶親,也沒有和其她女子糾纏不清,這讓她怎么能對他死心?
上官云璠一身月牙白的長袍,腰間是同色的云紋玉帶,掛著雕刻有青松圖案的淡青色玉佩,身量修長,形容俊美。若不是他那和周荊芥一樣風(fēng)流成性的品性,恐怕早有著許多少女對他暗許芳心了。
“四公主,請問您找我來有什么事情嗎?”上官云璠耐心詢問道,他看著似乎沒有煩躁也沒有記恨劉煙雨以權(quán)壓人。
就像對待陌生人一般,只不過對劉煙雨多了一些恭敬。那是因?yàn)樗鞯纳矸?,而不是其它?p> 劉煙雨好不容易憋住的淚珠掉了一串,她快速轉(zhuǎn)身抹掉,面對著上官云璠依舊是光鮮亮麗的公主形象。
她抬著頭望著上官云璠,似乎這樣她的驕傲才不會落下一點(diǎn),但也僅此而已。
“上官云璠,你這些日子為什么躲著我?我又不逼你做什么,你現(xiàn)在連見到我都厭惡了嗎?”
上官云璠似乎沒見到她的淚水,淡淡道:“公主多想了,只是事情較多,沒有時(shí)間去揮霍而已?!?p> 劉煙雨很是傷心,對別人他就是笑言笑語,對她就是冷漠絕情,她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難道就是因?yàn)樗枪骶鸵芩睦溲郏?p> 她鼓著臉頰,很是委屈道:“是不是你認(rèn)為我是公主,所以不愿喜歡我?我又不是劉白芨那么的仗勢欺人,你就不能改變一下想法?”
人人都說做駙馬的男子除了身份和富貴,就只剩窩囊了,天天受公主的氣??伤置鞑皇沁@樣?jì)蓺夂蜔o法無天的!
上官云璠淡笑,說道:“公主多慮了,駙馬何其尊貴榮華,但對于有些人而言并不是什么?!?p> 他不羨慕也不懼怕,只是不愿意,因?yàn)椴幌矚g。
“你……”劉煙雨對上上官云璠清淡無痕的眼眸,往常都是略帶笑意很平易近人,現(xiàn)在卻和冷冷的寒冰一樣無情。看著她就像一根樹木一樣,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