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是一年當(dāng)中,比較忙碌的一個時期,所有人都會下地耕種,寧城周圍還算得上開闊,有很多的地方都可以耕種,山上的流匪草寇也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對附近的村莊進行一系列的洗劫,寧城中的一部分衛(wèi)隊一直都在周圍巡邏,薛城主也派出了不少的探子,以備隨時的出動。
春耕時節(jié)是一年的開始,也是步入正軌的一個起點,書院的學(xué)生也要去體驗耕種之中的樂趣,而書院中有些地皮,距離書院不遠的地方,種出來的東西歸自己,不用上交分毫,也可以得到書院的一些補貼,雖然不是很多。
“小白,這次的耕種就靠你了,你想種什么都隨你,只要能夠完成任務(wù)就好,種出來的東西我們也不用,這么樣?”
方諤說到,薛華在旁邊看著,這種事情他不太好開口,方諤混這方面的,臉皮也厚著的,說起來沒有一點求人幫忙的語氣。
“沒問題,一人三分,一共是九分地,種子你們要給我,我沒有足夠的種子,至于農(nóng)具,書院都有準(zhǔn)備的,就不用你們幫忙了?!?p> 冷小白想著說到,他的那把劍背在身后,如果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一個功夫不錯的俠士,卻也想不到只不過是一個為生計操勞的普通窮學(xué)生。
“這些都不是事,只要你能夠幫我們種了,什么條件都是可以,你盡管提就是了?!?p> 聽著冷小白答應(yīng)下來,薛華也是激動的說到,他們一個是城主兒子,一個是首富兒子,哪里干活這樣的事情,倒是冷小白在來到這里之前,無時無刻的不想有自己的土地,若是能夠在這片土地上種下自己想吃的東西,哪里還用去買,雖然會辛苦一些,在收獲的面前,也是一文不值的。
“沒有其他的什么要求了,只要你們把種子和肥料給我,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p> 冷小白把事情說完之后,像是還有其他的什么事,獨自離開了,方諤和薛華也沒有說什么,他們沒有其他人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氣,對于這個成了孤兒的冷小白,他們更是能夠幫上的盡量幫一下的。
“也不知道小白怎么了,除了老是冷著個臉,和原來也沒有什么變化,是不是前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薛華不知道在冷小白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是一個校舍的,相互之間的關(guān)心是少不了的。
“管那么多呢?只要人沒事就行了唄,冷著臉的又不是他一個,你爹天天都是冷著臉的,你不也沒有說什么嗎,這你就管起來了?”
聽著方諤的話,薛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確實整天都是冷冰冰的面孔,美其名曰為了威懾力,讓那些士兵敬畏,流匪草寇都害怕他,這樣寧城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危險了。
方諤對自己的父親倒是沒有那副冷冰冰的,方諤的父親時刻都在笑,他的笑是冷的,和人談生意的時候,嘮一些事情的時候都是那副表情,同樣的美其名曰伸手不打笑臉人,笑著的人運氣好,笑著的人會招人待見。
每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方諤都有種想說一句:一直笑著,看著會有些讓人發(fā)毛的,方諤的父親說這是他的一個防身武器,不用擔(dān)心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卻不知道自己這是一個心懷鬼胎的人。
方諤并沒有閑著,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圍在燕霞的身邊,對于這個女人,他還是很感興趣的,反倒是薛華并沒有太過接近燕霞,他的父親便是一個無情的盾牌,無論做什么都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這便是薛華的悲哀。
蔡小玲,一個家境并不是很好的女孩,和薛華差不多大小,兩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并不過分,只不過薛城主并不同意這件婚事,說不是門當(dāng)戶對的,薛華也是要去并州府城發(fā)展的人,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他們兩個不合適。
一個班級一套農(nóng)具,他們也有著規(guī)定的那一塊地,只要把這些種好了也就全是完成任務(wù)了,除草等活計會有其他人做的,收成也是他們的,只需要把兩成的收成交給書院就可以了,這也是規(guī)定之一。
慕容小菊也過來幫冷小白的忙,燕霞也在這里,卻并沒有見到方諤,那個常常形影不離的家伙,這一次出奇的不在。
“方諤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冷小白疑惑的問到。
“你被他爹叫回去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給他,這次就沒有過來,倒是你們兩個來的挺早的,都準(zhǔn)備好了吧?!?p> 燕霞一副“我懂的”的表情看著兩個人,春心萌動伴隨著的還有明白了一些事情,雖然還很是幼稚。
“都準(zhǔn)備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三四天的時間足夠干完這些活了,那是書院提供的牛,挺壯實的,能夠干不少活的?!?p> 冷小白指著不遠處木樁,那里拴著一頭壯實的大黃牛,說到。
第一次春耕的冷小白,雖然有些手生,也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偷懶,燕霞也在后面跟著播種,慕容小菊把土掩蓋在上面,所有的事情都在三個人的努力下完成。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用體力的事情永遠都是讓人時刻想要休息一會兒,只是手中的事情沒有做完,誰又能夠休息?
“今天中了一少部分,雖然不是很多,好在了這一次的經(jīng)驗,明天就會輕松很多了,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早點休息哈?!?p> 冷小白說到,慕容小菊和燕霞作伴離開,冷小白開始把農(nóng)具和種子肥料都收拾起來,種地的時候,并不是只有他們?nèi)齻€,一邊的王阿婆一直在糾正他們的錯誤,即便是看了十幾年的事,真正上手也是另外一回事。
“王阿婆,今天多謝你了,明天就不用你過來幫忙了,你也有很多的地沒有種,等我們這里忙完了,我過去幫你吧。”
收拾完東西,冷小白走到站在那里的王阿婆面前說到。
“不要緊的,這也是從去年開始的,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書院還要春耕,你說你們就好好讀書,春耕這種事情哪里是你們做的?”
王阿婆說到。
要不是書院突然搞了這么一件事,這些地皮是他們種植的,每年把收成的五成交給書院就可以了,又沒有多少活,讓這些學(xué)生春耕,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說不定這次的八成不如之上的五成多。
“院長也是為了讓我們明白有些東西不是書中能夠得到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是很有道理的,只有親自經(jīng)歷過的人,才知道什么叫辛苦,也會對那些來之不易的東西珍惜?!?p> 薛華從遠處走過來,他說話總是一套一套的,王阿婆沒有聽懂,冷小白看著薛華,對著王阿婆說到。
“院長也是為了我們好,雖然我們沒有春耕,不過,我會盡量讓這次的收成不會太差的,請你放心?!?p> 王阿婆離開了,她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因為冷小白的話,而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冷小白也不是第一個說過這樣的話的人,上一個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因為春耕這種事,只有一年級的人才能夠參加,其他的幾個年級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書院中讀書,或者是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什么事。
“你怎么過來了,你的事已經(jīng)忙完了?”
兩個人并沒有回去,他們?nèi)チ藢幊悄线叺囊粋€三尺寬的河流,春耕之后,身上都是風(fēng)吹的塵土,很多人在干完活之后,都會來到這里洗一洗,冷小白也是看到其他人是這么做的,不過,那些有條件的學(xué)生,都會自己找一個地方,好好的洗一洗的。
“怎么可能,我的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于我們的事情,他是怎么也不答應(yīng),每次都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回絕我,只是我有點擔(dān)心小玲,她的父母給她安排了一門婚事,在過一段時間,如果在沒有辦法,我就只能帶著她私奔了?!?p> 薛華停住腳步,堅定的說到,只是在說完之后,他有猶豫,雖然他是城主的兒子,可是并沒有怎么離開過這里,即便是出去了,大多數(shù)也是自己的父親帶著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在哪里落腳。
“你若是真的離家出走,著急的不只是你的父母,她的父母也會著急的,你們要考慮一下后果,按我說的,你可以做一件讓你父親驚訝的事,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你幫他解決了,你的事情自然會好說一點。”
冷小白說到,在北地小鎮(zhèn)的時候,雖然是要了十幾年的飯,同樣的什么樣人的嘴角,喜怒哀樂,也是看在心中的。
“好像是的,并州府城中召開的九子大會,這便是父親一直都在煩心的?!?p> 薛華恍然一驚說到。
“這九子大會又是什么?”
冷小白問到,他還沒有聽過這是什么,在薛華的一番解釋下才知道。
九子大會是每三年召開一次的,并州有十二座城池,每個城池都要派出十個人參加,可以文試,也可以武試,取前九座城池,每個城池的第一人列為九子,這便是九子大會。
只是寧城上一次便是九子的最后一個,這一次如果在沒有什么突襲之策,將會成為被趕出九子的城池,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臉面上事情,不是那么好過的,面對那么多人的注視,這已經(jīng)不是小事了。
“按照你說的,九子大會需要年青一代的,至少年齡要在十五到二十三,你為什么不可以參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以在這段時間里,把你的槍法練好,你又不用擔(dān)心你的學(xué)業(yè)問題,還有其他的什么事情考慮?”
冷小白勸到。
“你可能不知道,父親對我管教不嚴(yán),卻嚴(yán)禁我學(xué)習(xí)武學(xué),書院中出了一個武學(xué),也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之后才沒有說什么,要不我的槍法也只是口頭上胡吹的?!?p> 薛華搖了搖頭說到。
“九子大會又不是什么戰(zhàn)場,怎么會怕你出了什么事,如果你一定不放心,可以找找仲書達院長和武校的吳奎校長,他們應(yīng)該很贊成城主的而已去參加這種事情?!?p> 薛華點了點頭。
“也只能如此了,倒是你一直在說我,你怎么樣了,我聽說你和慕容小菊之間走的有些近,有沒有考慮過?”
薛華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著冷小白,冷小白只是搖了搖頭說到。
“沒有的事,我們只不過是同學(xué)而已,現(xiàn)在又哪里是談婚論嫁的時候,我只想把這三年好好度過,學(xué)習(xí)好我的劍法,回到家中娶個媳婦,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慕容小菊那么好的一個女孩,我又怎么可能高攀了?!?p> 洗漱完的冷小白,穿上衣服看著薛華,薛華一直都是坐在岸邊的石頭上,背對著小河,冷小白穿上鞋走過來拍了他肩膀一下。
“你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他的家境和小玲的差不多,況且你還這么能干,怎么可能會配不上她,在我看來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才是。”
冷小白沒有接話,兩個人就這么走了過去,回到校舍之后,冷小白說到。
“晚上就留在這里吃個飯吧,說是要請你們嘗嘗我做的飯,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正好,你就過來吧?!?p> 冷小白換了一套衣服說到,那件臟衣服明天開始要穿的,春耕這段時間大概要一直穿這身衣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久違的人出現(xiàn)在冷小白的面前,萬富。
“找了你好幾圈,說是去春耕了,去了之后又說你已經(jīng)回來了,回來以后又說你還沒有回來,這一次終于把你等了回來,是不是要做飯去,今天我就在你這里吃了,一定要給我做點好吃的?!?p> 萬富從來沒有和冷小白客氣過,來到寧城之前的路上,每一頓飯都是出自冷小白的手,吃了那么多,也覺得冷小白做得飯才是最適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