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雨憶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現(xiàn)在萬般后悔貪玩下山了。
可這能怪她嗎?她以前上學(xué)也只需要上五天休兩天的,現(xiàn)在連續(xù)學(xué)武學(xué)了七天,要知道她在學(xué)校的體育考試都是沒有及格過的!郝毅凌給她的高難度體能訓(xùn)練讓她怎么承受得???
而且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再不出去走走,看看世界找人聊聊天,她都快要被悶死了。
練功時,郝毅凌不允許她說話,然而,她除了吃飯時間外,其他時間都在練功,包括睡覺都在練功!
一個不留神,她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跑呀,你繼續(xù)跑呀?!钡谝粋€追上她的人挑釁地抱臂看著她。
鐘離雨憶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無路可退。
如果只有這一個人的話,她是不怕的,但胡同口很快又來了兩個人。
其實再來兩個人她也還是不怕的,畢竟這一個星期的苦功她也不是白練的。
但明顯的,這陸續(xù)到來的幾個人都只是輕功比較好,首先追上她的人而已。
她很悲哀的看到胡同口進來一群人,把胡同口擠得水泄不通。
“壯士們,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或者是小女子在什么地方得罪過大家嗎?這么勞師動眾的,會不會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小題大做呢?”鐘離雨憶打著哈哈,雙手藏在身后,在袖袋中悄悄拿迷藥。
“得罪?你倒是沒有得罪過大爺我,大爺我只是路見不平,過來殺人拿賞金而已!”一個背上背著大鐵柱的大漢打開一張長長的畫卷,對著鐘離雨憶戴面紗的臉瞧了又瞧?!肮粵]錯,懸賞榜上戴面紗的樣子就是這樣的!”
“一萬兩黃金,就算我們一起分了,也夠上百花樓好一陣子了!”另一個后背上背著兩把大刀的大漢也拿出懸賞榜,對比著鐘離雨憶的模樣。
這可是今年賞金最多的一次懸賞,懸賞的目標(biāo)是冥宮的宮主夫人。
能在冥宮中活下來的人實力都不差,而“鐘離雨憶”是差點成為武林盟主的人,如果不是最后發(fā)生了意外,還間接害死一國公主,她也不會上了懸賞榜。
所以揭下懸賞榜的人聚合在一起開了個小會議,最終決定分組實行任務(wù),不然的話他們怎么單挑一個武林盟主呢?一個鐘離雨憶已經(jīng)夠難對付了,要是鐘離雨憶身邊有冥宮的人保護,那就更難對付了,所以人多力量大。
關(guān)于鐘離雨憶與冥宮、真茹公主等人的事情,牽扯到了江湖和朝廷,所以知道的人很多,幾乎全國的人都知道了,消息無法壓住。但見過鐘離雨憶真容的人只有傲林山莊和附近幾個城鎮(zhèn)的人。
不認(rèn)識她沒關(guān)系,他們手上有懸賞圖嘛!
懸賞圖中畫著鐘離雨憶戴面紗的、戴斗笠的、正臉的、側(cè)臉的畫像,連俯視和仰視的角度都有,簡直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
看過這懸賞榜后,鐘離雨憶的形象便躍然于紙上,讓他們從身后看到鐘離雨憶的背影都能認(rèn)出她來,也不知道畫師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高超畫技觀察能力,還是純粹無聊怕弄不死她,才會在一張懸賞紙上畫那么多個圖,把一個懸賞任務(wù)畫成長長的一卷,再分刷成一千份。
如此長的卷軸,在他們打開時自然是有一部分鋪到地上的。
鐘離雨憶看到他們打開卷軸后鋪在地上的那一部分畫卷上全是她的模樣,畫像沒有因為多而亂畫,反而是極其細(xì)致,連她眼角處那一顆小小的幾乎看不出的痣都點上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認(rèn)出那個人的模樣。她忍不住感嘆: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一碗面條只需要一個銅板,一兩白銀可以換一千個銅板,一萬兩白銀都夠她吃一輩子了,一萬兩黃金就更不用說了。她也好心動怎么辦?
“壯士們,你們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呢?小女子初來貴地,只是一個普通的商家女郎,不太清楚江湖中的紛爭,請查清楚事情真相后再作定論。而且小女子并不會武功,怎么可能會跟懸賞榜有關(guān)聯(lián)呢?”
說是這么說,但鐵一般的證據(jù)就在眼前。
一個穿著在大漢中算是比較斯文的男子上前,手中的折扇一用力,扇子帶起的風(fēng)便把鐘離雨憶的面紗吹落。
跟畫像一模一樣的樣貌,鐘離雨憶百口莫辯。
“其實人有相似是很正常的?!遍L得一模一樣的人你倒是去撈一對看看?鐘離雨憶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無法相信。
“傳聞他們夫妻不和,那個魔頭應(yīng)該不會出手救她?!边@位斯文的公子估計自己也是懸賞榜上的人物,比如—蒙面采花大盜。他說:“你們看她長得也不錯,我們這么多人,她也打不過,要不我們先分享了她再分享一萬兩黃金?”
“混賬!這種話你也敢說出口?”人群中比較正義的人斥責(zé)道。
“她可是魔頭的夫人,我們要是分享了她,也算是給冥宮一個難堪。”采花大盜色瞇瞇地看著鐘離雨憶,嘖嘖兩聲說:“你們看看她那小鹿般的眼睛,我就不信你們不動心思!”
他自從看了懸賞榜上的畫像后,就一直垂涎著這位長相清秀中帶點靈氣的姑娘,現(xiàn)在她真人就在眼前,卻又是另一番勾人姿態(tài)。
確實,鐘離雨憶那怯生生的眼神看似想要掙扎卻又無力逃脫,即將崩潰又不甘就此被擒的模樣,可憐又可愛,是讓人很想要將她壓在身下欺負(fù)一番。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鐘離雨憶,那一道道猥瑣的目光讓鐘離雨憶汗毛直立,渾身發(fā)冷。
這里是死胡同,他們?nèi)硕鄤荼?,她孤立無援,插翼難飛,他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到底要怎么辦才好?
人群最后面站著一個看戲的灰衣公子,聽到這話后,灰衣公子微微皺眉。他可以袖手旁觀別人殺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但他不能看別人用這種方式羞辱她,她畢竟也曾經(jīng)是傲林山莊的一分子,就算是死也該干干凈凈地死,否則別人會怎么看他們傲林山莊?
鐘離雨憶無助地在人群中一一掃過,當(dāng)看到最后面站著的袁青時,她感覺他好像有點眼熟。不對,是那件衣服很眼熟……所有人的目光都很炙熱,很想一口吞了她的感覺,只有那個少年懶洋洋地站在最后面,背倚在墻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