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晟放出風聲,并向趙贏投遞比試戰(zhàn)書的時候,距離考核開始還有三天。
接到戰(zhàn)書,除了喻瑾,幾人都聚到了趙贏的房間商量對策。
曹昌有些煩躁,他倒是不在乎自己,但這事關乎六人的未來,他有些沉不住氣。
“這錢晟狗腿子,太囂張了,這不明擺著想讓我們在考核里失利嗎?!?p> 舒妤有些擔憂的看著貝寧,“貝寧哥哥,不能繼續(xù)在學院訓練,我們以后真的要在這里做雜役嗎?”
戰(zhàn)書里錢晟安排了挑戰(zhàn)六人的幾人,乃是一個小隊的成員,那幾人實力在學院里不算多強,但打贏六人,也還是不難的。
貝寧是聰明,但是眼下的情況,別人乃是仗著實力強勁來逼迫他們,在實力差距面前,智謀能起的作用并不多,但有一點大家可能忘記了,他卻記得。
“你們可記得原先我答應給學院制作武器之時,條件便是學院能為我們提供足夠的資源進行修行,無論考核失利與否,學院都會履行承諾,那錢晟想是并不知道此點,才以為讓我們在考核中失利,便會被降做雜役。
但若因為比試導致考核失利,以后我們在這學院里,終究難于自處,且考核是公開的,有了這樣的歷史,于我們將來擴展勢力也不利。
現在唯有想辦法在比試之時,保住實力,才能應對次日的考核。但該怎樣在比我們強大的對手攻擊之下保存住實力,還要不受過重的傷勢,我也尚未想好?!?p> 在眾人商量著對策之時,趙贏一直未說話,他一直在沉思,在他心里有一個模糊的想法。
他想,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或許以他們的實力,真的能夠以弱勝強……
事實上接到戰(zhàn)書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對策。
將要與趙贏幾人比試的那幾人也是需要參加考核的,他們聽命于錢晟的指令對付趙贏幾人,但為了盡量少的使用能量,他們提起的比試并不是一對一的而是六對六。
這大半年來,趙贏幾人的訓練都是單人,但那幾人乃是一個小隊,平時合作完成任務,配合度極高,他們想要仗著這一點,想以最少的付出來打倒趙贏幾人。
趙贏一直以戰(zhàn)士的身份示人,除了山谷里的五人,并無人知道他還可以使用其它技能。
且這半年里他不分晝夜的不斷將能量轉化入自身,雖然他給人的感覺與剛入學院相比進步不大,但是他的骨血里已經化入不少于丹田存儲的能量,事實上他骨血之內存入的能量已經是丹田里的兩倍有余?,F在的他看上去是一級后期的樣子,但其實他已經擁有了二級后期的實力。
本來只以存儲能量的多少來說,他應該有三級前期的實力,但因為使用功法技能之時他需要將一部分儲存能量用來強化維持住功法運用需要的身體強度,所以即使有了三級前期的儲存量,他依然是二級后期的實力。
他雖尚未想清楚該怎樣利用自己的能力在那樣的比試中獲勝,但這終歸是一個變數一個突破口。
想到這里,他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現在修行的法訣乃是天書所得,他并未跟同伴提起過天書的存在。
不知他修行的根底的幾人早已習慣了趙贏能量存儲難有寸進的事實,這大半年各人能力都有提高,只有他給人的感覺似乎一直沒有變強多少,相較之下,眾人也就盡量不在他跟前問起修行的成果。
所以方才貝寧分析戰(zhàn)斗的時候才未將趙贏的增強考慮進去,只當他仍如半年前一般的實力,雖然與眾人相比半年前的實力也不弱,但畢竟不如那幾人既是趙贏法術與近戰(zhàn)一起攻擊,勝率也微。
但當趙贏當著幾人的面將骨血里的能力也全部轉化為能量之后,并說了自己的打算之后,貝寧立馬有了注意。
他將趙贏那模糊的想法仔細的分析了一遍,將之具體化,并細化到了各步驟的細節(jié)。
貝寧最后總結道:
“如果按照我的計劃來來實施,那六人也有自己的考核需要進行,考慮到他們也需要保留實力,那么我們有五成的機率能夠在保存實力的情況下,取得比試的勝利?!?p> 趙贏點頭道:“五成,足夠了,值得拼一拼?!?p> 眼見貝寧謀定,趙贏拍板,大個子曹昌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最后說到。
”為何是五成的機率呢?“
貝寧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說?!耙磩?,要么敗,二選一,五成的機率?!?p> 說完也不理曹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舒妤緊跟著就出了趙贏的房門。
曹昌低頭想了一下,喊道:“不對啊,本來就只有兩個結果,你這分析不分析,不都是五成的概率嗎?”
“他分析完才是兩個結果,不分析就只有一個結果?!绷嘱挥忻鎸Σ懿臅r候,才愿多說兩句。
曹昌抓了抓頭,笑道:“原來是這樣?!?p> 林霏也未再接曹昌的話,轉身也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曹昌憨厚的一笑,跟著林霏也出了房間。
因為是六人的比賽,第二天五人喊上了喻瑾,私下訓練起來,只有兩天時間,他們必須將貝寧所安排的所有步驟都熟悉起來。
另一邊,錢晟安排的六人并未在意這次的比試,他們注意力都在三天后的考核之上,只認真的準備著考核的內容。
明云顯與林默也得知了他們這次的比試,他有意出手相助,便派了安插在幾人身旁的眼線,暗示趙贏他們可以去找他從中調和。
但得到回復居然是六人都選擇了拒絕。且看他們似乎在秘密進行著準備。
既然那幾人拒絕了他的好意,他也便不再執(zhí)著,只等著看看那幾人,最后要怎樣應對這樣的比試。
學院里,其余的人,作壁上觀,只當平白多了一場熱鬧可瞧,便是有不恥錢晟做法的也只是暗嘆一聲可憐。
長安城里,掛起的大紅燈籠越來越多,配著青磚黛瓦,枯樹白雪,映得整個城市一片清寒里透出了昏黃暖融。
城主府前的廣場上,搭起了看臺。
有小商販在準備著各色應節(jié)吃食,只等考核那天叫賣。
茶館,賭場里有擺了賭局,賭今年的頭三。
因為城主的醒來,且他將會出現在考核現場,今年過節(jié)的籌備與氣氛較之往年格外熱烈。
在城中一個酒肆之內,樓上包間里,有一穿著華麗,頭戴玉冠的麻色頭發(fā)的男子,跪在一扇牡丹花開的屏風之前,低聲稟報著什么。
屏風之后有一個隱隱綽綽的女子形象,只看得到大概穿了粉紅的衣裳,面容卻無法看清。
“按你說來,考核那日,長安城守備反到加嚴了?!?p> 悅耳的女子聲音自屏風后傳來,跪在屏風前的男子卻在女子聲音響起之時,頭埋得更低了幾分。
若祖奶奶還活著,她一定能聽出,這聲音正是帶領野狼屠盡了山谷里村民的,那個恨天子的侄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