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老道很久沒有如此暢快了!”
馬蹄聲中,一行二十余騎向著更東而去。
現(xiàn)在最前四騎并列,其中有一名白衣打扮的男裝麗人,眉挑銳目,讓人神爽!
“魔教要鎮(zhèn)壓南北武林,勢必要分兵進(jìn)駐,流云山莊昨夜一舉擊潰五散人其中之二,可以說一段時(shí)間內(nèi)都不必再擔(dān)心入侵之事了?!焙尾欢χf道:“此次殺敵,何某要多謝玄悲大師,乾坤道長,尤其是傅兄,力斬蛇魔,設(shè)下毒弩,最后血拼天欲上人,一氣呵成!”
玄悲輕嘆一聲佛號,并不居功:“老衲只是恰逢其會而已,并未有多少貢獻(xiàn)?!?p> “老道的醉劍可以說是游龍飛鳳一樣的靈動,昨日牽制那貍夫人,功績不小!何不二,這一次暫且按下,但下一次老道再過你流云莊時(shí)候,可要為老道備上好酒!”
回想起這個世界的‘武力值’低下和‘虛空化魔大法’‘玄劍烈刀’之間的天海之別,齊然忽然對于那名烈刀刀主金光明有了興趣,開口詢問:“大師,烈刀刀主金光明,可有什么特異之處?”
玄悲只當(dāng)齊然有了挑戰(zhàn)之心,想要從自己這里‘套取情報(bào)’。他對于武道切磋,并無偏見。只要正規(guī)正當(dāng),玄悲是不會將其列入好斗莽勇之中的。
“金施主戰(zhàn)慧極高,一身刀法脫胎于烈刀傳承,以烈刀上所刻紅日玄功為基礎(chǔ),修煉金烏日輪刀法。只待烈刀重光,就可將一身真氣洗煉,成為真正的‘烈刀’。傳說之中,烈刀若全力而發(fā),刀氣縱橫,足有千里,所過之處,妖氛不再,魔徒難存。乃是天地正氣之刀,維護(hù)生靈之刃。”
刀氣縱橫,足有千里……
“我也只在一年半前見過金光明一面,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總是冷著臉,著實(shí)讓人不好接近。若現(xiàn)在成了南武林的救星,再繃著臉蛋,可說不過去?!焙尾欢c宮望賢是好友,這層關(guān)系之下,自然和金光明也相識。
齊然不言,眼前種種,疑點(diǎn)甚多,至于具體如何,或許親眼所見,就可解開疑團(tuán)!
…………
乾坤道人所豢養(yǎng)馬匹果然是寶駒,不到兩個時(shí)辰,剩下的二百四十里路就趕路完畢。
金光明所在,乃是一處高地,上有無數(shù)武林人士,巡邏守衛(wèi),嚴(yán)守此地。
“是玄悲大師,乾坤道長!二位前輩回來了!”在高處負(fù)責(zé)警戒之人,看見這一行二十余騎之后,向著守門之人喊道:“洞開門戶,讓他們?nèi)雰?nèi)!烈陽石估計(jì)已經(jīng)安全送抵,烈刀重光有望了!”
“開門開門,老道回來了!快把美酒燒雞備好,我可忍不住啦!”乾坤道人一馬當(dāng)先,催促坐下坐騎,在大門洞開一瞬間,他已經(jīng)飛馳而入,自尋美酒去了。
剩下的齊然,玄悲,何不二散人從馬上跳下,牽著馬匹,緩緩向內(nèi)而去。
“玄悲大師,還有流云公子,你們的馬匹交由我去喂養(yǎng)。”一行武道人士走來,從玄悲那里接過韁繩,眼中帶有疑問地看向和玄悲并列的齊然。“這位是……”
“傅小友是老衲的救命恩人,刀斬魔教四法王的鵬魔向天豪,蛇魔摩羅伽,乃是絕頂?shù)犊??!毙灿幸鉃辇R然造勢,輕輕開口。
刀斬鵬魔,蛇魔!
一行武道中人看向齊然,后者背后背負(fù)一柄長刀,仔細(xì)一看,果然是天刀一脈的‘云鵬’!
蛇魔還到罷了,摩羅伽的武道并不出眾,其厲害之處在于功法詭異……但是那向天豪,原本是天刀傳人,刀道精銳,和烈刀刀主向來并稱……他,他居然以刀法殺了向天豪!
“金光明現(xiàn)在在哪?”何不二含笑看著這些武道中人。
她初始聽見齊然斬殺向天豪之后,也頗不服氣,才有了后來挑戰(zhàn)一事。不過,在那之后,何不二已是心悅誠服。
“刀主清晨時(shí)候,率領(lǐng)數(shù)騎刀衛(wèi),負(fù)烈刀而出,至今未歸。”
何不二略微帶有些遺憾,說道:“嗯……那我就等等她好了?!?p> 玄悲亦是說道:“如此一來,老衲先帶著烈陽石去等候金施主?!?p> “玄悲大師請自便?!北娙藢τ诹髟乒由跎倩貞?yīng),只是面對玄悲時(shí)候,敬佩油然而生。
就在此時(shí),遠(yuǎn)處傳來陣陣馬蹄之音。
齊然,玄悲三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地平面上,竄出八騎。
馬色棗紅,身材高大,如同馬中的巨人,傳聞中的赤兔一般!雖然只有八騎,然而其勢頭之盛大,讓人有面對萬馬千軍的震撼!
為首一人一身黑鱗軟甲覆蓋,背后飄揚(yáng)一血紅大氅,在金陽之下,烈烈生輝。那人頭上戴著一枚金烏面具,上色金紅。
是你,傳說中的火焰系寵物小精靈,火焰鳥……!
齊然看著這八騎滾滾而來,越來越近。
“是刀主,刀主他們回來了!”
整個營地之中一片歡騰,眾人高呼聲中,整個氣氛無形中被調(diào)動起來。
轟隆……
那八騎越來越近,地面隱隱有了震動之感。
那些人走近之后,齊然才發(fā)現(xiàn),末尾最后一騎馬匹臀上,綁縛著一個黑袋。里面隱約可見人形,正在掙扎。
…………
“玄悲大師!”
一道清冷之音傳來,其中帶有少許激動。
為首那披著大氅之人從馬上縱越而起,落在玄悲身側(cè)。
她右手探出,搭在玄悲脈搏之上。
“所幸玄悲大師沒有災(zāi)禍,若是大師遇險(xiǎn),光明這一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p> 光明……烈刀刀主金光明……
金光明語氣清冷,似乎對任何事物都視若平常。只是,對于玄悲訴說之話,還是能夠聽出內(nèi)疚自責(zé)之意。
“金施主不必自責(zé),老衲已經(jīng)平安歸來。”玄悲含笑,雙手合十:“老衲年輕時(shí)候也是江湖習(xí)氣,老了之后,偶爾放縱一次,居然也有懷念之感。這是老衲心境動蕩所致,回去之后怕要是勤修佛法,化解其中的爭鋒之氣了。”
那人走近之后,齊然才發(fā)現(xiàn),在大氅背部,有一柄造型古怪的寬大刀柄探出,刀柄被白布纏繞,從縫隙之中可以窺見其中盡是一片漆黑。
咯噔……咯噔……
齊然背后的‘云鵬’忽然震動起來,上面的天刀印記似乎發(fā)出不屈之音,刀意透出,徑直向著那黑刀而去!
什么鬼……
云鵬刀自入手以來,一向給齊然‘高冷自矜’的印象,如此暴動,尚屬首次!
金光明稍稍回頭,以右眼旁光看向齊然。
她背后那柄被白布包裹之刃,懶洋洋地,似乎對于‘云鵬’之挑釁不屑一顧。
錚……
就在齊然要以真氣壓制‘云鵬’之時(shí),莫名波動從哪黑刀之中傳出。
周圍的虛空仿佛震顫一下,齊然一時(shí)間仿佛身處無垠大虛之中,上下左右,十方不再!
嗚……
‘云鵬’的詭異波動一下子被壓制下去,恢復(fù)了平靜。
烈刀日隕……其威如斯!
這時(shí),其余八騎上的刀衛(wèi)把那黑袋中人放了出來。
那人披頭散發(fā),乃是帶著人骨念珠的頭陀。發(fā)須赤紅,就連牙齒也是一片血污。
“原來是魔教五散人之一的殺生頭陀。”何不二說道:“光明,你把他抓了回來?”
金光明的臉龐被金烏面具所遮蔽,只能看見他一雙烏黑如墨的雙眼。
“不錯,秘密渠道傳來的消息,殺生頭陀在百里外的黑龍?zhí)侗P踞,伺機(jī)出手,我閑來無事,就主動出擊,看看是否能夠把他抓來,拷問秘密機(jī)宜?!?p> “替他松綁。”金光明吩咐說道,言語中透出極大自信。
“呸,你這小娘皮!老子不吃你這一套!”殺生頭陀眼中一片血紅,雙眼圓瞪,惡狠狠說道:“有種的和老子大戰(zhàn)三百回合,老子倒要看看,烈刀刀主,到底是不是傳聞中的那樣!”
金光明對于殺生頭陀之言,視若罔聞。
砰!
殺生頭陀猛然之間,化作一團(tuán)血光,直沖向金光明。
“刀主小心!”
中人驚呼聲中,金光明微微側(cè)身,大氅受到真氣激發(fā),微微揚(yáng)起一角。
隨后,一道金光刀氣,從其手刀中急速射出。
唰!
刀氣從殺生頭陀臉龐飛過,直接朝著營地外部飛出!
刀主她失手了……?
就在眾人如此想到之時(shí),那刀氣直接打在一里之外的小山丘上。
轟隆隆……!
剎那間,巨石崩裂,飛沙狂走!
小山頭的三分之一,被這金陽刀氣炸開,現(xiàn)在的小丘,光禿禿的,如同赤裸!
殺生頭陀轉(zhuǎn)頭目睹那刀氣之力,身形頓住,再不敢上前挑釁。
“給你三息,自閉經(jīng)脈?!苯鸸饷鬓D(zhuǎn)身,大氅飄動之間,已經(jīng)向著營地內(nèi)中大帳走去:“若是不這么做,我就對你出手?!?p> 齊然皺眉,看著那被炸開的小丘。
他熟悉的高手之中,以武道威力而言,當(dāng)是自己的師兄申屠鳴為最。但是,申屠鳴如今已經(jīng)是命輪四境之人,兼之龍罡虎煞的兇厲,才有如此排名。
可齊然目視之下,金光明這一刀之力度,顯然等若十?dāng)?shù)道龍虎罡煞累計(jì)之威。
怎么回事,她分明只是一名額輪之人……為何一刀之力,竟然有申屠師兄十?dāng)?shù)道劈砍之和?
齊然背后真氣透出,安撫著天刀一脈的‘云鵬’,內(nèi)心的驚異,再度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