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佳人有請
“哎,她們怎么這樣?”連范書呆都抱不平起來,“岳兄的詩如此出彩,她還看不上嗎?”
魏衡倒是穩(wěn)重些,沒有說話,只是帶著詫異與深究的目光看著岳青,這個女子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到底還要給他多少驚奇?
岳青一直盯著那越蘿姑娘,自然注意到了她離開時的舉動,心下很是踏實,仍然自顧自地趴在欄桿上,看下面的媽媽桑帶著一眾翠縷院的奴從,安撫客人的情緒,平息場間混亂。若無其事地對范正他們說到:“稍安勿躁?!?p> “還勿躁,你都不急嗎?”書呆子現(xiàn)在倒是一反剛來時的慫樣,義憤得很。
“緣分天注定,人家一定看不上我,就不勉強(qiáng)了?!痹狼酂o所謂地說。
“你……”范書呆突然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只好嘆了口氣,蔫兒巴巴地坐下。
岳青笑嘻嘻地晃了下腦袋,這才發(fā)現(xiàn)魏衡一直呆呆地看著她,心中頓生戒備,忙開玩笑插科打諢道:“你怎么了?難道是被我的才華給嚇到了?”
“岳兄,真沒想到你文才這么好?”魏衡沒開口,范正倒是又接過話去了。他一個廢寢忘食寒窗苦讀十幾載,從剛學(xué)會爬便被迫開始抓著毛筆練字的正經(jīng)讀書人,都寫不出這么好的詩,倒是讓這個他一直以為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夫給著實大秀了一把,說實話心里除了驚艷之外,還有那么一丟丟的酸不拉幾。
岳青哪里敢大言不慚的據(jù)為己有啊,雖然沒有人知道,但天知地知自己知,若是自己厚顏無恥地將詩仙的名作冠以自己的賤名,恐怕老天都看不下去,出門就得遭雷劈?!澳挠校挠?,我怎么可能作得出這樣的詩?!蓖嫘﹂_過了,岳青還是老老實實招供,承認(rèn)盜用比較實在。
“不是你作的,那如此佳作怎么從來沒有聽聞過,而且你不怕被原作者知道嗎?”范正聽見岳青承認(rèn)并非自己的所作,心里覺得稍稍平衡了那么一點點,就說嘛,一同出道的小伙伴,憑什么你那么優(yōu)秀,又是打虎又是作詩,文武雙全,而我卻只能如此平凡?不過又擔(dān)心岳青盜用別人的詩作,被人發(fā)現(xiàn)后惹上麻煩,哎,真是操碎了心!
岳青神鬼莫測地笑笑,個中緣由自然無法言明,只好胡扯安慰道:“放心吧,這詩是我們山里的一位老神仙所作,從未現(xiàn)世,別人不會知道的。那老神仙淡泊名利,又從不現(xiàn)世,自然也不會知道。呵呵!”天人之才的謫仙人,稱他一聲老神仙也不為過吧。恕罪,恕罪,我這也是將您橫溢的才華流傳到異世?。?p> 魏衡一直沒說話,全神貫注密切注意岳青的一舉一動一表情,聽她說是別人寫的,心中松了口氣,卻又仿佛有些悵然若失。
“哦,原來如此。岳兄的師門中人,只怕也是位世外高人,難怪能作出這樣的詩來?!狈墩桓比粲兴虻臉幼?,自以為了然的點點頭。
岳青可不敢跟詩仙同門,忙解釋道:“不是師門之人,是鄰居,鄰居而已?!?p> 正說著,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門簾一掀,進(jìn)來一位侍女打扮的姑娘,還別說,這翠縷院的侍女丫鬟都是這般的俊俏可人。那侍女沖岳青三人一禮,說道:“這位公子請隨我來,我家姑娘有請?!?p> “你家姑娘是……”范正還沒反應(yīng)過來,搭口便問。
“正是越蘿姑娘?!蹦鞘膛中幸欢Y。
岳青只聽見耳旁響起兩聲抽氣聲,她笑著站起身來,對那侍女點點頭,轉(zhuǎn)身對范正和魏衡兩人輕佻地說道:“那哥們兒我就去會美人了,你們自己回去吧!”
抬腳往房外走去,卻被魏衡一把抓住手臂攔了回去。“你……”魏衡欲言又止,他擔(dān)心岳青去了之后會暴露身份,可是這種事情又不便言明,而且岳青也不知道自己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
“怎么了,靈毓,你是怪我撇下你們單獨去見美人兒嗎?”岳青調(diào)侃道,把個輕佻好色的風(fēng)流少年演了個十足,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安慰道:“放心啦,要不你們在這喝酒等著我。不過這樣是不是有些殘忍?”說著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魏衡惱怒她這副輕佻的樣子,哼了一聲,松開了手。岳青又拍了拍他和范正,以示安撫,魏衡偏開頭不理她,范正瞪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又是天真懵懂又羨慕羞澀的望著她。
岳青跟著侍女來到了越蘿姑娘的房間“天妍坊”。翠縷院每位掛牌的姑娘都有自己獨特的房間,根據(jù)自己的喜好、性格和才藝等特點裝飾和取名。這越蘿姑娘倒是一點不謙虛,看這名字,赤裸裸地宣揚她那驚為天人的美貌呀!
這天妍坊也跟越蘿姑娘這人一樣,沒有什么華麗的裝飾和擺設(shè),房間內(nèi)清一色的素白綾綢帳子,間或有些許的水藍(lán)色紗幔,從里到外,從屋到人都透著一股冷清,不容親近。
桌上已擺好了酒菜,越蘿姑娘卻不知身在何處。侍女將她帶到門口,待她自己進(jìn)了屋,關(guān)上門就退下了,她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人。心里不免腹誹:這個越蘿姑娘,真有外表看起來那般出塵不染嗎?
往桌邊一坐,抬起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頭,狀似閑暇散漫,實則心里正在盤算待會兒如何應(yīng)付這越蘿姑娘,畢竟她可不是真的男人,萬一……她豈不是露餡兒了?
正想得出神,耳邊冷不丁響起了清冽的女聲:“公子在想什么,這么出神?”那越蘿不知什么時候進(jìn)了房間,走到桌邊,岳青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啊,我剛剛正在休息,休息?!痹狼喾笱艿馈?p> “哦,難道是我這人太過無趣,讓公子生出倦意了?”越蘿坐在岳青旁邊,冷清地說道,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不過岳青倒是聽出了絲絲惱意,大抵是面對人家如此貌美絕塵的女子,你卻一副興致缺缺索然無味的樣子?長得美的女人都有些自詡孤高、自以為是的傲氣,卻也有全天下都得圍著她轉(zhuǎn)的公主病,哪里容得被人冷待。
“沒有,沒有,越蘿姑娘天人之姿,我今天能得姑娘眷顧,實在是三生有幸?!痹狼嗪么跻彩钦齼喊私?jīng)四年制本科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說幾句中聽的吹捧話還是在行的。
“那便好,我以為公子是嫌棄我風(fēng)塵女子的出身呢?”還是那樣淡淡的,不喜不悲,好像在說著旁人的事情。
岳青心想,哪個男人來妓/院不是沖著女人來的,又怎會嫌棄呢?不過大多數(shù)男人來妓/院,不過也就是逢場作戲而已,認(rèn)真的倒也確實沒幾個。也難怪這些姑娘們會多想,尤其是容貌姿色出眾的,既想保留幾分孤清傲骨,冷眼睨視那些來尋歡的男人,又希望能逢著一個值得為之傾醉的真情之人。
“姑娘說笑了,您這般氣度,這般仙姿,哪里容得我等平庸之輩品論。小生只是驚艷于姑娘的氣質(zhì),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dá)罷了?!痹狼嗟故前岩粋€初涉紅塵、靦腆生澀的年輕書生演繹的很好,自己都不免在心里吐槽,當(dāng)初怎么沒去考個上戲北影什么的。
“那既然公子不嫌棄小女子,春宵苦短,我們便開始吧?!痹教}倒了一杯酒遞給岳青。
???這越蘿姑娘也太不矜持了吧,跟她的長相氣質(zhì)完全不符呀。岳青心中一驚,她拿什么“開始”呀?突然后悔起當(dāng)初的一時沖動了。這是分分鐘把自己玩兒死的節(jié)奏啊!“等,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