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鴻信不由得一臉黑線的對蘇學民說道:“蘇院長,你這作息學生一天就學習六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這也太輕松了吧。早上太晚。晚上太早。”
蘇學民見朱鴻信一臉不滿的樣子,頓時就有些慌了,他連忙說道:“是是是,那依大人之見,應當如何安排?”
朱鴻信想起地球上高中的作息時間,不由得對蘇學民鄙視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說道:“早上六點起床,六點半做早操,起點吃早餐。八點開始上課,上午四堂課,每堂課四十分鐘,中間休息二十分鐘,中午12點下課吃午飯。下午2點上課,下午同樣是四堂課。6點下課吃晚飯。同時每周只有上六天課,只有一天時間可以休息。如此,你聽明白了嗎?”
“回大人,在下聽明白了,只是這樣的話學生會不會有怨言?”蘇學民小心的問道。
朱鴻信皺著眉頭說道:“這些你不用管,反正有制定好的規(guī)章制度放在那里,完不成學業(yè)的需要重修。再說了,我花這么多錢培養(yǎng)這些學生,對他們可是寄予厚望的,若是這點苦都吃不了,那也沒必要留在這里占著別人的位置?!?p> “是,大人所言甚是,在下馬上讓人去更改。”蘇學民點頭說道。
……
五萬漳州的騎兵到達丹靖府的時候,唐敬言上奏的奏折,也擺在了太子樓泓玳的桌上。
唐敬言的奏折先是把丹靖府一萬騎兵全軍覆沒的事情詳細的交代了一下,然后便是寫的自己已經(jīng)派出去五萬騎兵,支援丹靖府的平叛工作,最后,唐敬言還附上了自己的看法。
“以兩千火槍之威力,我一萬騎兵竟不能近其身,足見裝備精良火槍的軍隊的確是未來發(fā)展之主流,如今我大夏國雖無外患,但各地起義頻頻,以下官之見,應當重啟火器研究計劃?!?p> 放下手中的奏折,樓泓玳久久沒有其他的動作。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重啟火器的研究計劃,勢必會逐漸壯大新學黨的勢力。而這是守舊黨不可能容忍的,守舊黨別看好像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他們的勢力即便是他父皇也得忌憚三分。
守舊黨中的中流砥柱便是遍布整個大夏國的地主階層。這些地主擁有大量的糧食和金錢,同時他們還蓄養(yǎng)著數(shù)量可觀的家丁。一旦觸動到他們的利益,很可能產(chǎn)生一些不可預見的后果,可能,連他這個太子都承擔不起。
只是如今他父皇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在這個太子位置上恐怕最低還得坐上十年。所以大夏國西部的安寧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不過,且不說他自己本來就是站在守舊黨這一邊的,即便不是,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也是不會重用新學黨去重啟火器研究計劃的。
況且,此時的情況并沒有走到那一步,現(xiàn)在的這些起義還威脅不到他。便是如今烽火最盛的丹靖府,在他看來,有了這五萬騎兵的支援,也不過是彈指間即可平定。想到這里,他拿起毛筆在奏折上寫了四個字:留中待發(fā)。
把這本奏折放到一邊后,樓泓玳又想起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到達丹靖府的九妹。
當初他父皇還沒繼承皇位,而他也還不是太子的時候。他對這個小他十歲的妹妹,的確是非常喜歡。只是后來,皇爺爺駕崩后,他父皇便帶著一家人前往帝都接任皇位。
帝都到陪都距離遙遠,單單是直線距離就超過七千公里,當然,如果是走陸路的話,距離甚至超過了九千公里。
不過幸好的是,陪都和帝都都位于大夏國南方,而且都靠海很近。陪都風陽城沿著漳水往下只有一百多公里便是大海。而帝都沿著鐵江往下大概八百公里也是大海。
所以帝都和陪都之間的聯(lián)系,基本都是通過海船達成的,一般順風的時候二十多天便可以從陪都到達帝都。所以兩都之間看似遙遠,實際上聯(lián)系還是非常緊密的。而且來往東西兩都的商船也非常的多,這條連通大夏國兩個最重要城池的航線,被稱為大夏國的“黃金水道”。
這樣的速度只是普通的靠風力航行的船只速度。然而,樓泓玳知道,新學黨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研究出來的蒸汽樓船,速度之快,甚至能在十五天之內(nèi)便從陪都到達帝都。那時候,才十多歲的他得知這個消息也是被新學黨無窮的創(chuàng)造力所折服。
樓泓玳坐在裝飾華麗的椅子上甩了甩腦袋,制止了大腦里面這些空洞的回想。
他重新考慮起樓蘭的事情來。雖說當年他很疼愛這個九妹,只是時移世易,如今的他,卻是暗自提防起這個自己當初最疼愛的九妹了。
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九妹的親哥哥,便是他的十三弟,十三皇子。
他的這個十三弟,從小便聰敏過人,對于新奇的事物接受的很快,加上大夏國新學黨的大部分勢力都聚集在帝都。所以在這些年長期的潛移默化中,他的十三弟樓泓毅成了新學黨的堅定支持者。而且父皇也對樓泓毅青睞有加,加上新學黨的鼎力支持,樓泓玳已經(jīng)逐漸感覺到了一些威脅。
大夏國一直是實行的嫡長子承位制,皇位一般是由正妻長子所繼承,但其中也有例外,比如上一任皇帝,他的黃爺爺,便是以武力從自己的侄兒手中奪得了天下。除了武力奪位,廢長立幼的事情也時有發(fā)生。所以樓泓玳現(xiàn)在的太子之位已經(jīng)出現(xiàn)松動的痕跡了。
而這次樓蘭的到來,更是給他敲響了警鐘。他一開始就不相信樓蘭所說的只是因為想他這個大哥,所以過來看他。他認為這只是他十三弟借此來探查大夏國西部情況的手段而已。只是他此時卻是有些頭疼不已,他承認,樓泓毅這一招的確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因為,對這個九妹,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去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每個人心中都有著一片凈土,不管這個人手中多么的骯臟。
在這個太子之位上,樓泓玳的雙手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只是在面對樓蘭的時候,他卻心軟了。
他記得以前,那時候,由于他是嫡長子,注定要成為太子,所以樓承云對他的教導也嚴厲很多。從小樓泓玳便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做事都是有板有眼,臉上也很少露出笑臉。以至于他的很多弟弟妹妹都不愿意理睬他。只有樓泓毅和樓蘭兩兄妹喜歡親近他。特別是樓蘭,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問她為什么喜歡和自己玩,樓蘭的回答。她說“因為我覺得大哥更有安全感?!碑敃r的自己聽到樓蘭的回答也是哭笑不得。
陷入回憶的樓泓玳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呻S后不久,這一抹微笑卻變成了苦笑。
他不知道自己的安排到底是對還是錯。也許他的一時心軟,最終會導致他陷入被動的不利局面。但只要想起樓蘭那和九年前一模一樣的天真爛漫的笑容,樓泓玳就覺得,自己的決定無愧于心。
然而——
時間回到樓蘭到達陪都鳳陽城后不久。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鳳陽城中已經(jīng)亮起萬家燈火?,摤撹?,遠遠看去如同夏夜天空中的星河。
在許多人都已經(jīng)入睡后,鳳陽城中一座豪宅處,奔來一名騎士。驗明身份后,很快便被帶了進去。
聽聞是武陽城過來的密使,已經(jīng)睡下的上官榮顧不得身邊小妾哀怨的眼神,直接穿上衣服來到外面的大堂。
“見過首輔大人,小的是武陽城施正元施大人的家仆,奉家主之命,攜此迷信親手呈于大人。”這名密使說完從內(nèi)襟掏出一封薄信遞給旁邊的仆役。
上官榮聽說是帝都施正元大人的密信,當下便臉色鄭重的從仆役手中接過信箋打開看了起來。
“……九公主日前離開武陽城,經(jīng)我查探,發(fā)現(xiàn)其目的地是陪都鳳陽……十三皇子如今羽翼漸豐,新學黨在東方發(fā)展迅速,為以防萬一,我們需要留一張底牌……”
上官榮仔細看完后,走到一根點燃的蠟燭旁邊,然后把這張信箋直接在蠟燭上點燃??粗厣现饾u化為飛灰的迷信,上官榮眼中的狠厲之色一閃而逝。
雖然如今新學黨在大夏國西部不成氣候,可在東方卻是有聲有色,其中關鍵便是得到了皇家中人的支持。而十三皇子和新學黨如今是互為臂助,一方變強則另一方也能跟著變強,如此循環(huán),很有可能當今的太子地位不穩(wěn),守舊黨亦有切膚之危。
上官榮見信使還跪在下面,便對他說道:“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回去轉(zhuǎn)告你家大人,就說我上官榮知道該如何做?!?p> 那信使點頭抱拳答道:“是,大人?!闭f完便起身離開了首輔府。
第二天,上官榮在家中召集了幾名最為信任的人議事,談論了好幾個小時后,這幾人才一臉肅容從上官榮府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