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今天鮮魚沒了,明早有,黃兄也來?!?p> 沈清平含笑答應(yīng)著,人在人檐下,不得不低頭!
“好。”黃宗羲微笑著答應(yīng)著,因?yàn)樗托袝r的那就話,黃宗羲也愿意和沈清平接近。
隨后沈清平和黃宗羲的交往便多了起來,黃宗羲現(xiàn)在年齡還不大,思想還沒那么先進(jìn),接受的是儒家之道,接人待物上講究的是外和內(nèi)剛,外表是一團(tuán)和氣的;而沈清平的性子也是如此,所以在以后,不論是隔墻而談,還是到黃家藏書屋子看書,以及請教黃宗羲經(jīng)義,兩人相處的都很融洽。
當(dāng)然雖然沈清平刻意隱瞞自己的見識,但他說話邏輯清楚、看問題深遠(yuǎn)卻是隱瞞不了的,這讓黃宗羲很是佩服。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從黃府回去后,沈清平又拿出《中庸》往黃連素那里而去……
時間慢慢流逝,就這樣沈清平隔三差五的到城里送鼠藥,但鼠藥已經(jīng)送不了多少了,里面的藥快用完了,剩下的一些,沈清平打算留下,以備不時之需,比如豬場就需要鼠藥。所以沈清平?jīng)Q定在送兩次就不送了。
而在平時沈清平就到黃連素那里讓他講解經(jīng)義,雖然他刻意放緩了去的速度,但黃連素依然被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驚倒。
而在下午時分,幾乎是雷打不動的講《射雕》,結(jié)果小孩之聽到入迷,在沈清平講完后便嘰嘰喳喳的議論著,痛罵著歐陽倫的可惡,郭靖的笨蛋、老頑童的可愛……
這是完全帶入了!二蛋為了扮演洪七公,甚至故意把頭伏弄得亂糟糟的,,折了根竹子但個打狗棒,配上他那兩筒鼻子倒真是有模有樣!
至于黃宗羲他也聽過兩回,但他院試在即,用工復(fù)習(xí),聽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倒是沒什么興趣,但學(xué)習(xí)之余,他還是邀請沈清平去了兩次藏書館……這些以及沈清平和黃宗羲兄妹交往的事,姚氏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寫在信上。
總而言之在七月五號之前時光平靜的流過……
而在這時,趙老六等也把地基挖好了,天也放晴了,沈清平?jīng)Q定去西陽山買石,石頭在建設(shè)豬場方面是必須的,不僅砌井。壘墻需要,而且因?yàn)榭紤]到?jīng)]有水泥打地面,沈清平?jīng)Q定地面全部用大石頭鋪上,至于青磚,沈清平只是考慮了一下,就放棄了——青磚太輕,豬一下就拱翻了!
七月六號的下午,沈清平和李總管商議了一下,李總管準(zhǔn)備了三輛牛車。沈清平的驢車不行,驢的力氣太小。
到了晚上,掌燈時分,沈清平從黃府回來后,便向劉氏要銀子,因?yàn)椴恢朗^的價格,沈清平?jīng)Q定多拿一些,張口就要了二十兩。
“這么多!以后留你蓋房、娶媳婦用呢?”劉氏念叨著,看樣子有些心疼。
“娘,這些銀子是能賺回來的,而且能大賺,你就放心吧!”
劉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沈清平很信服,聽了沈清平的話之后,眉角頓生笑意,‘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了,“怎么銀子還在外面?”沈清平正奇怪,門口人影一閃,劉氏拿著一個短柄的?頭又回來了。
“拿銀子拿?頭干什么?”
沈清平有些疑惑,這是劉氏已經(jīng)彎下身子鉆到床底,‘砰砰’的刨了起來……片刻之后,窸窸窣窣的從床底搬出一個黑瓷罐子,隨后劉氏打開了陶罐,從里面摸出六七塊碎銀,遞給了沈清平,同時說道:“大郎,夠否?”
“地主老財?shù)拇驽X方式?。 ?p> 額頭有些冒汗,沈清平說道:“不清楚,先拿這些看看?!?p> 雖然近兩個多月賺了三百多兩銀子,也算是平民中的巨富了,但對于建豬場要花多少銀子沈清平心里多少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省著點(diǎn)花!二郎、小丫你們可別說出去。”劉氏鄭重交代著,隨后又窸窸窣窣的鉆到了床底。
……
因?yàn)樽蛲砗挖w老四、田義和孫季約好,一早趁涼快去,所以天還沒亮,沈清平就起來了,洗刷一下之后,揣了銀子就往黃府而去,這時趙老四他們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趙老四是趙老六的哥哥,田義是田生的兄弟、孫季也很是本村的,他們?nèi)齻€都是黃家的長工,可謂是知根知底。此時沈清平已經(jīng)有了些名氣,再加上黃尊素高看他一眼的事情已經(jīng)在黃府傳開了,所以他們見到沈清平以后態(tài)度都是熱情而恭謹(jǐn),“大郎來了。大郎來了”的熱情的招呼著。
隨后沈清平坐上了領(lǐng)頭的趙老四的牛車,牛車的‘咯咯’聲里,隨意的和趙老六聊了起來。從趙老四的口中沈清平了解到這余姚縣內(nèi)大多都是土山,西陽山是少數(shù)幾座石山,西陽山歸范家所有,雇人在山上采石,也建了一個灰窯燒毀,兩年前他曾拉過一次,一車石頭五百文,不知現(xiàn)在的價格多少了。
牛車悠悠而行,道路顛顛簸簸,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便看到了光禿禿的西陽山,走到山下,沈清平赫然發(fā)現(xiàn)通往山上的路邊有一座石屋,石屋的左側(cè)、路上有一根木棒,而木棒的兩側(cè)各坐了兩個持矛的士兵,可能是由于天熱的緣故,那士兵頭上的噗頭巾歪歪斜斜的帶著,顯得很不正規(guī)。
“這是干什么的?難道是稅使?”
沈清平猛然驚醒,記的以前看資料時,曾經(jīng)介紹過太監(jiān)下來收礦監(jiān)稅的同時還設(shè)置路卡收取過路費(fèi)、商稅什么的。而收取這些稅的人員也都是從社會上收取的地痞流氓,看著兩個士兵流里流氣的樣子,沈清平的心往下一沉:“看來今天要破費(fèi)了!”
沈清平剛想到這里,卻聽身左傳來一道一聲梟叫:“這不是沈家大郎嗎?來買石呀?”
沈清平回頭一看,只見王坤勝穿著一身暗褐色繡菊錦衣,挺著大肚子,正笑瞇瞇的從石屋往路邊走來,他的身材倒也富態(tài),只是臉上干瘦干瘦的,而且還捋著袖子,和身上的那件衣服所現(xiàn)實(shí)的低調(diào)淡雅完全不搭,很給人一種沐猴而冠的即視感。
沈清平認(rèn)識王坤勝,但是在劉老二手指的指引下認(rèn)識的,沒和他說過話,沒料到王坤勝居然這么熱情,他只好回道:“是呀,沒想到王大人也在這里呀。”
同時沈清平心里嘀咕著:“這是不是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