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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顏禍君之卿家九娘不好惹

0032 寶珠的遮掩

妖顏禍君之卿家九娘不好惹 鄭子衿 2637 2018-06-28 10:01:01

    九姑娘從棠黎軒回來之后,便出門采買了一次藥。之后每日都提著一個小罐子去荒鴻院里報到。

  荒鴻似等著她見天兒來一樣。院里陰涼的石桌上總擺著一壺剛沏好的熱茶,三五盤茶點。

  那口無遮攔的玄壇,自她那日離開便臥床不起。喝了許多湯藥都未起作用。

  故而常林看她的表情總帶著些微不可見的敵意。

  九姑娘照樣天天來,日日跑。一碗一碗藥給那玄壇灌著。

  六月十六下了雨,成墨云心血來潮要喝茶?;镍檶⒃豪锏牟枞~悉數(shù)泡了一遍皆是不合他的口味。暗暗翻白眼,就是欠的,每日催他喝藥的人不來,心發(fā)癢了。

  轉(zhuǎn)而又聽他說無根之水泡茶最是好的,說罷,提起茶壺撐傘出了門。

  荒鴻見他這般,頭痛不已,這哪里像個久病之人的樣子。分明就是個弱智么。

  雖是這般想,還是撐了傘跟出去。

  一下雨,九姑娘的院里就成了池塘,進不來人,她們也出不去。

  閑來無事,九姑娘在陳舊的茶葉罐子里搜羅了些碎茶葉沫子烹了茶。外面雨聲嘩啦啦響,九姑娘心血來潮把瓦罐放在流水的房檐下,便聽得叮叮咚咚的雨滴打在瓦罐上,好景致。她倒兩杯茶推給做針線的寶珠一杯,拿起五小姐之前看的書翻了幾頁。就聽大門外有聲音。

  隨后大門被推開九姑娘看清了來人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壽宴上見過。

  寶珠也是聽見的,站在門口迎,出也不是,進也不是,雨還打濕了干凈的裙子,她遠遠對著來人一施禮,“谷姨,這大風(fēng)大雨的您怎么來了。瞧這院子,也出不去人,您來是有什么事嗎?”

  那谷姨一蹙眉,躊躇了半晌,沒邁開腿進院里,索性就隔著院子道,“我來傳話。老太太囑咐九姑娘要謹言慎行,循規(guī)蹈矩,無事學(xué)一學(xué)《女德》。老生話已傳到,便先回去了?!?p>  寶珠聽到微微有些納罕,扭頭看屋里,九姑娘托著腮看著她亦是充滿好奇。好在谷姨還沒走出院子,遂多問一句,“谷姨,老太太這話從何說起呢?姑娘有些不明白?!?p>  “裝腔作勢!”被喚做谷姨的婆子冷冷哼了一聲,盯住寶珠,“別以為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你攛掇著九姑娘去棠黎軒還不是為那事?若不是看在昔日你老父的份上,你能在此攪弄嗎?我就看在你父的份上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說罷,那谷姨甩袖離開。

  寶珠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尷尬地看了看九姑娘,張張嘴想解釋,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下去了。她一臉心事地坐回剛才的凳子上,針線籃子里那一件繡了一半的圍腰怎么看怎么不想繼續(xù)繡了。

  九姑娘既聽了谷姨的話就免不了要詢問一番。寶珠現(xiàn)在是她房里的人,于情于理她該知道。再者,谷姨既然能這么說出來,也是敲打她。只是不知寶珠能不能明白。

  看寶珠一臉茫然地坐在那里,九姑娘輕泯一口茶,另一只手托著腮幫子,看向她,“寶珠,我不會拐彎抹角,便直接問你了?!?p>  寶珠本來已收拾針線了。聽九姑娘一問,手里的動作還是停頓了一瞬,方抬起頭來笑著看九姑娘,“九小姐有什么事便問吧?!?p>  “棠黎軒是怎么回事?”九姑娘似是問谷姨剛才沒說完的話,可事實上,九姑娘從棠黎軒回來便發(fā)現(xiàn),寶珠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為了讓她與卿家敵對反目,而寶珠為何要把寶壓在一個沒有名分的她身上,她更好奇這其中始末。

  寶珠聞言一愣,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就要編些瞎話來糊弄。

  九姑娘哪會看不出她的算計,似是而非看了一眼門外滴答答下的更大了的雨,漫不經(jīng)心道,“我在卿府獨木行舟,你不會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吧?!?p>  這個疑問句九姑娘說的異??隙?,她淡淡的神情,單純的不像話的樣子皆在寶珠眼里。

  寶珠眸子閃動,頓了許久,才開口,“既然要說,我便從頭說起。只是這是個長的有點無聊的故事,九小姐確定要聽嗎?”

  “你說?!本殴媚锏?,并沒有什么表情的臉轉(zhuǎn)向?qū)氈?,一雙漠視一切的眸子看著她。

  寶珠低下頭去繼續(xù)道,“這事要從我父親那輩說起。卿家世代為商,想必九小姐知道。我的父親是老太爺撿回來的下人,從小跟著老爺當(dāng)書童。也就是那樣,我爹學(xué)了孔孟之道,有心報效朝廷。后來,老爺許我爹與老爺同鄉(xiāng)會試。我爹與老爺同時榜上有名。我爹便隨老爺一同進京參加次年的恩科。那一次,我爹高中,老爺落榜。”

  寶珠說到此處已有些惆悵,她微微勾起唇角,不屑一顧地看了一眼他們所在的屋子,輕笑道,“鄉(xiāng)里那年舉孝廉,卿老太爺從中周旋,卿世勛便當(dāng)了官兒。而我爹無緣無故被除了名。這一切都是拜卿家所賜,如若不然我現(xiàn)在也是堂堂小姐,何故坐在這里受人指派?!?p>  九姑娘聽到這里,寶珠說的都是他爹的事,話里話外都是對祖父和父親的不滿,與棠黎軒并無關(guān)系。

  寶珠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微涼的茶,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繼續(xù)道,“那時我爹與我娘剛生下我,卿世勛幾番去家里走動,便相中了我娘。不久便占為己有。我爹將我拉扯長大,我十歲那年我爹便郁郁而終了?!?p>  九姑娘聽著,不禁微微蹙眉,莫非那邵氏便是寶珠的娘親?

  可日子不對呀,四哥分明比寶珠還要大一些。更何況科舉制度向來嚴明,沒人能渾水摸魚的,寶珠說的前言不搭后語,要么是她撒謊,要么是給她灌輸這些事的人隱瞞了很重要的信息。

  想到這里,九姑娘不禁想起棠黎軒那個自稱是她祖母的老嫗,或許她知道些內(nèi)情。

  九姑娘想這些的時候,寶珠并沒有停下來,依舊接著說,“我被接進府里當(dāng)丫鬟,伺候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五小姐。本來打算與這個妹妹好好生活,卻不料她沒幾年就死了?!?p>  寶珠把故事講的東拉西扯,九姑娘已經(jīng)不耐煩了,說到最后還是陳詞濫調(diào),知道她不過是敷衍了事。遲早要與她劃清界限,便什么也沒說,開始喝茶。

  想到這些日子她真心相待,卻被人當(dāng)做棋子隨手置之,還是有些氣悶。

  索性雨已不那么大了,舊傷早已大好。之前因為有傷不能動武,現(xiàn)在沒了約束,她自然無所顧忌。起身拿了把靠在門口的傘,腳下一踏,飛出院墻去。心中對寶珠的顧慮一下子傾倒了個干凈。

  “九小姐?!睂氈樵谖堇飭玖艘宦暋?p>  九姑娘不為所動,已站在外墻根下。她撣一撣濺到身上的雨水,就聽旁邊有人喚了一聲,“小姐?!?p>  九姑娘被這一聲喚嚇了一跳,尋著聲音就瞧見谷姨站在不遠處,她身邊還跟著一與寶珠年紀相仿的姑娘撐著傘。

  那姑娘眉目俊郎,穿著灰布衣裳,頭發(fā)高高束起,微微低頭看著腳下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打濕裙邊。

  九姑娘打量過二人方道,“谷姨怎么還在這里?莫非還有話要說?”

  “小姐。”谷姨行禮又喚一聲,“小姐莫怪。敲打?qū)氈槭遣幌胨^續(xù)蠢鈍下去。這卿府里群魔亂舞,表面上看著祥和,同仇敵愾的樣子,背地里卻都是各安心事的。我的權(quán)利不大,只能安排洛水保護您了。我不能在此耽擱太久,您要自己保重。”

  “你怎么證明自己的身份呢?”九姑娘被寶珠的事搞得心有余悸,不想再輕易信誰了。盯著雨幕下的谷姨,就見她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個紋身,那樣式和九姑娘小時候把玩的娘親的玉佩上的圖案一樣。

  “小姐,這是唯一可以證明我身份的圖騰,你若不信,那我也只能讓洛水暗中協(xié)助了?!薄 ?

鄭子衿

  好吧,廢話有點多。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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