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郡洛陽,郡守府
此時李由正與三川郡各府縣令和掌權(quán)官員,欣賞歌舞共享午宴,并交代他們關(guān)于對巴郡商會近兩月來,在三川郡需要“特殊”的照顧,如何個特殊法眾位大人都是經(jīng)久官場混世之人,自然心中有數(shù)!
“報!不好啦,函谷關(guān)尹木巖不尊命令,私自打開了關(guān)口,放兩邊的人通行了”一士兵慌張跑進洛陽郡守府報告道,一般人想要見郡守可得過三門通報,得到了郡守大人李由批準(zhǔn)方可進入,而此人直接一路綠燈沖入,可見是有李由特批許可,對于安排此人偵查之事格外看中。
“這個姓尹的倔牛好大的膽子”
“私自開放關(guān)口,這可是大罪”
“沒錯!郡守大人,必須要嚴(yán)懲”
……
下方一眾入宴的郡官七嘴八舌,沒有一個幫尹木巖說好的。
尹家世代鎮(zhèn)守函谷關(guān),猶豫職務(wù)特殊很少有四處走動機會,而且其為人嚴(yán)肅正氣,不少想去拉拉關(guān)系的三川郡官都碰了一鼻子灰,有的人甚至連其人影都沒見到,就連郡守李由請他到洛陽赴宴,尹木巖都一口回絕,“非陛下召見,絕不離關(guān)口”,難怪連郡守李由都稱之為倔牛。
“肅靜!”堂上一位約三十出頭的、正被兩小丫鬟服侍著的年輕男子厲聲回道,其面相與李斯有幾分相似正是李斯之子,三川郡郡守李由,而李由身旁還近身盤坐有一鼠眼陰眉、渾身不知畫的什么詭異靈符紋身的中年男人。
見李由發(fā)話,眾郡官不再做聲,李由此刻面色紅暈,若醉酒狀態(tài),笑問道一旁詭異男子:“呵呵,盧天師你一向足智多謀,此事你怎么看?。俊?p> 那盧天師伸出手一指點酒,手指沾濕酒水在地上“鬼畫桃符”一番宛若玄妙無比,也看得眾人驚奇。畫畢最終盧天師咧嘴一笑道:“函谷關(guān)尹大人歷代鎮(zhèn)守關(guān)口,每一代都有陛下親自任命的詔書和關(guān)令,雖然此人連郡守大人你都不曾放在眼中,但其秉公執(zhí)法此前面對關(guān)閉關(guān)口的命令,都不曾有過違抗不尊;以本天師算來,此次應(yīng)該是有大人物關(guān)過”
“大人物!誰?”李由和郡臣們問道。
只見下方來報哨兵正準(zhǔn)備開口,盧天師一個狠狠的眼神瞪來,嚇得哨兵瞬間再次低頭俯首,接著只見盧天師將身前酒杯斟滿,一手慢慢在其上扶滑而過,再端起酒杯一看,宛若自己將酒杯通了天鏡,照出過關(guān)人物一般!
“此人名徐,其身上乃有妖氣隱現(xiàn);隨行一女,其身上乃現(xiàn)有龍鳳之氣;再后有三隨從與一條惡犬。此隊人與巴郡商會相聚于洛陽門牙之地【新安縣】,沿途有說有笑,恐怕已經(jīng)結(jié)為同盟”盧天師也是厲害啊,能從一杯酒之中就讀到這么多的信息,裝神弄鬼的把戲跟徐福有得一拼,難怪郡守李由將其奉為上賓,并且許多事情都會先詢問他。
只是苦了下方來報的哨兵,跪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得到李由的恩準(zhǔn)起身,而且還一肚子情報有言不敢先說,等到盧天師把事情道出,那他哨兵的職責(zé)和作用也就盡失了,這也沒辦法,誰叫人家盧天師好呢,事先給了那么多錢和珠寶,任何來報之事先通報盧天師準(zhǔn)有好處。
聞得盧天師神機妙算,李由似乎也想起自己父親,李斯早前給他的提醒,稱國師徐福與嬴陰曼公主出游四方,待他們經(jīng)過三川郡的時候,若他們主動尋來就敷衍一下好生招待,若是沒有找上門來,那就隨他們?nèi)デ心腥恰?p> 李斯還是很清楚徐福手段的,他可不希望自己兒子有什么把柄落在徐福手上,所以早早就提醒李由老實一點。但李斯可能提醒得太早了,那都已經(jīng)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誰叫徐福半路上去華山創(chuàng)了個道教呢,若不是今天盧天師如此道來,李由還真沒想起此事。
“呀!盧天師真是神機妙算啊,此人妖氣環(huán)身者恐怕正是當(dāng)朝國師、而那龍鳳之氣的女子,應(yīng)該正是陛下最寵愛的陰曼公主,父親大人早前也有警告過我,讓我小心徐福,沒想到他們還真來我三川郡了”李由嚴(yán)肅回道,“但如今巴郡商會與徐福走得如此之近,他們難道已經(jīng)商量好對付我了?”
盧天師瞥了瞥在場眾人,笑而不語!李由請盧天師當(dāng)上賓門客已有些時日,自然很快能領(lǐng)會盧天師的意思,他是希望單獨與自己聊此事。
“今天午宴就到此,諸位就都散去吧,記住之前我與大家的吩咐便是,我不希望三川郡,再出一個像尹木巖那樣不識抬舉的倔?!崩钣衫淅湔f道。
“是,下官等定謹(jǐn)記郡守大人吩咐!”郡官們拱手告退,他們可都不是秦始皇親自任命的官員,而是由朝廷分派或者郡縣推薦而出被李由相中,所以這些郡官壓根就沒有尹木巖的倔牛脾氣,更沒那個膽子。
郡官與服侍丫鬟都退下后,李由著急地請問著盧天師:“盧生兄,咱們這下如何是好???”
李由私下與盧生都是以兄弟相稱呼,可見其關(guān)系不一般!
盧生何許人也?歷史上秦始皇訪海外仙山,其實是派去過兩個方士,其中最早的一個就是徐福,而第二個就是盧生??赡苁乔厥蓟逝尚旄3龊V?,沒人給他在耳邊吹神仙學(xué)說寂寞非凡,于是又找了一個盧生求仙問道,不過這個盧生人品很顯然沒有徐福好,歷史上秦始皇暴政統(tǒng)治,勞民傷財修長城和咸陽坑儒百人,這兩樁事始作俑者都是盧生搞出來的,可以說沒有盧生,秦始皇暴政不會被后人黑得那么慘,或許根本就不會發(fā)生!
而現(xiàn)在趙高替徐福出海,徐福留了下來,秦始皇如此寵幸徐福,還讓徐福建立了大秦唯一指定的福華道教,其他的方士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插足大秦神學(xué)與靠近秦始皇,所以現(xiàn)在的盧生,心頭肯定是恨死徐福,嫉妒徐福,想要搞死徐福,但是他得先有機會接近秦始皇,同樣奪得秦始皇寵幸才行,于是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李家,成為了盧生的第一個突破口和跳臺。
“郡守大人莫慌,巴郡商會與大人你乃是有婚約在身,無論此次打賭成敗如何,未來李家與巴郡商會可都是親家,所以我想巴郡商會,是不會幫助徐福對付未來自家人的,最多就是想借其手贏得此次打賭”盧天師分析道來,頭腦很不簡單,“我擔(dān)心的是有人心懷不軌,從中作梗,迷惑了巴郡商會,不知道其想從中獲得什么,我更擔(dān)心大人這莊婚事,恐怕.......李兄難道忘了,當(dāng)初陰曼公主是如何拒絕你,現(xiàn)在又和誰一起出游呢?”
盧生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已經(jīng)挑撥了李由對于徐福的態(tài)度,若是之前李斯提醒李由別惹徐福,那李由還很小心翼翼;現(xiàn)在被挑撥,李由感覺到了未來的媳婦,可能馬上就要被徐福拐跑的危機!
李由憤怒地拍桌而起,罵道:“徐福妖道欺人太甚,我就說當(dāng)初陰曼公主怎么不喜歡我,拒絕了我的提親,后來才知道竟然有個徐福在背后迷惑公主?,F(xiàn)在這徐福有了公主還不滿足,還想迷惑我已有婚約的妻子,破壞我李家與巴郡商會的聯(lián)姻,此等妖道不誅之,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見李由情緒憤怒起來,盧生也是哭腔直接跪在李由身前,“郡守大人,你可要為盧生做主呀!”
“盧兄,你這是怎么了?”李由大驚趕緊扶起盧生,他還是第一次見盧生對他行如此大禮。
“實不相瞞!盧生出生燕國,尋訪天下求仙問道,幸得海外仙人所傳《錄圖書》,習(xí)得畫符卜算之法,通天機大神,本想已有小成,變賣祖上家產(chǎn)想要修建一廟宇,為百姓卜算諸天,傳教仙家思想,造福四方百姓”盧生這一通話悲泣道來,“可曾想我新廟剛剛建起,徐福就派來了一隊士兵,說我新廟是非法之廟,他的福華道教才是大秦唯一指定,于是不聽我警告,強拆了我小廟”
李由抓住盧生雙手,“盧兄你放心,徐福這妖道想要過我三川郡,不脫下層妖皮來,休想輕易地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