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從口出(15)
章守信派出的十幾個騎兵,一到南山便杳無音訊,卻是全數(shù)被契丹士兵活捉。
此時任長書正自審問道:“說,你們是哪里來的毛賊?”
這幾個騎兵倒也硬氣,面對未知的危險,竟然沒有一個人吭聲,或許他們知道,若是將整盤計劃全盤托出,他們再無價值,將死得更慘。
任長書可不是什么好鳥,尤其耐性極是有限,他左手震天錘對著左邊的騎兵當(dāng)頭砸下,一錘下去,騎兵腦漿崩裂,死得不能再死。
“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不說話的下場。再問你們一次,你們隸屬于哪個勢力?”
一個騎兵顫聲叫道:“你將我們打死吧,打死也不會跟你說的”。
任長書怒極,右手震地錘一揮,打到此人口上,他力度控制得極準(zhǔn),剛好打掉了騎兵所有的牙齒,打斷了此人的口骨,又不至于立即要了他的性命。
騎兵吃痛,大聲呼喊,但沒了嘴骨和牙齒,出口不成言,只是“咿呀嗚哇”叫個不停,凄慘至極。
其他幾個騎兵見此慘狀,終于有人妥協(xié)道:“我們是太子殿下的輕騎兵,本來擅長通風(fēng)報信、挑撥離間,不曾想這次卻被送上戰(zhàn)場”。
“很好,要是剛才這兩個人有你這么識時務(wù),也不會出現(xiàn)死傷這么恐怖的局面”,任長書猙獰的笑了兩下,他這笑容,比不笑更加可怖,“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本將軍”。
“好好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將軍放了我”。
“我問你,你們此次進(jìn)兵的目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卻是這個騎兵無法回答的,他只是個小鑼鑼,只知道奉命行事,這種軍國大事,豈是他能夠了解的。
于是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早就說過任長書耐性及其有限,豈容他如此墨跡,一錘下去,又結(jié)束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剩下的騎兵見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畜生,我草你十八代祖宗,你媽...你爹....”
這些話無疑加速了他們的死亡,任長書一錘一個,將十幾個騎兵三下五除二的全部解決掉,尤覺得不解恨,在幾個尸體上又踹了幾腳。
任長青發(fā)話道:“大哥,別生氣,犯不著跟幾個小騎兵過不去”。
“嗎的,真是晦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仍長書仍自憤憤不平。
“其實你問的這些我都知道,不問也罷”。
“哦,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們悄無聲息的埋伏在南山,是為了圍殺靖王,做得十分隱蔽,可謂神不知鬼不覺,所以他們并不是為我們而來,否則也不會派幾個騎兵來試探虛實?!?p> “那他們是為誰而來?”
“跟我們一樣,為了靖王?!?p> “哈哈,想不到太子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截殺靖王?!?p> “不僅是太子膽大,蠻王膽子也不小,若我看得不錯,蠻王的部下此時正隱蔽在東山?!?p> “哈哈,有趣,有趣,這三兄弟真是有趣”,任長書連道三個有趣,又問道,“我們這樣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個辦法,不知老弟有什么計策沒有?”
“我有一計,倒可以一試。”
“老弟快快講來,我們依計而行”。
“我這招叫做引蛇出洞,探敵虛實:大哥可派五千人進(jìn)攻北山,若勝,則趁勢消滅太子的人馬;若敗,則轉(zhuǎn)而進(jìn)攻西山靖王,靖王必定派兵出擊。太子的軍士囂張跋扈,與夏國其它勢力的軍馬必定少不了摩擦及仇恨,此時仇人相見,定然要有仇報仇,有冤報冤?!?p> 任長書接口道:“到時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人獲利,哈哈哈”。
“不錯,臣弟正是此意?!?p> “可派出去的那五千精兵,可就覆水難收了”。
“只要能殺了靖王,區(qū)區(qū)五千兵馬,又何足掛齒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相信皇上也不會怪罪的”。
“老弟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舍不得那五千兄弟,至于皇帝老兒怪不怪罪,我又豈會在乎呢?”
兄弟倆一起會心一笑,這其中的韻味,他們心中清楚得很。
“對了,還有一個關(guān)節(jié)沒有搞清楚,你不是說東山還有蠻王的軍馬嗎?他們會不會成為整個戰(zhàn)局的變數(shù)?”
“這點我已想到,蠻王的軍馬不管加入哪一方,都會結(jié)束鷸蚌相爭的局面,若他們?nèi)我鈨煞娇焖俚慕Y(jié)合起來,都會給我們造成不小的麻煩,所以我們一定要牽制住蠻王這邊的軍事實力。”
“怎么牽制?”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們拉著他不讓動。意思是只要東山的人不出山,我們就靜觀其變,若是他們要出來幫忙搗亂,那我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擊他們,讓他們?nèi)缒嗥兴_過江,自身難保。”
“此計甚妙,此計甚妙”,搞清楚了所有的疑惑,任長書隨即大聲命令道:“王麻子,快給老子滾過來”。
未幾,一個中年漢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只見他臉色有一種病態(tài)的白,可這蒼白的臉上卻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麻子,坑坑洼洼的,就像蛤蟆皮膚一樣,讓人不敢靠近。
王麻子含笑應(yīng)道:“將軍,王麻子來了”。
任長書每次見到他這一臉麻子,都有種心理發(fā)毛的感覺,只覺要是成天對著這張丑臉,估計要少活好幾年,他這張麻子臉的殺傷力實在太大,并且不分?jǐn)澄遥徽摾仙佟?p> 他命令道:“你率領(lǐng)五千兵馬進(jìn)攻北山,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到西山去進(jìn)攻靖王”。
王麻子領(lǐng)命前去。
他率領(lǐng)五千精兵到達(dá)北山腳下,大手一揮,罵戰(zhàn)道:“山上的龜兒子聽著,你爺爺王麻子來收拾你們啦,實相的出來跟爺爺比劃比劃”。
山上無人應(yīng)答,王麻子又罵道:“嗎的,這么罵都不敢來戰(zhàn)?好吧,我在罵點文雅的: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我們就五千兵馬,你們不要像老鼠一樣龜縮在山洞里”。
......
北山上的士兵被罵得急了,一個個心理都憋著一口惡氣,只等章守信一聲令下,就出去應(yīng)戰(zhàn)。
可章守信還真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露頭,任憑對方主將如何挑釁,他都高掛免戰(zhàn)牌,令北山的士兵蒙羞不已。
一看北山的將士鐵了心的不敢應(yīng)戰(zhàn),王麻子無可奈何,大刀一揮,“兄弟們,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敵軍兵將都是些熊貨,咱們沖上山去,活捉了這些膽小鬼”。
“好好好,活捉這些熊貨”,契丹兵士士氣高昂,一個個如猛虎出山,向這些縮頭烏龜攻去。
北山軍士以輕騎為主,以箭法擅長,待得契丹士兵只有百步遠(yuǎn)的時候,章守信一聲令下:“放箭”。
太子的五萬北山軍士,早已等候多時,立即射出手中箭矢,他們居高臨下,占據(jù)地理優(yōu)勢,只見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如傾盤大雨急射而下,剎那間契丹許多軍士躲閃不及,被射成了馬蜂窩。
滿天箭矢一波接一波的射來,一波未完,一波又起,十幾波之后,五千契丹士兵死傷大半,愣是沒有前進(jìn)分毫。
王麻子一看苦攻無果,只得撤退,高喊道:“兄弟們,烏龜打老虎,兒子打老子啦,咱們趕緊撤向西山”。
面對滿天無窮無盡的箭矢,契丹兵士早已膽戰(zhàn)心驚。王麻子命令一下,他們便不要命的奔逃。
王麻子一邊跑一邊喊,“保持陣型,保持陣型,我們是去攻打西山,而不是向西山逃離!保持陣型,給我保持陣型”。
他的聲音不可謂不大,他的話語不可謂沒道理,但他的屬下都只顧著逃命,沒有一個人聽進(jìn)他的話。
都她媽要死的人了,還他嗎顧及什么陣型?
可嘆契丹兵士剛剛還囂張跋扈,轉(zhuǎn)眼就兵敗如山倒,所以說做人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能保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