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等價交易？
“對啊，【賢者之書】，”諾思說道，“它應該會有答案的?！?p> “不行，”杰西婭說道，“我能感覺到那道屏障上設(shè)置的隔離魔法，【賢者之書】……好像感應不到它……”
諾思說著，把那本書翻開到一邊，對著杰西婭說道：“我們畫一下試試吧?！?p> 杰西婭手里緊緊握著羽毛筆，卻始終不肯動手。
“怎了么了？”莉莉絲問道。
“我不知道……”杰西婭喃喃的說道，“我對這枚符文一無所知，甚至連它是怎么寫出來的都不知道。那些線條……我根本看不出來它們是怎么搭配在一起的，這么密集的筆畫，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繪制出來，有一點偏差就可能會出問題的……”
“那怎么辦……”諾思胡亂地翻著那一本白紙，“這可是神留下的東西啊，別這么不中用好不好?！?p> “不可能的……”杰西婭忽然說道，“我想想辦法……也許……還有機會……我不會就這么輸?shù)舻摹@個世界沒有那么遙遠……”
“你在說什么？”
“符文總會有相近的地方，”杰西婭失神地說道，“不同時代的符文雖然書寫方式不一樣，但是它們的演變都是根據(jù)一定規(guī)律而來的?！?p> 說罷，杰西婭忽然坐在一旁的地上，將之前準備好的所有資料，一張一張地平鋪在自己的周圍。
“人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探尋這個世界上的智慧，”杰西婭一邊將那上百張紙擺在地上，一邊說道，“死亡不是生命的終結(jié)，而是以另一種形態(tài)繼續(xù)生存下去的開始。死亡之后，還有新的死亡，生命以靈魂的形態(tài)在不同的世界間游走。每一次死亡，便是超脫于上一個形態(tài)的更好的重生。更加通達，更加智慧。而在這中間消耗掉的時間與精力，將會轉(zhuǎn)化成永恒的智慧留在記憶的深處。隨著人的靈魂，穿越于各個世界?！?p> “你……”莉莉絲的表情忽然變得異常詫異，“不……不可能……”
“你在說什么？”諾思一臉茫然地看著莉莉絲和坐在地上的杰西婭。
杰西婭將所有的資料像鑲嵌地磚一樣擺放整齊，整個人好像都沉醉在了那上面的知識海洋里：“為什么有那么多天才短壽？因為他們用獲得的智慧，常人需要付出數(shù)倍于他們的犧牲才能得到。他們的智慧已經(jīng)達到了這個世界的峰值，過多的停留也不會有更多的意義。上天沒有嫉妒他們，只是要他們?nèi)ネ乱粋€世界去探尋更多的未知?！?p> “杰西婭，你沒事吧？”諾思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你到底再說什么??？”
“用時間換去智慧……看上去是每個人在求知路上必須經(jīng)歷的功課，”杰西婭無視了諾思，繼續(xù)吶吶自語，“但是有的人可以跳過這個過程，只要……一點小小的代價……”
“夠了！”莉莉絲忽然在后面厲聲說道，“到此為止了，我不允許你那么做，給我停下來?！?p> “她到底在做什么？”諾思這下子意識到情況真的不對勁了，“杰西婭想要干嘛？”
“一次性付出足夠的代價，換取想要的智慧，”莉莉絲說道，“付出和收獲是守恒的，但是有些人……可以加快這中間轉(zhuǎn)化的速度。”
“智慧靠時間的積累……”諾思忽然想起了杰西婭之前的低語，“加速……難道……”
杰西婭周圍的紙片像是被風卷起來一樣，環(huán)繞著，飛翔在杰西婭的四周。
“靈魂與符文永生的賢者們，請你們以永恒的秘密誓言守護我們。
請你們將無盡的智慧加持于我。賜我以符文的奧義，讓我領(lǐng)悟這一世的知識。請聆聽我無盡的渴望與請求，以窮極此生的代價，換取立即賜予我洞悉一切的雙眼……”
數(shù)百張白紙形成了一個紙片的漩渦，將杰西婭包圍在中央，上面的符文發(fā)出耀眼卻異常詭異的光。
“這是……”
“快阻止她！不然就來不及了！”在諾思愣神的時候，莉莉絲已經(jīng)在一旁畫出了數(shù)道利刃的符文，飛向了包圍著杰西婭的紙片?！八诤退裏o法控制的力量做交易！”
莉莉絲的利刃飛向高速旋轉(zhuǎn)的紙片，卻不想那紙片此刻居然比那些利刃還要堅固，將那些利刃全部變成了碎片。
“不可能……”莉莉絲驚訝地說道，“它們……傳說是真的……它們居然響應了她的聲音……”
“杰西婭！快停下來！”諾思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他隱約地感覺到，這樣下去杰西婭一定會有危險。
賽琳抽出了自己的短刀，戒指上放出的金色光芒鍍在她的刀刃之上，她將那看上去充滿力量的利刃刺向了杰西婭身外的結(jié)界……
結(jié)界之中，杰西婭像是失去了引力一樣漂浮在空中，眼睛和嘴巴半開半合，好像整個身體已經(jīng)不再由她本人支配了。
就像是科幻電影里面泡在培養(yǎng)液罐子里的生物一樣。
數(shù)百張紙片的結(jié)界與賽琳刀鋒上的圣光不斷地碰撞著，無數(shù)圣光的碎片像火花一樣從里面濺射出來。
“小心！”諾思立刻站在了莉莉絲的前面，擋住了那些飛來的碎片。
一道透明的屏障在他面前升起，沒有讓那些碎片擊中諾思。
“你難道想用身體擋住這東西嗎？”莉莉絲站在他背后說道。
忽然，諾思背后的勝利之劍【歸塵】發(fā)出一陣嗡鳴。像是對那圣光的回應一樣，從劍刃兩側(cè)放出金色的光芒。
“賽琳！躲開！”諾思喊了一聲拔出身后的長劍，向杰西婭的屏障劈去。
那道屏障似乎感受到了來自諾思的威脅，忽然改變了形態(tài)，將側(cè)面對準了諾思的劍刃。
“它們……這是同意了交易嗎……”莉莉絲說道，“她瘋了……它們都瘋了……”
“杰西婭！不要胡鬧！”諾思大喊道，“這交易根本就不是等價的。你付出的不只是自己的壽命，還有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如果你就這樣丟下我和賽琳的話，這場勝利還有什么意義。”
結(jié)界之內(nèi)，杰西婭的眼睛忽然動了動。
“快醒過來，不要做這種愚蠢的交易！”莉莉絲大喊道。
【歸塵】的劍刃發(fā)出一陣轟鳴，數(shù)百張紙片在一瞬間化作了潔白的灰燼，如同白雪一般緩緩飄落……
杰西婭像是一只沉睡在風雪中的精靈一樣，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