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今晚的那個……怎么樣了?!庇谇锢蛴采赝nD了一下,很是僵硬。
傅歆繼續(xù)滿臉堆笑的看著她,問道:“怎么,難道相親兩個字,舅媽無法說出口嗎?”
于秋莉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了,她沉默了兩秒鐘,冷哼一聲說道:“果然不能小看你這個女人呢,你是想要怎樣?是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你的掌控之后,你才覺得安心嗎?”
“恐怕安心的是舅媽吧。”傅歆在心里偷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晚上想要早睡是不可能了。
她真的想要美美地去泡個澡啊,但是現(xiàn)在看來,于秋莉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于秋莉的眼神非常銳利,恨不得用眼睛就殺死她。
她橫著挪動了一步,坐在了窗口的那個小板凳上,微微側(cè)身,挺腰,斜腿,無比的大家閨秀。
傅歆要是認(rèn)真起來的話,金曦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能是因為她的臉,和媽媽長得實在太像了,讓于秋莉盯著她臉看的時候,怎么都不太順眼。
于秋莉看到傅歆的裙擺有點臟,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真是委屈了這條定制的裙子了,花了好幾萬呢,結(jié)果被你給穿了去……”
“其實我真的不喜歡穿裙子呢,不過舅媽的心意,我還是領(lǐng)了,怪不得裙子那么漂亮,原來那么貴啊!”
傅歆繼續(xù)一臉的歡笑,說道:“怪不得爸爸一再的對我說,您對我是真的好呢,讓我把你們當(dāng)做家人,我之前真是太過于任性了。”
于秋莉的眉頭不斷的抽搐著,眼角明顯耷拉著,明顯是在壓抑著情緒,看她這幅樣子,傅歆心里有些得意。
哼哼,看你還能夠忍多久。傅歆默默地想著。
她故意地撩了撩裙擺,甚至哼起了小歌兒,好像真的有多么的看中這條裙子似的。
“舅媽,你不知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收到禮物了呢。媽媽工作忙,經(jīng)常不管我的。并且我們經(jīng)常爬山,我都沒有裙子穿呢。更何況這么貴重的衣服……我真的很開心啊?!?p> 傅歆說得自己都要相信了。
“行了,你累不累?!庇谇锢蚪K于忍不住了,氣呼呼地說道:“沒想到你這么的有心機啊,怎么,故意地惹我生氣對不對?
我看你們母女都是一個貨色,硬是要把根本對自己沒感情的人抓在身邊。我問你,你為什么回來?你不是在國外呆得好好的嗎?據(jù)我所知,金煊每個月都給你們母女不少錢吧,怎么,你覺得那些不夠嗎?”
“什么?給我們錢了嗎?”傅歆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無辜地說道:“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畢竟我和媽媽在國外窮苦的時候,都是去莫成宇家蹭飯的。媽媽說,爸爸一直沒有履行過父親的責(zé)任……難道……也是,畢竟爸爸是有前科的?!?p> 她故意偷偷地看了一眼于秋莉,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不過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金煊真的一分錢都沒有給過,錢都是顧徐原給的,而她在姥姥的照顧下,是不缺錢的。
至于金煊的錢都去了哪里,那就是于秋莉和他的事情了。
傅歆說得一點錯都沒有,金煊就是有“前科”的,她不就是他的一個前科么。
果然在傅歆說完這些之后,仿佛在靜謐的夜空中投擲了一顆重磅的炸彈,于秋莉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紅著眼睛說道:
“你說什么?呵呵……呵呵,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順眼我,才故意挑撥我和金煊之間關(guān)系的。沒錯,金煊就是愛我,對你那個不要臉的媽媽,一點心思都沒有!你怎么有臉呆在這里,是想看看我們過得多么甜蜜,多么好么!”
“舅媽你不用激動。”傅歆已經(jīng)被于秋莉惹毛了,她的底線就是不能說她的媽媽,特別是在這家人的面前。
可她還是隱忍著,接著說道:“不然我可以給你看看交易記錄,里面絕對沒有爸爸給我們打過的款項,我們在國外的房子一直是租的,名下沒有任何的財產(chǎn),可謂是一窮二白。
不過我相信,既然爸爸那么的愛你,那么他肯定會告訴你,錢都去了哪里的?!?p> 若不是還想著怎么處理她,于秋莉真的會現(xiàn)在就跳起來,去找金煊問個明白的。
于秋莉的手已經(jīng)按捺不住的抓了好幾次手機了,她的手微微發(fā)著抖,臉色鐵青。
經(jīng)歷了漫長的一分鐘之后,于秋莉還是再一次的穩(wěn)定了情緒,她冷冷地哼唧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覺得我們的出現(xiàn),破壞了你的家庭,不過你也要知道,巳瑾比你大,正確的來說,你口中所謂的舅媽,實則是你媽媽的稱呼吧?!?p> 傅歆知道,在她試圖激怒這個女人的同時,這個女人也在嘗試著激怒她。
反正在這場女人之間的較量中,誰先生氣,誰就輸?shù)袅恕?p> 傅歆只是笑著,沒有說任何的話,她知道,如果她開口,說了什么不得體的話,這個女人一定會抓住不放的。
“你為什么回來?”于秋莉再一次的說起了這個問題:“是因為那個老太太快不行了嗎?你是為了爭奪家產(chǎn)回來的吧?
我一直就知道,你和你媽媽心機很深,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么省油的燈。為了我的兩個孩子,該爭取的我會都爭取來的,你的如意算盤不要打得那么響,沒有用的?!?p> “我并不認(rèn)為姥姥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除非是有人害他?!奔热挥谇锢蚨歼@么說了,傅歆也就不客氣了,她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特別是有護士經(jīng)驗,學(xué)醫(yī)的人?!?p> 于秋莉之前是個小護士,在??茖W(xué)校學(xué)醫(yī)。
她就是明擺著說給舅媽聽的,一點都沒在掩飾。
對于姥姥的身體,傅歆是抱有一絲的懷疑態(tài)度的。
于秋莉的整個眉心都要擰在一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最后咬牙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在這個家,過得多么舒爽的。你馬上會滾蛋的?!?p> 她站了起來,擰著腰肢走到了三樓的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給傅歆看的,她化著妝,穿著上好料子的裙子和高跟鞋,在家里都不曾松懈過。
在這個家里活著,都如同一場比賽,讓人心累。
她剛走到門口,傅歆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哦,對了,舅媽是想要知道今晚的結(jié)果吧。挺好的呢,我剛剛把他送回家,還一起玩了。用這樣的姿態(tài)?!?p> 她晃了晃手中的假發(fā),又指了指自己,意思很明顯,她此刻不是金曦。
傅歆的話和動作,仿佛下了戰(zhàn)書,不管于秋莉再怎么逼問,她都不肯再說什么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一夜的睡眠并不是非常美好的,等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的眼睛已經(jīng)腫成了大核桃。
昨晚似乎夢見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決定,把那些忘記了。
記著又有什么好處呢!
煩躁不堪的穿上了運動衣,她今天準(zhǔn)備在附近跑跑好了,真的沒有心情開車出去。
郊區(qū)的綠化做得還不錯,她在跑了兩條街道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森林公園,干脆地站在里面,做起了深呼吸,來緩解一下亂糟糟的腦袋。
傅歆在遇到心煩意亂情況的時候,就會強迫自己去想一些別的事情,或者干脆就唱歌、大跳。
不如跳舞。
她發(fā)覺不管怎么跑步發(fā)泄,不管怎么呼吸著森林氧吧的清新空氣,于秋莉那張臉還是會時不時的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讓她很煩。
她干脆地開始唱歌,一邊唱歌一邊跳舞。
從小跟在媽媽的身邊,沒有爸爸的保護,傅歆早就習(xí)慣了自立,并且因為媽媽的工作和愛好,她還順道學(xué)會了如何保護媽媽。
所以在很長一段歲月里,她一直保持著運動短發(fā),穿著運動衣,一副假小子的樣子,學(xué)習(xí)男生才喜歡的東西,玩男生才會玩的東西。
她沒什么女性的朋友,就是因為很多女生都會認(rèn)為,傅歆是在討好男生,她們不太喜歡。
傅歆也覺得沒什么,反正她身邊有兩個帥哥,已經(jīng)給她找了不少麻煩了,她一直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從她爸爸那邊開始。
這個城市蘇醒的時間沒有那么的早,特別是這種郊區(qū)的森林氧吧,根本不見一個人。她也就肆無忌憚地開始胡亂地?fù)u擺起來,那姿勢要多夸張又多夸張。
并且還順道把霉霉的一首勁爆歌曲,唱得要多鬼哭又多狼嚎。
幾分鐘之后,暢汗淋漓的傅歆,微微地聽到了幾聲“咔嚓”的聲響,還伴隨著“哈赤,哈赤”的聲音。
覺得非常奇怪的她,轉(zhuǎn)身往周圍找了找。
前方確定沒人,左邊沒有,右邊沒有,那么身后……
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居家服,大大的衣服領(lǐng)口都快要把肩膀露出來了,他的樣子非常的慵懶,頭發(fā)隨意地散落著,沒有特別的造型。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纖長的手中,抓著的手機。
還有身邊端坐著的兩只大型犬,邊境牧羊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