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都不記得有多久不曾如此暢快的睡過一覺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滿足的喃喃出聲。
“還真是沒心沒肺。”一個戲謔的男聲響起。
徐婉四顧,只見月光透過開著的窗欞,正映在妝臺邊坐著的男人身上,一身的暗色長袍透著清冷的氣息。
“掌、掌門?”徐婉揉揉眼睛,居然不是夢,突然想到什么,趕忙用薄被蓋在身上道:“掌門,你這個時間......找我......?”
“嗯,”郁滿堂低沉的輕笑,瞬間來到床邊坐下,盯著小狐貍緊張的神情道:“我沐浴被某個小狐貍窺見,現(xiàn)在想起男女大防了?”
徐婉很想自己沒有醒來過,一掌蓋在自己臉上,幾經(jīng)糾結(jié)放下手,一臉疑惑的回望男人:“掌、掌門,你說被人偷窺了?什么時候的事情???你沒有怎么樣吧?人抓到了嗎?竟然敢在丈劍門做如此齷齪之事,一定不能放過!”
看著小狐貍在自己面前義憤填膺的樣子,郁滿堂心里惡作劇的因子瞬間爆棚,滿臉委屈,垂眸哀怨的抓住徐婉的雙肩:“你這是不打算負(fù)責(zé)了嗎?”
徐婉狐貍眼兒圓睜,誰來告訴她,這、這真的是掌門嗎?
還不等她辯解,郁滿堂已經(jīng)慢慢放開抓著她的雙手,頹然的將背脊靠在床柱上道:“想我堂堂盤龍第一大劍派的掌門,沐浴時竟......,”說著還不忘嘆口氣,那神情,那口氣,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啊?!罢O,沒想到我郁滿堂竟也有今日?!?p> 徐婉敢用她的所有下品靈石發(fā)誓,眼前的男人絕對是故意的,可、可是這事情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掌門明鑒,誰能想到你大白天沐浴還不鎖門的?況且,我也是因為、因為擔(dān)心你的安危才、才貿(mào)然闖進(jìn)去的。再說了,我也沒、沒看到什么?!闭f著眼睛低垂,繼續(xù)說:“你是一個門派掌門,應(yīng)該也沒那么小氣,對吧......”
郁滿堂看著小狐貍攪著被單的手指,差點(diǎn)兒破功,深吸口氣低聲問:“你——真沒看到什么?”
徐婉聞言趕忙抬頭,“嗯嗯嗯,什么都沒看到,你想啊,煙霧繚繞的,能看見什么啊。”為表示真實度,更是堅定的看著男人。
男人瞇眼,疑惑間,猛地貼近。徐婉下意識靠后,眼看就要撞在床柱上,一只大手飛快托住她的后腦,一個用力,兩人貼的更近了些。
鼻尖傳來女子的馨香,讓郁滿堂有點(diǎn)失神,沙啞著嗓子低沉問道:“那是誰說,我身材不錯的?”
“我......”徐婉一口氣被堵在心口,心臟猛烈的撞擊著胸膛,隨時要跳出來的感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錯,就是你!你還敢說自己什么都沒看到?那你怎么知道我身材好不好?”
徐婉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官也太靈敏了,就連男人說話時呼出的氣息都讓她全身汗毛豎了起來,慌張的雙手撐開男人的身體,猛吸幾口氣道:“你、你說話離我遠(yuǎn)點(diǎn)?!?p> 郁滿堂看著小狐貍緋紅的面頰,閃躲的眼神,微顫的嫣紅,眸光一暗,雙手按住那兩只不安分推開他的小爪子,再次欺身上前道:“那就是答應(yīng)要負(fù)責(zé)了,以此為證,不能反悔。”語畢,不待徐婉反映,附上她的。柔軟的觸感讓他竟舍不得離開,還想要更多。
冰涼的溫度在徐婉唇間蔓延升溫,讓她腦子一片空白,只剩喘息在耳邊敲打著她的靈魂,“嗯——”忍不住輕哼出聲。
“徐婉?”聽風(fēng)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你沒事吧?”哼,這郁掌門大晚上不睡覺跑到人家女孩子房間,都這么久了還不出來?真當(dāng)她的傀儡是瞎的嗎?
郁滿堂不得不離開這溫香軟玉的誘惑,嘴角微勾,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別忘了剛才的承諾?!闭Z罷便隱匿身形不見了。
“徐婉?”怎么也沒人回應(yīng)?難道人被郁滿堂帶出去了?
“我,我沒事,聽風(fēng),你去睡吧?!毙焱癖M可能的將聲音控制的平穩(wěn),可還是透著一股柔弱的感覺。
“好,那你有事叫我。”聽風(fēng)搖頭,也許自己是真的想多了。
“主人,我還要回去看著嗎?”身側(cè)的傀儡問道。
“嗯,以后若是郁掌門來,你便出來呆著,他走了你再回去?!笔前?,人家也要有點(diǎn)私人的空間吧。想著,轉(zhuǎn)身回房。
徐婉捂著滾燙的雙頰,仰躺在床上,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初見時那人的嘴賤,再見時的震驚,夜夜攬著她去靈眼的溫柔,肆城時的體貼周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兩個人竟有如此多的回憶。還有剛剛那個......徐婉略顯不安的蔥指撫上有些酥麻的地方,剛剛平復(fù)的心跳又開始毫無章法的亂跳起來。只是想想便渾身癱軟了,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讓她心情莫名的復(fù)雜起來,有點(diǎn)激動,有點(diǎn)害怕,有點(diǎn)慌張,有點(diǎn)......心動。
抓起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聲悶哼自薄被內(nèi)傳出。
“卝主,人到肆城了?!鼻謇涞纳褡R傳音自身旁的女子處傳來,打斷了郁滿堂繼續(xù)留守的心情。
“回御龍軒說?!蹦腥诉@才收斂了笑意,轉(zhuǎn)身和女子一同離開玉蘭苑,回到御龍軒。
“說吧,怎么回事?”郁滿堂撩袍坐下問。
“我們盯著留香院的人來回,胭脂姑娘今日去了春暉堂,但是進(jìn)去就沒見出來。后來,這胭脂姑娘竟然又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留香院內(nèi)。都城的人晚些時候才傳來消息,說是那位今日到了,派人去了春暉堂,想來是接上頭了,只是不知道胭脂什么時候和那位見?!钡鞍櫭迹亲约菏韬隽?,千防萬防還是讓兩邊通了消息。
郁滿堂沉吟道:“可想好了如何應(yīng)對?”
“兩邊的暗樁隨時準(zhǔn)備聽令,實在不行......”蝶影在脖子上比了一個殺的手勢,眼眸不見一絲波動。
郁滿堂挑眉:“你什么時候能不這么......算了,你去找鳳嵐,不要告訴他都城那位的身份,這種事情他最在行?!?p> 蝶影蹙眉:“卝主!您真要信鳳四公子?”
男人聞言但笑說道:“去吧,讓他活動活動腦子?!闭Z畢轉(zhuǎn)身向臥房走去,看來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