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懷著不安的心情回到了皇城羽林軍營房,一間營房內(nèi)還亮著燈光,他走到窗戶旁一看,只見這營房內(nèi)有三個人各自拿著一卷竹簡看著,分別是趙云、閻行和賈詡。
劉成心中一動,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趙云開門一看是劉成,連忙抱拳:“大哥這么晚怎么來了?”
屋內(nèi)閻行看見劉成走進來,也立即起身道:“大哥!”
劉成笑道:“沒事過來看看,看樣子你們學(xué)習(xí)還挺認(rèn)真的。咦,文和先生也在看書?”
賈詡拿著竹簡起身板著臉冷哼一聲:“這里都是一些大老粗,賈某想不出除了看書還能有什么消遣!”
“哈哈,賈先生想要消遣還不簡單?彥明啊,你帶文和先生去萬花樓喝喝花酒,花多少錢都算我賬上!”劉成笑著對閻行吩咐道。
“是,大哥!不過大哥,這些日子,賈先生的詭計,我和三弟都領(lǐng)教過了,著實是防不勝防啊,倘若文和先生在喝花酒的時候又要跑,我等該怎么辦做?在萬花樓那種地方人太多,以賈先生的智謀,我等只怕會被文和先生耍得團團轉(zhuǎn)??!”閻行叫苦不迭,顯然這些日子他和趙云是吃夠了賈詡的苦頭。
劉成聽了笑瞇瞇道:“那還不簡單,倘若賈先生又使什么詭計,你就打斷他的雙腿,把他脫光了掛在萬花樓外的樹杈上不就結(jié)了?”
“你······”賈詡一張胖臉漲得通紅,“好你個劉安然,你怎生如此歹毒?端的是不當(dāng)人子!不當(dāng)人子!”
“劉某歹毒?賈先生,你說這話也不嫌害臊,你乃人送綽號的‘毒士’,你居然說我歹毒?”
賈詡聽了這話像是看見了鬼一樣,指著劉成:“你你你,‘毒士’這綽號只有很少人知道,你是如何得知?”
“哈哈哈······”劉成大笑,“關(guān)于賈先生之事,劉某知道的可多了,例如文和先生如何挑撥董卓帳下大將李傕和郭汜的矛盾,再例如文和先生如何讓董卓跟皇甫嵩發(fā)生沖突,挑撥和離間本不是什么高明的計謀,但是被調(diào)撥者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挑撥了,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鼓動和影響,他們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挑撥者的存在,這就不得不令劉某佩服了。董卓帳下首席謀士李儒的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先生的才智,可見先生的智深如海!”
一向都很淡定的賈詡這次終于淡定不了了,他終于有些慌亂,“將軍,到底所為何來?”
劉成跪坐在賈詡對面,對他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說道:“劉某之意,以先生之智理應(yīng)猜得出來才是啊,先生又何必讓劉某說出來呢?”
“哎······”賈詡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拿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看著劉成道:“將軍想讓賈某輔佐無可厚非,賈某無論輔佐何人也都只是混口飯吃,但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賈某也不例外,自然是想跟隨一個有眼光、有魄力、有前途、能長命的主公,以將軍之資······”
劉成聽了這話心里很不高興,臉上也顯露出來,“怎么?賈先生認(rèn)為輔佐我劉成沒什么前途?”
賈詡擺了擺手:“將軍不必動怒,詡這么說,將軍還真別不高興,將軍自己想想,您有何資本與朝中各方勢力爭斗?如今皇室勢力衰弱,將軍想以一己之力守衛(wèi)皇室安危,只怕是難如登天,不說其他,就只說我那前任東主董卓,將軍就拿他沒辦法!別說董卓麾下有數(shù)十萬大軍,就說他如今手里只有三千西涼將士,將軍也奈何他不得?是也不是?”
劉成死死地盯著賈詡,冷哼道:“哼,董卓就是一個投機倒把的蠢貨,如果不是有李儒為他出謀劃策,他就算智慧再高十倍也沒有今日之成就。他這種人就是一暴發(fā)戶,一旦取得高位,必然會自負(fù)過頭,到時候他的死期也就到了!李儒給他獻計以城中西涼兵馬夜間出城,次日一早再進城,每隔兩三日就來這么一回,造成不斷有西涼軍進入洛陽,讓世人以為城內(nèi)已有數(shù)萬西涼軍的假象,以此威懾朝中各方勢力和公卿士族,他們這套把戲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如若不是我手中兵力不足,我早就滅了他,豈容他如此猖狂?”
“沒想到將軍還有這般見識!”賈詡臉上露出驚異之色,他看著劉成的表情伸手摸著下巴上稀疏的胡須,沉吟一番之后說道:“將軍,別說我賈文和不給你面子,你我二人打個賭:接下來一個月之內(nèi),董卓必然會有動作,將軍若能在董卓的反撲之下?;适野踩粺o恙,賈某這條命就賣給將軍了,假若皇室有任何閃失,還請將軍放我一條生路,如何?”
劉成冷著臉道:“老子跟你賭了!”
次日一早,劉成練了一個時辰的鏜法,還沒來得及擦把汗,太監(jiān)趙淳就急匆匆跑過來叫道:“劉將軍,大事不妙,有大批大臣聚集在嘉德殿外吵嚷著要上朝覲見皇帝,當(dāng)值的將士們都快攔不住了!”
劉成皺眉道:“今日又不是朝會日,那幫大臣為何吵嚷著要進宮見陛下?”
“不知道啊,就連太傅袁隗都出動了,大臣中還有不少聲名滿天下的人物!”趙淳焦急的說道。
劉成預(yù)感只怕有大事發(fā)生,當(dāng)即說道:“來人,隨我去見太后!”
劉成剛剛帶著人抵達北宮德陽殿,宮中就有太監(jiān)把消息傳了出去。
何太后對劉成大清早趕過來感覺很奇怪,但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問道:“劉將軍這么早你趕過來見哀家究竟所為何事?”
劉成抱拳道:“太后,剛才太監(jiān)趙淳來報,大批大臣聚集在嘉德殿外要求見陛下召開朝會,可今日并非朝會日,臣懷疑有人在背后推動,只怕要出大事!”
何太后秀眉皺在了一起,看向劉成問道:“劉將軍,可有消息,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劉成搖頭道:“暫時還不知,不過臣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了。昨日夜間董卓大擺筵席宴請朝中大臣,許多人都前往赴宴。臣懷疑那些人只怕是畏懼董卓如今在城中的西涼大軍。當(dāng)初董卓派人來說允許西涼大軍繼續(xù)在城內(nèi)休整幾日,待大軍休整完畢就率軍前往并州赴任,當(dāng)時臣就覺得有些可疑,沒想到董卓竟然是打著拖延時日的算盤,如今那些聚集在嘉德殿外的大臣們只怕是董卓的手段。太后,臣擔(dān)心董卓突然出手,陛下一人在南宮只怕難以應(yīng)付那些大臣,臣還是護衛(wèi)太后前往嘉德殿,而且太后和陛下在一起,也方便臣等護衛(wèi)!”
何太后點頭道:“不錯!來人,擺駕南宮嘉德殿!”
此時在原虎賁軍營地,突然大批兵馬從營地內(nèi)沖出來,沖開了羽林軍布置在大門口的哨卡,直往嘉德殿而去,負(fù)責(zé)率軍圍堵虎賁軍營房大門的呂威璜猝不及防,只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派人去向劉成稟報,另一方面收攏被沖散的兵將。
劉成帶著部曲親衛(wèi)二百兵將正護衛(wèi)何太后趕往嘉德殿,剛剛走出北宮,一個騎士就策馬飛奔而來。
“律——啟稟將軍,呂軍候派小人來向?qū)④姺A報,西涼軍大批兵馬沖出營房,我軍猝不及防之下被沖散,董卓已率軍前往嘉德殿!”
劉成和何太后聽后都是臉色巨變,何太后當(dāng)即尖叫:“加快速度!”
劉成大喝道:“所有將士聽令,跑步前進!”
駕馬車的御者揚起馬鞭抽打著馬臀上,幾匹馬拉著鸞駕飛快的向嘉德殿趕去,劉成騎著戰(zhàn)馬手持破軍鏜,帶著兩百甲士緊緊護衛(wèi)在鸞駕兩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