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檄文,經(jīng)陳宮修繕后,送往冀州。
原版檄文,用白紙抄寫,沿途發(fā)放。
短短一個月間,冀、徐兩州的百姓都知道了,茶余飯后,議論紛紛。
“公與,你也知道了?”冀州府門口,沮授神色凝重的在前走著,田豐趕緊追上去問。
“街上都傳遍了,我能不知道嗎?你再看看這個,這是徐州刺史府剛派人送來的。跟街上傳的大同小異。”沮授停下腳步,拿出另一個版本的檄文。
田豐接過去一看,說道:“這不明擺著挑釁嗎?”
“主公要看到這兩篇檄文,非下令討伐呂布不可。呂布死不足惜,可不能因為討伐呂布,而耽擱了剿滅公孫瓚的機會?!?p> “是啊,咱們得想個辦法...?!?p> 兩人相互看了看,苦思對策。
少許,田豐眼眸一亮,說道:“我有辦法了?!?p> “什么辦法?”
田豐道:“就說黑山軍張燕,正在集結(jié)兵馬,意欲攻打我軍后方,馳援公孫瓚。前方戰(zhàn)事危急,主公總不會至前方戰(zhàn)事不顧,去跟呂布賭氣吧?”
“好主意!”沮授一喜。
兩人商量好,一起進入刺史府。
后花園中,三個舞女翩翩起舞,旁邊有琴師奏樂。
袁紹坐在涼亭中,抱著一個嬌滴滴的美女,仰天而道:“曲水流觴嘆如何,人生如夢易蹉跎,金戈百萬盡在握,飲罷回首誰知我?!?p> “主公好詩句?!泵琅似鹁崎住?p> “哈哈哈...?!痹B飲罷,長笑不止。
這時,沮授、田豐進入到花園中,看到袁紹在涼亭,趕緊過來見禮。
“你們兩個怎么來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說嗎?”袁紹明顯不悅。
田豐手拿兩份檄文,猶豫了下,還是遞給袁紹,說道:“主公,這是徐州刺史府送來的?!?p> “呂布怎么說?看到陳琳的檄文,該氣的睡不著覺了吧?”袁紹接過田豐手中的檄文,卻是沒有去看,笑瞇瞇的問道。
田豐苦澀著臉,不知該如何作答。
沮授拱手道:“請主公先看完檄文?!?p> “好,我得好好看看。”
袁紹將檄文打開,只一眼,臉龐的喜悅之色消散。他緩緩抬起手,外面的舞女停止動作,徐徐退走。
“主公,這第一篇檄文,是徐州刺史府遣人送來的。第二篇...已在百姓中流傳。”沮授如實稟報道。雖然這樣有可能會激怒袁紹,但事情出了,是瞞不住的。
果然,在袁紹看完兩篇檄文后,氣的將紙撕的粉碎。
“豈有此理!這個三姓家奴,竟敢如此誹謗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袁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但那桌子是石頭做的,疼的他嘶啞咧嘴。
“主公息怒?!?p> “主公,您的手沒事吧?”田豐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
袁紹看了眼發(fā)紅的手,起身道:“傳令眾將,前來聽令,我要蕩平徐州!”
“主公,現(xiàn)在不能出兵啊。”沮授急忙相勸。
“爾等不用再勸,吾意已決!”
田豐拱手道:“主公,卑職剛接獲消息,黑山軍張燕正在集結(jié)兵馬,欲襲擊我軍后方,馳援公孫瓚。若此時攻打徐州,怕會影響幽州戰(zhàn)局。”
袁紹一聽,更是氣惱:“又是張燕!這個無膽匪類,也敢...。”
話說一半,袁紹感覺有些不對勁,猛的看向田豐,喝問道:“你接獲的消息呢?拿來給我看看!”
“回主公,是口傳的。”
“口傳的?你當我好糊弄?”袁紹氣呼呼的坐下,根本不相信。
田豐急道:“主公,卑職絕無半點虛言,張燕極有可能...?!?p> “不必說了,速傳眾將前來?!痹B態(tài)度堅決。
田、沮皆嘆了口氣。他們該說的說了,已經(jīng)做了最大的努力,可袁紹還是不聽,如之奈何?
就在他們準備離去時,卻是正巧看見高覽神色急切的進入后花園,朝這里走來。
沮授暗道了聲不好。
“完了,攻徐不可避免。”田豐神情沮喪。
但兩人萬萬沒有想到,高覽此來,不但沒有破壞他們的計劃,反而是幫了他們一把。
只見高覽進入涼亭后,向袁紹拱手:“稟主公,太原急報,黑山軍首領(lǐng)張燕,親率十五萬軍,奇襲雁門關(guān)。雁門關(guān)被破,張燕已進入到幽州境內(nèi)?!?p> 袁紹、沮授、田豐,一起傻眼!
本來只是個謊言,沒想到卻成真了。
袁紹也終于相信,張燕確實已經(jīng)出兵。想到顏良、文丑,正在與公孫瓚交戰(zhàn),而張燕卻出現(xiàn)在他們后方,便不由得心底一緊。
袁紹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沮授上前道:“主公,張燕既出兵,太行山必定空虛,應(yīng)趁此機會,調(diào)集并州軍,攻占張燕老巢。再令太原兵馬,重新奪回雁門關(guān),切斷張燕的退路?!?p> 田豐也道:“顏良、文丑兩位將軍的處境非常危險,很有可能被公孫瓚、張燕兩面夾擊,主公應(yīng)派張頜將軍,率巨鹿兵馬前往馳援,爭取早日剿滅公孫瓚?!?p> “就依二位所言,高覽速去傳令。”
“諾?!?p> 高覽轉(zhuǎn)身離開。
田豐、沮授,終于松了口氣。
“但是...呂布這廝...。”袁紹緩緩而坐,臉上滿是不甘、憤怒的神情。
“主公,卑職有一計,可讓主公找回顏面?!碧镓S知道,不讓袁紹出了這口氣,袁紹是不會消停的。
“元皓請說。”
田豐道:“主公可派人去徐州,再與呂布做一次交易,咱們拿了他的白紙,卻不給他錢,不就找回顏面了嗎?”
沮授看了眼田豐,心道:“出的什么鬼主意,呂布有那么傻嗎?”
袁紹一聽,卻是當真了,說道:“好,這個主意好。元皓,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務(wù)必要拿回白紙,一雪前恥。”
“卑職遵命。”
田豐笑了笑,朝沮授投去個放心的表情。
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跟呂布斗智,他還是有信心的。
再說,就算沒有騙到白紙,也沒關(guān)系,可以先借此穩(wěn)住袁紹,等消滅公孫瓚和張燕后,再回過頭來收拾呂布,豈不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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