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6點到9點,戴英之都在這里做臨時工,只有昨天晚上因著面試,請假沒來。
戴英之敲了敲門問:“您好,現(xiàn)在可以點菜了嗎?”
洪貴貴目光迷幻,雙手不停地擺弄著餐具,偷瞄一眼張子承后才緩慢回應,讓戴英之進去。
戴英之看到張子承,很是驚訝。
一個陌生人,一天偶遇三次,這到底需要怎樣的緣份!
看到張子承晶亮的眼眸中同樣有驚訝溢出,戴英之反而變得從容。
一切不過是湊巧,她莞爾一笑,跟他打招呼。
“沒想到是你。”
段春列看著驚愕的張子承問:“你們認識?。 ?p> “是啊,不過是今天才認……。”
“點菜,來一盤糖醋排骨,糖醋魚,醋溜土豆絲?!?p> 洪貴貴直接打斷了戴英之的話,她熾紅的雙眼露骨地將戴英之從頭打量到腳,火辣陰騭的眼光仿佛要將她看穿吃透、再生吞活剝。
“好的。”
戴英之顧不得介意洪貴貴那缺乏尊重,像剝人皮般的目光,快速在菜單上記著,生怕出錯。
洪貴貴點了幾道,笑意盈盈地把菜單遞給了張子承。
“我要點的沒了,你們想吃什么,自己點,我請客,千萬別跟我客氣?!?p> “貴貴,我之前是找了幾位女朋友,但你也用不著吃這么多‘醋’吧!”
段春列打趣著提醒張子承,別在點有酸味的菜了。
洪貴貴懶得回他,只依稀聽到張子承對她說:“醋還是少吃些的好,傷心又傷身?!?p> “臭豆腐燒豬腳,榴蓮燉雞。”張子承說完把菜單給了段春列。
“有意思,她點都帶醋,你點的都有味的,你二人不愧是我最親近的人,都這么有個性,我來中和一下哈。”
他說笑嘻嘻地著看向戴英之。
“小姐,給我來一份醬油炒飯,一盅木瓜燉雪蛤,再來一份鐵板燒牛肉,清心丸?!?p> 張子承的臉又陰沉了幾分:“小姐,以后別叫了,難聽,她是我朋友,叫戴英之?!?p> 戴英之怔了怔,她選擇來這做兼職,早就放下了所有的虛榮,稱她小姐算得了什么。
沒想到這個不過見過一次面的男人竟幫她出頭,雖然多余,但她仍然感激。
段春列驚道:“你終于肯管女人的事了,一個稱呼你竟都替人在意?!?p> 張子承這才意識到他的反常,被洪貴貴迷離古怪的眼神刺激的,想找尋些什么避一避,便找到了戴英之!
戴英之淺淺一笑:“叫我服務員就成,我去通知傳菜員,麻煩各位等一下哈?!?p> 戴英之走出去后,段春列開起了玩笑。
“朋友,不會是女朋友吧!”
見張子承臉色陰沉,眼神凌厲,自知失言。
一個大集團的總裁,一個追求完美至苛求的男人,怎么會找一個服務員當女朋友?
退一萬步講,就算王子看上了灰姑娘,既然看上了,就沒有再讓她繼續(xù)當灰姑娘的理由吧!他玩笑開得過火了,又道歉起來。
段春列,說者無意,不過是想調侃一下,甚至說后還有悔意,然而洪貴貴卻有心了。
她依稀看到張子承挽著戴英之的手,濃情蜜意從她身邊走過,她的心劇烈抽痛,倒吸了一口空調釋放出的涼氣,臉色暗沉了幾分。
沉默良久,張子承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現(xiàn)在不是,將來可能?!?p> 段春列見張子承生的并不生他的氣,松了口氣,附和起來。
“太有可能了,子承,我第一次聽你說這樣的話。以前我還以為你有恐女癥,恐戀癥,恐婚癥,看來是我想多了?!?p> 他們二人后面的每一句話,都讓洪貴貴如坐針氈,她冷著一張小臉,突然將筷子往碗上一摔。
“你們吃,我沒胃口,先回家了?!?p> 洪貴貴站起身,徑直往外走去。
段春列眼急手快,拉住了她,微微笑問:“貴貴,你這是怎么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說走就要走!”
洪貴貴掙脫了段春列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邁出幾步,行至門口處,轉過身來回了句:“沒胃口還要什么理由?!倍迥_離開。
段春列悻悻地回到包廂,尷尬地笑道:“你們是舊相識,應該知道,她這人就這性子?!?p> 張子承滿不在乎的來了句沒事。
雖然洪貴貴走了,多年的疑問也沒有得到解答。
但這一趟他沒白來,正好可以跟戴英之把救命之恩結算清楚,還上這筆積壓心頭多年的救命之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