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來弟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偶然還會露出淺淺的笑意。
但她跟洪文斌卻越來越疏離,不跟他說話,刻意躲避,甚至不讓洪文斌碰她。
洪文斌很惱火,一度懷疑她有了外遇,甚至一有空就跟蹤她,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閃爍著潔白的光芒,飄飄悠悠落下,洪文斌因著這雪景,心里的煩惱卸下去不少。
他快到警局的時候,有人說明天有事,跟他換班。
他今天休息,倒也樂意,這么好的雪景,帶著老婆跟女兒去江邊走走,觀看冰雕,享受天倫之樂,他期盼好久了,還想借機修復一下夫妻之間的感情。
走到門口,他愣住了,屋里傳來女人恣意歡暢的笑聲,那分明是妻子的。
他一度以為范來弟不會笑,沒想到她會。
他躡手躡腳開門進去,發(fā)現(xiàn)臥室的門敞開著,被窩里有兩個人滾在一起,大大方方,房間里一切仿佛都變得有生命起來,無不盡在譏諷嘲笑他。
洪貴貴在隔壁津津有味地看電視。
難怪他查不到范來弟出軌的對像,原來她將野男人帶回了家里!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她用得倒好。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過去將被窩猛得掀開,嚇得伍夏晴掩嘴沉默,大氣都不敢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過另一床被子蓋住了自己。
洪文斌頓時憤怒難堪也懶得看另一個人是誰?他狠狠地拽起范來弟,一巴掌就打了過去,這是他第一次打妻子。
“孩子就在隔壁,你開著大門,在屋里做這樣的事,你到底是不是人?”
范來弟睥睨地看了洪文斌一眼,陰森森地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
她什么話都沒說,從床上爬起,順著窗戶,從二十樓跳了下去,殷虹的鮮血將雪白的雪花一點點融化。
一直等著洪文斌出去,在被窩里將衣服穿好的伍夏睛似乎覺著不對。
屋子怎么靜默下來,正要探出頭,一看究竟,聽到了洪貴貴歇斯底里的慘叫:“媽。”
她親眼看著母親從窗臺上跳下去的。
洪文斌反應(yīng)過來,回頭哪還有范來弟的影子,他跑到窗戶邊上,順著樓層往下看,只見范來弟一動不動趴在雪地里,身上還穿著他前不久送她的睡衣。
洪文斌心急如焚,乘坐電梯趕到樓下時,發(fā)現(xiàn)她已摔得面目全非、不成人樣、斷了氣息。
不多一會,伍夏晴帶著洪貴貴了到了跟前。
他這才意識到,她被窩里的人是伍夏晴,兩個女人躺在被窩里說說笑笑,也沒什么,既然是誤會,她們無論誰站出來支個聲就好,為什么要跳樓?
無數(shù)悔意齊齊上涌,他想跟著跳下的心都有。
此時,洪貴貴卻指著父親,哭得肝腸寸斷。
“是你害死了媽媽,你還我媽媽?”
洪貴貴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精神恍惚的,范來弟走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說看到母親在她身邊。
洪貴貴失去了母親。
伍夏晴跟洪文清離了婚。
這次見面,張子承一定要將這事跟洪貴貴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