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為師傅敷了藥,才去自己的屋里睡下。卻怎樣也睡不著,她擔心二師兄,會不會半夜回來報仇。師傅現(xiàn)在腿腳不便,若那二師兄半夜前來,肯定應付不了。
不行!她不能睡,得去守夜,保證師傅的安全才是。
取來一張草席放在屋外的墻角,點了個火堆,裹著一床被子打坐,一切準備就緒,警覺的注意著周圍的動向,二師兄的實力不可小覷,若他來個突然襲擊的話,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露天之下守著火堆過夜的日子,好似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上一回,能夠太平度過的時候,少之又少。不知道今夜是否能夠平安度過,她即希望二師兄不要出現(xiàn),又希望他出現(xiàn)。
整夜無眠,直到天蒙蒙亮,都無事。
立在已漸漸熄滅的火堆旁邊,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纯刺焐?,師傅在過半個時辰大概就會醒來,她得把這墻角的一堆柴燒成的灰燼掃干凈,然后去院子外面的林子里倒掉。
大咧咧的尋來掃地工具,打掃之后走進林子。
林子里的塵霧蒙蒙,草上布滿了晶瑩的水珠,齊了腳踝的道袍被浸濕一些,冰涼冰涼的。野草野花的的香氣混合濕泥巴的氣味,清新的感覺讓人陶醉。每次早起的蘇妍,都會大力的吸上幾口這樣的空氣。
“嗯——吸——哇!吸——唔!舒服!”
“咯吱咯吱——”
草叢里一陣細微的響動,混雜其中。
“吸——”起初未曾察覺,繼續(xù)吸。
又一陣咯吱咯吱響,她已經(jīng)走近響聲的來處,驚動了它,大概距離自己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從林子里的草地上竄出一個灰白色的東西,只一瞬間就躲進一處密些的草里。如果她沒有看錯,那該是一只兔子。自從入了道門,就沒有吃過渾,師傅也不允許自己去抓這些動物。
如今師傅行動不便,那就抓來藏著養(yǎng)起來,平日里逗一逗,玩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呵呵,輕輕擱置下打掃工具,就去抓那只兔子。兔子聽得動靜,自然是要逃了,蹭的一下跳起,竄入不遠處更深的一片草里。想跑,那怎么可以!今天非要抓住它不可。
“小可愛,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乖呀,別跑??!”擼了擼袖子,繼續(xù)追去......
蘇妍一路追追追,那兔子狡猾如狐貍,又快又能藏。
密林草深,只會做陷阱抓動物的蘇妍盲目的追追趕趕,被那兔子玩的團團轉,好容易才將它堵在一處亂石頭縫隙里,一把摁住了。
“我的乖乖,你逃啥逃,我又不吃你,你這樣玩兒命,咱兩都累,何必呢!”氣喘吁吁,大口吐著白氣,一頭老汗長流。
順著它柔軟的毛毛,去逮它的耳朵,準備帶走。
就在這個時候,院中一人影子竄入院中,直直往蘇妍的屋子里去,而后一道藍色的光芒閃過,正好晃到她的眼。
下意識的躲開那刺眼的光,一不留神,蘇妍的手無意識的一放松,兔子猛的一掙扎,從石頭縫里竄出來就逃的沒了影兒。
“喂,我的兔子??!”懊惱了片刻,想起剛才那道光。
“不好,我的劍。”她怎如此大意,這把劍可丟不的。
緊跟著追去,那身影,腳步輕快無比,衣衫被撕成了條狀,零零散散的,很隨意的掛在身上,
一頭烏發(fā)凌亂不堪,遠遠看去,就像個乞丐。
蘇妍緊緊追著,直到一處懸崖邊才停下,那時已經(jīng)天亮,清早的第一縷陽光,正好灑在他熟悉的身影上。
他的跟前是大青山的盡頭,在前進幾步,就會跌落進這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