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面鏡子。
當你努力的光反射到我的光滑面時,我會把那映像反射出去,同你一般,一同努力。
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于我而言,我認識它,聽說過它的名字,我卻不了解它,但我又自認為不是完全陌生。
長沙,在我接觸過更多的人與事之后,在我瀏覽過更多關(guān)于這座城市的文字與圖片之后,我對它有所了解,卻依舊還是知之甚少。
我會選擇來此地,而不是直接回到山西去,只因為這里有我的朋友,我們一起長大,一起成長,一起度過一個美好的童年。
小學(xué)畢業(yè)以后盡管我們不在同一所學(xué)校學(xué)習,但我們的家不會變,還會在假期里相聚,碰頭,聊天。
我稱她為死黨,也或許可以稱她為青人,盡管在前面的日記里描述了真實的地名,但在對朋友的保密性原則上,我還是應(yīng)該選擇這樣的一個名字,青人,很奇怪的名字,不過正是人如其名,她就是在一片青天之中,同黎明一般努力的人。
昨晚到的長沙,已經(jīng)是晚上7點了,天色一黑,就容易出錯,心里也比較沉不住氣。她的校區(qū)離長沙站有些遠,其實我過去找她,本質(zhì)上是在麻煩她,她有兼職要忙,我只是來此地度過一夜,第二天就要啟程離開的人。
晚上將近9點才碰頭,最后的一段路是我停留在十字路口的原地,她來找我。
夜色染墨,還有燈火相映,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水馬龍,心里不禁唏噓不已,我不能待在這里很久,時光急匆,我還要再往下一站趕去。
當望見她的那一刻起,我承認,我確實第一眼被她的外貌驚艷到了,她也確實同以往不同,褪去了青澀,轉(zhuǎn)為了成熟,散發(fā)出一股青春女性獨有的吸引力。
看到她的那一眼,心里便安定了下來。
若你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想必也想領(lǐng)略一下它的風景,它的魅力,我本意如此,卻又不盡然。
我寫過一篇征文,主題是家。我一直在想家的含義,大家與小家的區(qū)別。對于地域與家的限制應(yīng)該被打開,完全打開。四海有朋友,那四海既是家,家本就是由人構(gòu)成的,沒有人,家不過是一個狹小的空間,可以睡覺的地方。
我所針對的是人之間的情義,空間不能阻隔人與人之間的情義,而應(yīng)該倍加珍惜。于此而言,我必行長沙的目的不過是探望一下我許久沒見的老朋友罷了。
從那時畢業(yè)開始,聚少離多,許多年的學(xué)習生涯讓我們不能一起經(jīng)歷許多,但是那空間聯(lián)系起了我們,我們還能見面,也如從前一般要好。
如今,舊有的空間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起我們,所以我親自動身來打破這空間障礙,重新將我們聯(lián)系到一起,有她的地方,我可為家,有我的地方,她亦可作家。
這是一個人間世界,我昨晚居住的青年旅舍,名為后舍。我喜歡這種氛圍,那個女孩帶給我一種家的感覺。也許是同齡所以消除了一種陌生感,正因如此,我才喜歡青年旅舍。
去年西安的青旅也是如此,店長是比我們這群學(xué)生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而青年旅舍又是一個譜寫故事與夢想的驛站。那些追逐夢想的年輕人走累了,就可以中途停下,來這里休息片刻,重整旗鼓,繼續(xù)朝著夢想出發(fā)。
因為我們年輕,我們擁有著無限可能,青春由我,奔流為鷹,有高天為域,無邊無際。
時間不早了,光景還保持在午后,長沙的天氣同桂林一樣,陽光熾烈,把大地烤的生熟,人也昏昏沉沉的。
艱難地提著沒了一個輪子的行李箱在蛇巷里尋找出去的路,巧合地碰到了在我居住的旅舍里作為臨時店長的小姐姐。
她提著手中的菜,向我示意,很遺憾地說道:“你就要走了呀,看來是趕不上這頓晚飯了?!?p> “沒事的,沒多久,我還會再回來的,小姐姐?!蔽掖蛉さ??!坝芯壴僖?,那一天不會太遠?!?p> “可我不一定比你大呢?!彼樕仙袂殚W動,認真地反駁道。
“那你幾幾年的?”
“我98年的。”
“那,小妹妹再見!”
“再見!”
相視一笑,我提著行李繼續(xù)向前走去。
守在路口,與朋友碰面,我要走了,往家的方向,她來送我一程,盡了地主之誼。
她確實很累了,這兩日才剛放假,就開始拼搏,為了未來??粗>氲纳袂椋肄D(zhuǎn)身談起了窗外的天空,想比一比南方與北方的天空哪個更為湛藍,通透。
我只是不懂如何告別罷了,這樣聊幾句,作為此行長沙的目的,足矣。
她等著我取票,又引導(dǎo)我走向檢票口,這是我們一起走的最后一段路了,緩緩地,齊身,并進。
我們還會再見,我知道,只是到時候心境又完全不一,且不去深究其中的條條框框。
遲點之后,列車終于緩緩地駛動了,天色也最終垂了下來,有些暗淡,路燈的鵝黃色就變得明亮了許多。
歸途,再次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