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顏閉上雙眼,云家人的面孔歷歷在目,譚慶雖不是親自下毒謀害的人,卻也助長了奸人的風氣,成為奸人的棋子。
但云沐顏沒必要忌恨這個已經(jīng)被拋棄的棋子,他不是她最后要找的人。
要為云家復仇,尋一人即可。
譚氏父女哭了很長的時間,云沐顏始終淡定飲茶,神態(tài)自若,毫不在乎她面前的哀嚎,她此番言語不多,卻如鏟刀剝心,讓譚慶哭得懊悔不堪,痛徹心扉。
這些言語對他們而言,勝過肉體的折磨。
藏在墻后的廚子們面面相覷,小聲地交頭接耳:“姑娘真是怪,尋常人都是載歌載舞下飲酒,或是清風明月下品茶,姑娘怎么喜歡在一頓哭喪面前喝茶呢?!?p> “對,而且,那茶還很難喝?!绷硪粡N子也探頭過來,似乎偷喝過主子泡的茶。
梅嫂悄悄過來,敲了兩人的腦袋:“多事!主子的喜好由得你們在這瞎逼逼?還不快滾去準備晚膳!”
廚子們被敲得疼痛,咬牙切齒,恨不得握起拳頭捶向身后,但他們確實干不過梅嫂,只好灰溜溜地跑回后廚。
云沐顏品了三輪茶之后,譚氏父女終于哭得差不多了。
她看向父女倆面前的茶杯仍沒被動過,便將涼了的茶倒走,重新倒?jié)M兩杯熱茶,雖然只是一個小動作,譚慶卻如受莫大感動。
“二小姐果然不凡,譚某心服口服,甘愿盡譚某最后所能,替云二小姐正名?!?p> “不用。”云沐顏答得干脆,“我自己就可以正名?!?p> 譚慶一聽,眼神黯淡下來,想要彌補過錯的心被狠狠地扎痛。
云沐顏給父女倆倒了茶后,又給自己倒茶,“不過……你倒還有一用?!?p> 譚慶立刻抬頭,眼睛煥然一亮,滿滿都是急切想要贖罪的渴望,“譚某定將竭盡所能!”
“我要五血殂的配方?!痹沏孱伒?。
“沒問題!”譚慶回答得斬釘截鐵。
“五血殂乃譚某十年前研制的毒藥,初衷只是好奇各異界最毒的毒血混在一起會如何,此藥劑若用在正途,可以幫助殘疾人接上斷肢。但藥劑極不好掌控,若用偏了,便就成了活死人,比毒死人還要可怕,所以,譚某便將煉制的一百余套五血殂藥劑包藏了起來,卻不想被三青派的人偷了去。”
譚慶懊惱,“偏偏譚某煉完了藥劑,也沒研究出解藥來?!?p> “一百余套……”云沐顏沉思,“也就是說,三青派至少有一百個活死人,東林的那十個活死人只是一成?!?p> “這些活死人,是殺不死的,煉成一人,便會貽害百人?!弊T慶又落下懺悔的淚,“譚某罪孽深重!”
云沐顏皺眉,問,“昨晚東林的三十人不是全死了嗎?包括那十個活死人。”
譚慶答:“那三十個人當中,二十個降頭師是死了,至于那十個活死人是如何被消滅的,譚某也不知是哪個高手所為?!?p> “那是后話,我會去查清楚的?!痹沏孱伾钗豢跉猓]上眼,冷聲提醒,“配方,我要先趕緊煉制解藥?!?p> 梅嫂適時出現(xiàn),遞來紙筆,然后快速地離去。
譚慶毫不猶豫,拾筆快速列好五血殂的配方,“譚某可與云二小姐共同煉制解藥?!?p> “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