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成大人……(真的要去這么恐怖的地方嗎)”瓊兒向白羽成投來擔憂的目光,由山城所散發(fā)出的邪氣充滿壓抑感,使得她嬌小柔弱的身體不由得因害怕而縮成一團。
白羽成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首先,來到這里,自己并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要做什么。
其次,來到這里并非自己的本意,一定程度上說是被因某種力量產生共鳴的血魔劍所引導而來。
莫非血魔劍被這山城所散發(fā)的邪氣所吸引不成?
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難道像可魯猜測的,這附近有另一把絕劍嗎?
而不知如何抉擇的最主要原因是,冒然去這毫無目的可言的危險境地,有可能會讓瓊兒身處險境,這等于完全是自己沒事找事一樣,主動去一個危險的地方。
如果沒有瓊兒方面的顧慮,倒是可以去一探個究竟,萬一怎么樣全身而退就好。
可是有了瓊兒就不一樣了,平時躲避不必要的麻煩都躲不過來呢,現(xiàn)在要主動去尋找風險?
血魔劍到底為什么會被指引至此,我到底該怎么做?白羽成一時拿不定主意。
他沉默著將視線望向邪氣最重的山頂城堡,那里應該是邪氣的源頭。
“看來那里便是邪氣散發(fā)的源頭無疑……”可魯也望著山頂,他輕聲地說道。
“可是我們來這到底有什么意義呢?我總覺得好像是這座山城主動在引導我們來一樣……”黑月在一旁自言自語,他帶著困惑的表情由山底緩緩望至山頂。
“主動引導,什么意思?”聽到黑月的話,白羽成突然想迅速尋求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部集中在黑月身上。
“額,額我只是隨口一說啦……就是有一種直覺?!焙谠聞倓偞_實是隨口便將心里所想的話直接說出口,其實他并沒有過腦,所以被白羽成問道時,突然感覺自己無從可答。
“直覺……?”
“我總覺得這座山城,像是為了引我們來而臨時產生的……總感覺和周圍的景觀有點不搭?!?p> 黑月確實說到了點子上,放眼望去,整個天地間的地貌都是平原景觀,唯獨這座大山十分突兀地屹立在了這里。
遼闊平整的平原上突然就屹立一座巖山,在感官上確實十分違和。
“而且白羽成大人你看,我總覺得山腳下的土壤是新的,就好像剛從地底由內部挖出來一樣,這山看上去就像最近才從地底跑出來的……”黑月開始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
雖然從性格講,黑月完全是個只憑感性做出行為的直性子,但是偶爾確實粗中有細,他那不經意說出的話往往能引導身邊的人切入問題的重點。
遇到問題,理性思考之后再得出結論固然是一種最常用的解決問題方式,但是有時候卻會因為過于側重于尋求答案而被主觀的思維所局限。
相反,如果像“童言無忌”一樣,拋棄所有先入為主的認知,隨口說出眼前的表象,反而往往能沖破主觀的局限,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孩童因為天真往往對觀察到的東西一五一十毫無隱瞞地說出來,這樣能十分客觀地展示出問題的全貌,而這有時往往是重點所在。
“是這樣嗎?……”白羽成若有所思。
“果然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嗎……”可魯自言自語。
“呃?”黑月呆呆地看著表情凝重的白羽成,還不知道白羽成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閑聊時間是不是可以稍微結束了。”突然從山腳傳來一個聲音。
“!”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聲音發(fā)出的源頭望去。
只見一個身形緩緩顯露出來,先是一團青色的邪氣,然后透明、半透明,最后終于出現(xiàn)了人形的完整輪廓。
他身著灰色的外衣,外衣外面裹著暗紅色的鎧甲,肩甲呈猛獸的利爪樣式,鎧甲整體滲透者寒光,讓人不禁產生不祥之兆。
鎧甲背后是飄揚的黑色斗篷。右手緊握一把灰色散發(fā)邪氣的長劍,就這樣漂浮在3米高的半空中俯視著白羽成等人。
再看外貌,這家伙梳著銀色卻泛著青光的掃把頭,有著一對暗黃色透露著兇光的貓科動物獨有的瞳孔,微微揚起的嘴角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如同惡鬼般的犬齒,面部有些猙獰和恐怖。
雖說透露出邪惡的氣質,但是臉龐卻還算得上俊俏,有點像恐怖電影中的吸血鬼公子。
如果不是處于敵人的立場,大概還真想去稱贊他一番。
“什么人?”白羽成直視前方發(fā)問。
“死到臨頭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只是可悲。”
“?”白羽成輕瞇雙眼,表情冷淡。
果然白羽成這種對待敵人不夠嚴肅的作風讓人看了就心里一陣不爽,似乎能看見漂浮在空中的華麗公子哥,額頭上已爆出青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終于到了這一天了。”
“?”
“你是蒼狼一族首領的兒子,白羽成對吧?”
“……”
“我找的就是你,你我之間的血海深仇,會在今天做個了斷?!?p> 瓊兒聽到敵人的叫喧,十分擔心地望著白羽成。
原來是仇家尋仇,看上去像是不共戴天一般,可是為什么白羽成大人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血海深仇?”白羽成開口了,但語氣卻十分平淡,“我對你沒印象?!?p> “?!”
聽到白羽成的答復,黑月張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會吧白羽成大人,仇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沒印象,這是鬧哪出啊。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確實挺欣賞白羽成大人這種完全對敵人一臉不屑的這種態(tài)度的,反正對面是被這態(tài)度氣得不輕就是了。
尋仇者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可魯則審時度勢,他仔細思考著當前的形式,以及即將面臨的情況,以便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看來你果然很健忘啊,我是山貓一族首領的兒子賈諾斯,五百年前我們兩族間曾爆發(fā)一場激烈的戰(zhàn)爭,你的父親歐森率領蒼狼族將我山貓族擊敗,大肆屠殺我族同胞,并且還殺了我的雙親,卻唯獨留下我?!?p> 賈諾斯回憶起當初,蒼狼族與山貓族展開大戰(zhàn),戰(zhàn)爭結束后,歐森在賈諾斯面前將他的父母殺害,卻沒有殺死他的情景。
當時賈諾斯哀嚎著看著自己的父母以及族人倒在血泊中。
看到當時還年幼的賈諾斯,白羽成的父親歐森動了惻隱之心:“這便是戰(zhàn)爭,我不忍殺死年幼的你,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努力變強吧,然后茍且地活下去,倘若有朝一日你有能力的話,再來替你的父母、替你的一族完成復仇吧。”
回憶過后,賈諾斯開始變得面目猙獰,仇恨似乎已經完全占據他的內心:“所以說,今天便是我血祭族人之日!我要親手殺了你,然后再屠殺你蒼狼一族!”
白羽成沉默地聽賈諾斯說完沒做出任何反應,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氣焰囂張的賈諾斯,就好像面對的是空氣一樣。
500年前的恩怨?500年前白羽成還未出生呢,所以他自然不知道這家伙在說什么,也完全沒興趣。
而最主要的是,白羽成現(xiàn)在與父親并不和。
白羽成目前的年齡大概在200多歲,換算成人類的年齡相當于23歲。而眼前的家伙,換算成人類的年齡的話應該差不多30多歲了。
“?!”看到自己講述完了緣由與經過,卻出現(xiàn)了冷場的情況,賈諾斯不由愣了一下,接著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白羽成。
他那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樣子簡直就像動物園里看猴子一樣,頓時讓賈諾斯火冒三丈。
“你那是什么表情!”賈諾斯對著白羽成大聲咆哮道。
“你就是為了這事引導我們來到這里的?”依然是面無表情地發(fā)問。
“呵,原來你說這個呀。嘿,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手中的這把劍和你所持有的血魔劍一樣,也是傳說12絕劍之一,名為‘冥王’。劍與劍之間也是有溝通方式的,就像這力量的共鳴……”
說著,賈諾斯將手中的絕劍高舉至天空,只見冥王劍開始出現(xiàn)“咚咚”的脈動聲,并且聲波實體可見,以絕劍冥王的劍身為中心,像石子掉落水面擊起的波瀾般,向外不斷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白羽成腰間的血魔劍確實受到共鳴的影響,開始激烈的脈動起來。
“原來如此,是主動發(fā)起共鳴信號,引導我們來到這里……”可魯自言自語地說道。
“怎么樣,寒暄結束,我們開始吧,山貓一族與蒼狼一族的恩怨,冥王劍對戰(zhàn)血魔劍,還真是命運的安排。哈……哈哈……”賈諾斯攤開雙手開始大笑起來,看來他等待親自手刃仇人的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無聊?!卑子鸪傻坏仄蚕乱痪?,便轉身打算離開,“我們走吧,瓊兒?!?p> “嗯?……”瓊兒愣愣地看著已經轉身邁出步伐的白羽成,但還是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其實瓊兒本來想說,自己不會礙事的,請白羽成大人放心地了結自己的恩怨就好,沒想到白羽成卻完全不在乎對方發(fā)起的戰(zhàn)書。
“白羽成大人……”瓊兒跟在白羽成身邊,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可魯和黑月看著賈諾斯沉默了幾秒,見白羽成毫無戰(zhàn)斗的意圖,也緩緩地轉身跟隨其后。
既然事件主角都無意戰(zhàn)斗,兩人自然也不愿去糾纏,另一方面,他們憑大妖怪的直覺,眼前的敵人絕非等閑之輩,真打起來和以往的戰(zhàn)斗可完全不同。
無聊,父親的事情跟我無關,白羽成心里這樣想著。
雖然收集絕劍是自己的目的之一,但是眼前這個家伙(賈諾斯)的目標是自己,并且白羽成可以感受到眼前的這家伙很強,真的打起來必定是一場惡戰(zhàn)。
只是為了家族恩怨這種無聊的理由,沒有必要讓瓊兒身處險境。
他手里那把絕劍我也可以不要,一把血魔劍暫時已經足夠了……
現(xiàn)在對我來說,瓊兒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雖然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會拼盡全力,也認為我自己一定能保護好她,但是還是盡量去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已經不想再看到瓊兒擔驚受怕的樣子了……
白羽成等人緩緩離開,留賈諾斯自己佇立在原地,確切說是漂浮在空中。
賈諾斯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