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顛覆的世界
當(dāng)白羽成正準(zhǔn)備毫不猶豫地對歐森發(fā)起最后的進(jìn)攻時，似是有某個力量、某種聲音一直再牽扯著他，讓他別這樣做。
他仿佛在這一刻看到了父親靈魂深處，那是一個哭泣的靈魂。
白羽成看著眼前父親，心中充滿了動搖和疑惑：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在哭泣，這還是我所認(rèn)識的父親嗎……我所知道的父親，那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居然在哭泣……
白羽成將視線看向手中傳來微弱顫動的萬念：萬念似乎也發(fā)出了悲鳴……
白羽成心里劇烈地動搖著，他心中有種十分不祥的預(yù)感，他似乎能推斷出發(fā)生了什么，但又不想去承認(rèn)。
他在心中不斷對自己說：一定是騙人的，母親一直都被他關(guān)在寒冰深淵中，他一定是在故意演戲給我看！我才不會被這種愚蠢的假象所蒙蔽呢！
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無論如何今天都必須做個了結(jié)！
萬念的劍刃已經(jīng)直逼歐森的胸膛。
歐森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就在劍刃即將刺穿歐森胸膛之時，在白羽成的腦海中再次閃過剛剛父親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令手中的劍脫手，淡然迎接死亡的樣子。
就在萬念的劍刃距離歐森胸膛一厘米的地方，停止了。
萬念在微弱地脈動，它在悲鳴。
而白羽成則是帶著動搖的神情，眼神復(fù)雜地看著父親。
他本就沒打算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他的目的只是打敗父親。
至于剛剛的打算以劍刃刺穿父親胸膛的舉動，更多的是來自心中的憤怒。嘴上說著要置其于死地，到最后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殺你不是我的目的！”三息之后，白羽成帶著動搖的神情冷冷地撇下一句，然后迅速拔起插在地上的離淵劍揚長而去。
留下歐森獨自淚目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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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魯跟隨白羽成走出蒼狼帝國的大門，來到壯麗的大橋，一路向下御空飛行，很快便到達(dá)了地下的寒冰深淵的入口。
白羽成用絕劍離淵打開了寒冰深淵的結(jié)界大門，便走了進(jìn)去。
寒冰深淵中千里冰封，視線所及之處，都被寒冰所覆蓋，像一座座冰山一般聳立在周圍。
“找到了……”
白羽成自言自語地走到一座最高的“冰山”面前，在冰山的中點位置有一個類似次元門一般的洞口。
但雖說外表看上去是次元門，實則是“監(jiān)獄”的大門。
蒼狼帝國的有罪之人，便會被囚禁在在一座座的“冰山監(jiān)獄”之中。
白羽成手持離淵劍，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打破次元門，救出母親。
“是白羽成大人嗎……”
“？！……”
“白羽成大人能來到這里的話，也就意味著，歐森大人已經(jīng)不在了吧……”
一位白發(fā)蒼蒼留著長長胡須的老者不知從何處緩緩地走了出來，他一臉哀傷來到白羽成面前。
只見他一身雪白色的法師長衫，手中持有一根奇形怪狀的法杖。
他的身份是雪域大賢士，名為雪拉米爾。傳言是居住在冰雪世界中的大妖怪。
而在雪域大賢士的身旁，則跟隨著一個有著傾城美貌的少女。
她便是雪姬，是雪域大賢士的孫女。
她有著一頭靚麗的潔白秀發(fā)，楚楚動人的如湖水般清澈明亮的藍(lán)色雙眸，身著白色的類似和服風(fēng)格的寬松上衣和白色的及膝短裙，甚是美麗。
傳言，雪姬在深山中居住，外形是人類少女，有著令人驚艷的美麗外表。
她擁有雪白的肌膚、漂亮的外貌、賢惠的性格，卻可以在你違背誓言的瞬間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美麗而又恐怖。
“雪爺爺？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白羽成疑惑地發(fā)問，他看了看雪拉米爾，又看了看他身旁那個傾城少女。
這位雪族大妖怪，是父親曾經(jīng)的親信，白羽成顯然是認(rèn)識的。
“老夫受歐森大人之托，特意在此等候白羽成大人的到來……向白羽成大人告知一切的真相……”
“真相？……”白羽成看著雪拉米爾一臉疑惑。
“是的……”
“雪爺爺要說什么的話，也至少等我救出母親再說?！?p> 白羽成將視線轉(zhuǎn)向囚禁母親的次元門。
“……”雪拉米爾嘆了口氣沉默一秒后說，“看來也只好待白羽成大人自己打開通往真相的大門后（囚禁白羽成母親的次元門）老夫再說明了……”
“那是自然，等我救出母親，雪爺爺想說什么都可以。”
白羽成說著，但他的話似乎和雪域大賢士并不在一個頻道上。
懶得去管別的，白羽成手持絕劍離淵，便要打破結(jié)界。
雪拉米爾和雪姬沉默著看著“一腔熱血”的白羽成。
可魯看著雪域大賢士和雪姬，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神情復(fù)雜地看向寒冰監(jiān)獄。
“母親，我們很快就能團(tuán)聚了?！卑子鸪稍谛闹心钪靡饽畎l(fā)動離淵的能力打開次元結(jié)界。
一時間，隨著絕劍離淵的脈動，四周都被耀眼的淡藍(lán)色的光芒所籠罩。
光芒籠罩之中，囚禁白羽成母親的“冰山”開始出現(xiàn)裂痕，接著不斷瓦解。
數(shù)息之后，“冰山”徹底粉碎。
但白羽成本是一陣期待喜悅的雙眸，卻隨著光芒的逐漸消退而漸漸暗淡下來。
“……”
白羽成沉默地看著眼前消散的“冰山”，眼神中透露出動搖的色彩。
沒有母親的身影……？
為什么沒有母親的身影從光芒中走出……？
接下來不是應(yīng)該母子團(tuán)聚，母親與自己喜極而泣的畫面嗎……
怎么回事……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母親沒有出現(xiàn)？”白羽成帶著疑惑和一絲凝重向雪域大賢士發(fā)問。
“老夫深表遺憾……坤大人如今已經(jīng)不在了……”雪域大賢士目光低垂。
“什么意思？”
白羽成語氣十分生硬，他不希望接下來的對話和心中的不好的預(yù)感應(yīng)和。
“坤大人，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一個嬌柔的少女聲音傳來，是雪域大賢士身旁的雪姬，她以一種十分感同身受的表情看著白羽成。
“不在這個世界，是什么意思？！”
白羽成開始慌張起來，他似乎已經(jīng)預(yù)感到答案是什么，但是他努力否定著自己，不斷地否定著，希望哪怕是有一點點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寬慰的結(jié)果。
“……”雪姬沉默地看著白羽成。
“不在這個世界是什么意思？！”白羽成繼續(xù)發(fā)問，這次幾乎是咆哮著喊出。
“……”
雪域大賢士和雪姬沉默，也是一種默認(rèn)。
“回答我！”白羽成已經(jīng)幾乎要喪失理智，他大聲咆哮。
當(dāng)白羽成似乎能從眼前二人的狀態(tài)得知答案時，心中一陣恍惚的感覺，就好像這是一個玩笑一般，腦袋的反應(yīng)速度完全跟不上現(xiàn)實。
也許是因為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所以潛意識覺得毫無說服力的緣故吧……
他很茫然，也很麻木，但還沒有察覺到悲傷，因為心中就像主動過濾掉不想接受的事實一般，根本沒有把這一切當(dāng)成現(xiàn)實。
就連此刻的咆哮，也好像是無理取鬧一般沒有底氣。
“是歐森干的嗎，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問清楚！”白羽成怒吼著欲轉(zhuǎn)身離去。
“？！……白羽成大人的意思是，歐森大人尚在？”雪域大賢士聽到白羽成的話，從沉默中精神起來。
“我現(xiàn)在沒空理會關(guān)于他的事，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算帳！”白羽成欲回去找父親。
雪域大賢士連忙阻止。
“歐森大人還在……真是感謝蒼天有眼啊……”雪域大賢士幾乎是喜極而泣地說道。
“？……”白羽成思緒混亂地看著雪域大賢士。
“白羽成大人，歐森大人從未將坤大人囚禁于此啊?！?p> “什么意思？那母親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
白羽成語氣冰冷，他的目的是救出母親，現(xiàn)在沒見到母親，他心情很煩亂。而雪域大賢士的話又一直在繞，搞得他云里霧里的。
說什么母親從未被囚禁于此，確實，其實他并沒有親眼看見母親被父親囚禁，有一天他得到父親將母親囚禁的消息也只是通過信使傳達(dá)給在外漂泊的自己，并告訴自己想要救出母親就必須打敗父親。
自此，以向叔叔歐洋和父親復(fù)仇為目標(biāo)，白羽成幾乎瘋狂地修行和找尋絕劍的下落，希望能快速變強(qiáng)以完成復(fù)仇。
直到得到第一把絕劍血魔……直到后來遇見瓊兒……
“如今，也到了讓白羽成大人知道所有真相的時候了……”雪域大賢士示意雪姬。
雪姬點了點頭，雙手用妖力在胸前凝聚成一面冰晶制成的鏡子，并展現(xiàn)給白羽成。
白羽成望向雪姬手中的鏡子。
先是映照他的臉，接著，鏡面開始像湖水一般泛起波瀾，并釋放出光芒。
“這里是……”
白羽成被光芒籠罩，精神狀態(tài)進(jìn)入了次元的世界。
在這里，他置身于過去的次元，仿佛以“上帝的視角”觀看著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
“現(xiàn)在，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白羽成大人……”雪姬以十分柔美的嗓音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