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退役軍人、為傅氏集團(tuán)最高級別人物傅臨青當(dāng)過數(shù)年保鏢的朱海城表示——
盡管老板大部分時間都是從容不迫、沉穩(wěn)少語的樣子,但偶爾,他也見過除此之外的情緒。
憤怒。
喜悅。
驚訝。
不過,在現(xiàn)在,卻是第一次看到他——
徹徹底底失去了穩(wěn)重。
一聽到薛小姐的消息,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一路上,把別人小姑娘的電話打的無時無刻都在占線。才剛一見面,就急不可待的將人抱在懷里。
恍然就像是……
一個十五六歲才剛剛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
而在薛離那邊——
被傅臨青一個‘突襲’鎖在了懷中的薛離先是愣了半晌,但下一刻,她只覺得要呼吸不過來了。
……臨青這笨蛋是想要勒死她嗎!
“你個蠢貨快點松開,我要窒息了。”悶悶的聲響從傅臨青胸口處傳出。
聽到她微弱的聲音,傅臨青終于恢復(fù)了一點點的理智,他雙手略微松了松,但卻依然將人禁錮在身前。
“這樣好點了嗎?”
見終于有了間隙,薛離連忙用右手抵住了他的胸口、留下空位,但他身上的氣息也是在頃刻間涌入了鼻腔。
“……你就不能松開我?”對于一見面就樹袋熊附身的某人,薛離無言以對。
“不能,還沒有抱夠。”
說著,傅臨青的下巴還在薛離的頭頂蹭了蹭。
“……你還要抱多久?”
“沒有想好。反正現(xiàn)在就是不想松手?!?p> 薛離:……
她嘆了口氣。
“傅臨青,你還能再賴皮點嗎?這么多人看著你不會不好意思?”
“當(dāng)然能啊。不過說到不好意思的那個人……”
輕笑聲從傅臨青的嘴邊傳出。他的頭湊近了薛離的耳側(cè),“真的不是你嗎?”
感覺到耳畔傳來的溫?zé)岷粑?,薛離別過了臉。
“……不是?!?p> “媳婦,你又說謊了?!?p> 接著,傅臨青昂首、目光轉(zhuǎn)向了四周的保鏢們。
雖未說話,但那神情之中的意思卻是溢于言表。
——‘你們自覺轉(zhuǎn)過頭吧,我媳婦不好意思?!?p> “……”
“……”
看著自家這與平日相差甚遠(yuǎn)的老板,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
眼前這個撩妹不停、情意滿滿的傅總……想來應(yīng)該是哪個假貨來冒充的吧。打死他們也不相信,他們那個不近女色、向來都是高冷禁欲的老板,一轉(zhuǎn)眼竟然……變成了這樣。
但……不信歸不信,他們還是一個接著一個尷尬的轉(zhuǎn)過了頭、假裝在瞻望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媳婦,這樣可以了嗎?”
薛離:……
“我想打死你。”
收到死亡威脅的傅臨青毫不慌亂,他吹了吹她頭頂翹起的短發(fā),輕笑道:“可是我想把你帶回家。跟我回去,好不好?打死人之后也要找個地方碎尸的吧?”
而聽到他這哄人一般的語氣,薛離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只有一聲嘆息。
“臨青,我沒有打算和你重新……”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嘴突然被傅臨青結(jié)結(jié)實實捂住了。
“我不想聽?!?p> “阿離,那個地方……全部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來設(shè)計的。跟我去看看,好不好?之后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絕對不會阻攔你?!?p>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
“就答應(yīng)我這一次吧。我以前也沒求過你什么。所以,就這一次,答應(yīng)我好嗎?”
以前……沒求過她什么?
薛離又是嘆了一口氣。
“傅臨青,你覺不覺得自己在睜眼說瞎話??!?p> “當(dāng)然沒有?!彼卮鸬睦碇睔鈮?。
薛離一聲冷笑。
“那你告訴我——以前是誰求我陪著一起看恐怖片,結(jié)果看了一個通宵?是誰求我?guī)退龈邤?shù)功課,自己卻打了一天的電游?是誰故意把衣服弄破了幾個洞,求著我?guī)退a?”
曾經(jīng)‘年少輕狂的風(fēng)流往事’被吐槽了一通的傅臨青沒有羞愧反思,反倒是笑了,目光也從方才被拒絕的失落變成了喜悅。
他的阿離……
沒有把他們的過去遺忘。
“不知道呢,反正絕對不是我。”傅臨青說的問心無愧。
薛離:……
四周隱約聽到他們聲音的一眾保鏢們心頭也是一陣‘……’。
現(xiàn)在這個各種耍賴皮的老板,一定不是他們認(rèn)識的高冷霸總。
假的。
一定都是假的。
而見傅臨青如此,薛離也不想跟他多說了。
趁著他的手已經(jīng)松開之際,她退后了幾步。
“總之我不想去?,F(xiàn)在,我要走了。”
說完,她沒有留戀,徑直轉(zhuǎn)過了身就想離去。
看到她即將揚長而去的背影,傅臨青終于是著急了,他臉上霎時浮現(xiàn)出慌亂的神情,甚至……還帶著幾絲恐懼。
“阿離別走!”
他急忙拉住了她的左手。
而這一下,瞬間讓薛離感受到了左手傳來的劇烈疼痛,她在原地動彈不得,眉頭深鎖,咬緊了牙關(guān)。
傅臨青這個笨蛋……
“……松手?!?p> “不要!”他反而拉的更緊了。
“好痛……你先松開。”
傅臨青這時才反應(yīng)了過來。
看到薛離的臉上盡是疼痛的神色,細(xì)密的汗珠也是從額頭上冒出,他連忙松開了手。
“怎……怎么樣了?是我太用力。還疼不疼?”
見把她弄疼了,傅臨青顯然很是緊張忙亂,他趕快低頭檢查薛離的左手。
下一瞬,他驀然怔住了。
在薛離的左手手腕處,有一條猙獰的傷疤,在粉底的掩蓋下并不明顯,因此此刻仔細(xì)看去時他方才發(fā)現(xiàn)。
“這個……是怎么回事……?”
他愣愣的抬頭望向薛離。
“這只是個意外而已?!毖﹄x語氣平靜。
“……意外?”
反應(yīng)過來的傅臨青一聲冷笑,并沒有相信她的說辭。
“薛離,你是不是當(dāng)我傻的?誰弄的?我殺了他?!?p> 與方才的嬉笑耍賴皮不同,他的面容霎時沉下,眼底皆是風(fēng)起云涌,眉目間顯露出滿滿的殺意,讓人心生膽怯。
在這一刻,傅臨青身為傅氏集團(tuán)最高執(zhí)行官的殺伐氣勢盡數(shù)顯露無疑。
而聽到他傅臨青名帶姓的喊她,薛離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不要問了好不好?!彼D(zhuǎn)念一想,微微笑道:“那個……作為交換,我們現(xiàn)在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吧?!?p> “不行?!?p> 這一回,傅臨青卻是沒有妥協(xié),他眼底的狠戾沒有隱去。
薛離一聲嘆息。
她右手伸高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勉強的笑笑。
“臨青。我不想說?!?p> “所以……不要問了,好不好?”
五年前的話,只要她用這種語氣說話,臨青就不會再勉強她。
而這五年后……也不知道會不會仍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