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薛離還是留了下來。
她知道如果決定要徹底分開的話,這種選擇一點都不好。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就這樣離開。而且……
她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似乎,并不是太堅定了。
因為傅臨青這個蠢貨真是跟五年前一樣幾乎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這些,會讓她覺得他們……如同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薛離頭疼扶額。
“啊,真是麻煩啊……”
她這聲喃喃細(xì)語被旁邊坐著的傅臨青聽到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筆記本電腦蓋子一合,“什么麻煩?我去削了他。”
薛離看了他一眼。
“那請你自裁吧謝謝?!?p> 這時,傅臨青才將‘麻煩’和‘自己’劃上了等號。
他的臉頓時有些僵硬,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怎么會是麻煩?媳婦難道你不覺得又帥又有錢又可靠、愛我都來不及嗎?”
薛離:……
不要臉的樣子倒是跟五年前如出一轍。
而臨近晚飯之時,傅臨青開始朝著位于一樓的半開放式廚房走去。
“媳婦,想吃什么?”
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的薛離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你這是要自己動手煮的意思嗎?”
已經(jīng)一腳踏進(jìn)廚房的傅臨青瞬間卡在了半路,“對…對啊,不行嗎……?”
“可是我不想吃泡面?!?p> “我還會煮別……”
他的話被薛離打斷了,“你煮的東西,除了泡面之外我都不敢吃,所以還是叫外賣吧?!?p> 此言一出,滿腔熱枕、躍躍欲試的某人瞬間被滿血秒殺。
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人生、堅信‘自己做的食物只要不是泡面就絕對有劇毒’的傅臨青妥協(xié)了,叫了一桌五星級飯店的高級外賣回來。
片刻之后,看著鋪滿一桌的五菜一湯一甜品,薛離的頭又有些疼了。
“就我們兩個人吃,是不是太多了?!?p> 對于她的話,傅臨青全程皆是‘我什么都聽不見’,只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積極地往她碗里夾菜。
“我說你……”
薛離似是還想說些什么,但她的聲音卻忽然中斷了。
一口已經(jīng)被傅臨青吹涼了的蛋羹塞到了她的嘴里。軟軟而又香濃的雞蛋味道瞬間迎面撲來。
“話多,吃飯。”
她一滯,嘴巴動了動。終于是坐了下來,拾起筷子開始吃飯。
而這一頓飯,縱然味道不差,卻讓傅臨青覺得心里很難受。
由始至終,薛離的左手都是無力的垂于飯桌之下,從不曾抬起。他知道她是一個在意餐桌禮儀的人。以往她在用餐的時候,如若不是西餐或街邊小攤,她的左手從來都會將碗端起、盡量避免低頭伏身。
但如今,卻是……
薛離自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你一直看著我,我都不知道是吃不是了?!?p> “啊……恩。”
傅臨青勉強的笑笑,終是收回了擔(dān)憂痛心的目光,回應(yīng)的也有些勉強。
而兩人吃完飯后,飯菜不出意料的剩下了許多。
薛離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嘴。
“下次少一點吧。好浪費?!?p> “恩……這次我只是怕不合你口味,下次不會這樣了?!?p> 薛離瞥了他一眼。
還怕不合她口味?明明就全都是她喜歡吃的。
“接著裝?!?p> “是真的!”
看到他認(rèn)真著急的模樣,薛離也是失笑,不好再為難他,她揮揮手。
“行了行了,晚飯很合口味,可以了吧?”
“恩……”
聽到她的肯定,傅臨青眼中驀地浮現(xiàn)出不少希望。
既然愛吃的東西沒有變的話……那喜歡的人,是不是也沒有變呢?
這么一想,傅臨青忽然心情變得好了些許。
他向著薛離笑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p> 簡單收拾了一下后,兩人走了出去。
別墅之外很安靜。
盡管也是在三環(huán)之內(nèi),但城市熱鬧的繁華全被這一片楓葉林擋住了,四周只聽得見夏日微風(fēng)輕敲樹葉的聲音。楓樹間的矮小路燈已經(jīng)亮起了。很像是舊時的宮燈,四角青瓦,光線昏黃。若不留神,容易讓人迷醉其中。
“這么一大片全都是樹,開發(fā)成商業(yè)區(qū)或者住宅區(qū)一定很賺錢吧??偢杏X有點浪費資源呢?!?p> 緩慢的漫步在楓葉林中,薛離不由感慨。
“不浪費。你喜歡的話,就不浪費?!?p> 傅臨青說的認(rèn)真,薛離卻是‘撲哧’一聲笑了。
“臨青還是這么會說話。”
“……是真心的?!?p> “哦?”
“你不要這么一股不相信的語氣啊……”傅臨青有些挫敗。
“我應(yīng)該相信嗎?”
“當(dāng)然!”他答的理所當(dāng)然。
“恩……那就姑且一信吧?!毖﹄x的聲音一停,忽然又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的手……是不是要注意一下位置?”
某只才剛偷摟在薛離腰上的手驀然一僵,下意識的收了回去。
“切……”被毫不留情當(dāng)場揭穿的某人撇嘴。
“切什么?看來要給你一點懲罰才會長記性了?!?p> 而聽到‘懲罰’二字,傅臨青卻是忽然有了精神。
“什么懲罰?”
“恩……推我蕩秋千?!?p> “就這樣啊……?”
薛離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沒什么……”
總不能說什么‘懲罰他一個愛的抱抱’‘要一輩子在一起’,那樣他肯定、絕對、一定會被打成殘廢。
而竹籬秋千被扎在楓葉林之中,正對著小湖的方向,蕩起來的時候想來可以從樹影間看到不遠(yuǎn)處的清澈湖水。
薛離坐上了秋千。
“推吧?!?p> “坐穩(wěn)了?抓緊了?”傅臨青沒有動手,只是反復(fù)確認(rèn)著。
“恩。”
“真的抓緊了?就算是摔在樹葉泥土上也是很痛的?!?p> 薛離轉(zhuǎn)頭睨了他一眼。
“你怎么跟妍珉一樣這么煩人,她是奔三的大嬸,你是奔三的大叔嗎?”
傅臨青的臉霎時一僵。
“那個……媳婦,我只比你大一歲而已?!?p> 奔三的大叔什么的……
這么老的稱呼是不是不太適合他這個風(fēng)華正茂的美男子?
“我不管。你再不推秋千你就是奔三的大叔?!?p> “知道了知道了……”
但就算這么說,傅臨青還是不敢推的太大力。
薛離的左手受傷了,現(xiàn)在能使力的大概只有右手而已,如果她沒抓緊繩索,而他又太用力了的話……
“你真的是男人嗎?力氣這么小?!?p> 覺得自己一直在原地飄蕩的薛離忍不住嫌棄了。
傅臨青:……
他沒有答話,只仍然用著被薛離懷疑著‘不是男人’的力道推著秋千。
不是……就不是吧。
只要她不會受傷,怎么樣都好。
鬼燈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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