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下雨,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淅淅瀝瀝的,路面一片濕滑。
“啊,怎么又下雨了,這才晴了幾天?!彼稍诹艘巫由?,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這樣的天氣可以好好的看雨景,泡點(diǎn)茶喝心情會變得很愉快呢?!币慌缘娜四闷鹆瞬鑹兀o她面前的茶杯里倒?jié)M了茶。
“……你是閑的沒事還是怎么?你就不怕被發(fā)現(xiàn)了?”一旁坐著的玉頤滿頭黑線。
今天一大早蘇璟突然翻窗戶進(jìn)來了,之后就坐在二樓靠窗的包間里開始吃吃喝喝。最開始玉頤以為她是來找自己的,最后發(fā)現(xiàn)這廝就是自己來玩的,在這坐著吃了早餐中餐,現(xiàn)在又開始喝茶。
“喲,這不是玉公子嘛?”蘇璟拿起茶杯抬頭看著玉頤:“好久不見?!?p> “哪里久了?明明幾天前才見過?!庇耦U坐了下來:“你今天來這里干什么?”
“你這人說話真好笑,來青樓我還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找女人了?!碧K璟一臉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然后摟住了江夏泉:“小薇,來給爺笑一個~”
江夏泉很配合地笑開了花,蘇璟哈哈大笑,兩個人在一起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禍國妖姬和昏君一樣,笑的停不下來。
玉頤:“……”
最后玉頤讓江夏泉離開了,理由是“和傻子王景在一起呆久了也會變傻”,這遭到了蘇璟的強(qiáng)烈不滿:“這么久了也沒見你傻!”
玉頤:“你這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萬……”
江夏泉離開之后玉頤坐到了蘇璟的對面,為了不顯得尷尬拿出了一盤棋:“會棋嗎?”
“喲少年,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哦?!碧K璟一聽頓時就坐直了身體,她翹著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外層的玄色長袍半裹在身上,看起來有種帥氣的性感。她拿起幾顆棋子在手中漫不經(jīng)心地把弄著:“說吧,你想怎么死?”
玉頤有些想笑。說實(shí)話蘇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是不假。但是他玉頤從出生到現(xiàn)在除了最開始學(xué)棋的那幾年之外就沒有輸過,更是在江湖上美名遠(yuǎn)揚(yáng)。這其中,怎能是一個足不出戶的蘇璟懂得的?
“好啊,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要是蘇璟知道玉頤在想什么估計(jì)會笑死,原身的棋藝其實(shí)也就那樣,但是她不同。棋子是方便攜帶而且不容易壞的東西,這么多年走南闖北很多地方都沒信號玩不了手機(jī),在那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里就是象棋五子棋圍棋斗獸棋飛行棋(打?。┑扰惆榱怂鄠€夜晚。
她一路下遍祖國的大江南北,國內(nèi)國外。從沙漠到海洋,從赤壁到黃土高坡,甚至是在南極拿一段時間都和南極考察站的人一起下了幾局五子棋——
然后被自己一個人下了十三年五子棋的老干部打敗了。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下棋這件事在蘇璟的人生中占比了七分之一,而在那個老干部的生活里占比是三分之一,這簡直是不用對比的事情,輸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完美而特意去學(xué)的玉頤,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展開棋盤,窗外的雨依舊下個不停,見此的蘇璟忍不住唱起了“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然后被玉頤打斷了。
“你先?!庇耦U說。
哼哼,蘇璟一看就知道這家伙是覺得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竟然讓自己先,她會讓年輕人體會到什么是絕望的。
玉頤感覺背后一涼,在他還沒有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蘇璟已經(jīng)落子了。
“那就多謝玉公子了。對了,我們玩點(diǎn)賭注怎么樣?”蘇璟瞇起眼睛笑了:“輸?shù)娜?,要給另一方送外賣。”
“轟隆隆——”
沉悶的雷聲伴隨著瓢潑大雨下落,天已經(jīng)漆黑,但是雨卻越下越大。
蘇璟一腳踩在桌子上,一手扔著黑棋,笑容充滿了惡意:“玉公子,還要來嗎?”
“嚓——”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頓時整個世界一片煞白,隨即屋內(nèi)又恢復(fù)了平靜。
玉頤看著眼前的局勢,他放下了手中的白棋,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掀桌的感覺。
現(xiàn)在下手把蘇璟砍死還來不來得及?他很是認(rèn)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是最終還是否決了。
“我輸了。”他將手上棋子往棋盤上一扔:“你的要求我會答應(yīng)的。”
其實(shí)最開始就是一個給對方送東西而已,但是后來因?yàn)橛耦U輸?shù)奶珣K了,他實(shí)在是不甘心,便一次次地加大賭注,最后徹底輸了個底朝天。
“早知道當(dāng)初我應(yīng)該不停地放水了?!碧K璟聞言丟了棋子坐了下來:“這樣你一直贏就會自信心高漲,然后我就可以以思華年為賭注了!”
玉頤:“……你這是和我有多大的仇?”
“先別說這些了?!彼麑⑵遄又匦率掌穑骸艾F(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先帶你去吃東西,然后送,你,回,宮?!?p> 最后幾個字他咬得格外的重,原因無他,是因?yàn)樵谒數(shù)舻牧鶙l賭注中,有一條從今往后每天送蘇璟回宮直到蘇璟離宮為止的賭注:“說實(shí)話,就算沒有這條約定,你回去不也是我送嗎?”
“你不就送過我一次?”蘇璟將棋子拿在手中把玩。
“現(xiàn)在南城璽他們又沒離開,你要是自己想回去我沒有問題?!彪m然嘴上這么說,但是看蘇璟毫不在意的模樣,玉頤打心底感覺到了無力:“你要是喜歡這棋子我就送你了?!?p> “不用,我就是覺得摸起來很光滑而已。”蘇璟隨手一扔,棋子準(zhǔn)備地落在了缽中。
“因?yàn)檫@是玉石打磨的。”玉頤將盒子蓋上:“你覺得我會用普通的石頭做棋子?”
“不愧是有錢人。”蘇璟撐著腦袋:“我當(dāng)初用的可都是廉價(jià)的石頭。唯一一次用上了漢白玉的,還是對方出的。”
玉頤手下動作微頓,他微微扭頭,蘇璟沒有看他,只是在無所事事地扔著杯子。
蘇家的女兒怎么可能用廉價(jià)的東西?而且和別人比拼,這種事他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