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里漢月公主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連城不耐煩的揮手:“將漢月公主請進來。”
白辭點了頭,出了門。
……
那腳步聲徐徐靠近,連城抬首便看到那著錦衣插玉釵的漢月公主正深情款款的盯著他瞧,似要將他瞧出朵花來。
“連城哥哥…?!彼侵齑轿⒌恼{(diào)是十分令人動容的。
連城神色淡然的朝她點了頭,將那手上的書放一旁:“聽說漢月公主要見本王,還不惜與王嫂吵鬧?!?p> 漢月連擺手:“不…不是這樣的,漢月并非故意同王妃爭吵,我只是想探望一下連城哥哥,她不讓,我一時惱怒才有了口角之爭,我…我只是太擔心你了,宮里都傳遍了說你危在旦夕,我很害怕。”
在上官連城面前,她仿若失去了那股皇家傲氣,成了一個小姑娘。
“公主,本王很好,無大礙?!钡劳?,他的臉上帶了些不悅:“公主為千金想來王府隨時即可,但王嫂乃我敬重之人,若公主做不到敬重,那日后便不必再來了?!?p> 那漢月一頓,神色有些受傷,她咬著下唇,眸子顫了顫:“漢月知道了,定不會有下次。”
瞧著連城沒有再理她的意思,她又行了上前幾步,秀麗小臉上有些急色:“連城哥哥,漢月偷偷聽皇兄說,要讓你娶高明嵐,你可知道?”
“知道?!?p> 這在朝野中已不是秘密,何況他不愿意的事情…。任何人也逼迫不得他。
他很蕩然,很淡定,這讓漢月覺得不安,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她著急了:“這么長時間了,你為何不向皇兄表示拒絕?一旦圣旨下來…?!彼坪跸氲搅耸裁矗謸u著頭:“不…連城哥哥,你想娶高明嵐?”
連城便是看著她,眼眸如水。
“漢月,你多言了?!?p> 連城并不想同她多言,但對于漢月而言,這是連城的變相承認。
那一瞬間,她覺得已經(jīng)崩潰了,她能接受上官連城不喜歡自己,一輩子不娶妻生子,但不能容忍他喜歡別人。
“連城哥哥……漢月到底哪里不好?”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盈滿了淚水:“從年少我便喜歡你,整整十年了,我一直等著,從顧稚初死了,到你的新婚妻子暴斃,到你身邊喜歡你的女子都嫁人,死去,我以為我終究能等到你的?!?p> 她看著無動于衷的連城:“我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成了皇家里最年長未婚嫁的公主!他們都在笑我傻,他們說我丟盡了皇家的臉面,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就想著為你做些什么,我不愿出宮置府,我在宮里窺探著那些陰謀詭計,我害怕那些詭計多端的人將算盤打到你的頭上,只要他們有一點點想法我就將他們誅殺,我做了那么多,為的只是你能多看看我……即便你不喜歡我,你也別喜歡別人啊……”
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盛氣凌人下也有一顆深情的心。
只是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感動了自己,在別人眼中,她就是一場笑話,一場戲劇。
譬如連城對她的傾訴顯得很是冷漠,甚至是像一個局外人。
他道:“我許久前就同你說過的,是你一廂情愿?!?p> 一句一廂情愿,她癱坐在地上,有風自那虛掩的窗戶吹了進來,吹起她那額前的一縷碎發(fā),碎發(fā)下是她那細長的眸子,有淚自那眼眶里緩緩留下。
“我一廂情愿?”她嘲諷輕笑了兩聲:“我對你這么多年的情意,在你上官連城眼中竟就是一廂情愿?”
連城望著她,眼神清凈中有些悲憫。
“漢月,這世間的所有感情不是付出就有回報,許多年前我便明確告訴過你,我心有所屬,那人不會是你,可你依舊執(zhí)著至今,一意孤行是你,這不能怪我?!?p> 他心中無愧。
漢月自嘲一笑,淚珠子在臉上滑落。
上官連城并沒有說錯,他明確拒絕自己拒絕得很明確,幾乎這長安城的每個人都知道瑾瑜王爺不喜歡漢月公主,可那漢月公主卻丟了那份自尊的貼上去。
她的確沒有理由去怪他,可是這么多年來……她真的不甘心如此。
“顧稚初死了這么多年,你也不曾正眼看過我。”她哽咽著道:“到底是你心冷,我怎么也捂不熱,你寧愿娶高明嵐也不愿意娶一個真心實意愛著你的人?!?p> 連城微不可見的皺了眉頭。
漢月又道:“長安城里的都在傳你同那葉侍郎家的女兒情投意合,我知道你不會看上一個低賤的女子,可我還是難過了許久,我想將她殺了,可我又怕你不高興,在那深宮中我的身心都在煎熬著,但是每時你進宮我遠遠看著你,我便又覺得能熬下去了,為什么……”她突然仰頭質(zhì)問:“為什么你許久不進宮了?你甚至不愿意見我了?”
連城臉色淡淡中又自若。
“公主,自重?!彼嵝阉?,語氣有了些不耐煩。
她如此狼狽的情形,他叫她自重,他甚至當她的話似耳風。
白辭與昭王妃站在門邊上看得直搖頭,說來這漢月公主也是可憐,好死不死看上他家王爺這個無情郎。
癡情多年到頭來也是自討沒趣。
她低首在笑,笑得很是悲痛:“上官連城,你果真是冷漠?!?p> 這是將那公主真真?zhèn)叫睦锶チ恕?p> 連城下了塌,行了漢月跟前,他伸手將狼狽的公主扶了起來。
看著她滿臉淚水,有些木然道:“你是公主,莫要為了一份感情辱沒了你的身份?!?p> 漢月癡癡的望著他,眸里從一片癡迷到絕望到心死。
她的確辱沒了她高貴的身份,變得如此低賤。
她聲音很輕:“上官連城,我詛咒你一生求而不得,孤獨終老?!?p> 上官連城眸光一漠,倒沒說什么。
漢月拂開了他,笑了一聲,轉(zhuǎn)身而去,那背影有決絕。
昭王妃望了望連城又望了望那踏出院子的漢月公主,氣急敗壞:“你才孤獨終老!你們?nèi)叶脊陋毥K老。”
白辭在旁重重點頭:“蛇蝎婦人!怪不得王爺不喜歡!”
回過首連城正盯著他們兩瞧:“王妃嫂嫂,若是王兄知道……”
昭王妃手一抬,讓他莫說下去了,轉(zhuǎn)身就走。
白辭嘴角一抽,昭王妃一走,他只能硬著頭皮進了屋。
連城倚回了榻上,看著書,神色之專注。
那漢月真的半點也激不起他的情緒,所有人里,他唯獨對那漢月冷漠到骨子里。
白辭一邊沏茶一邊在心里為那漢月公主默哀。
咕嚕咕嚕的水開后,沒一會屋里很快有飄起了淡淡的茶香味。
胡桃里夾子
正在努力恢復(fù)日更…。 趕在年前完結(ji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