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單十分眼尖看到了那被禁軍半扶著退下橋的宋恕之,心里一驚推開清道的禁軍便沖了過去。
顧稚初跟著他也跑了過去。
江單一把將宋恕之從那禁軍手中搶過,看著宋恕之一身血,聲音有些抖:“宋恕之,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宋恕之咳了兩聲,聲音微啞:“我…沒事?!?p> “這像沒事的樣子嗎!”
江單伸手給他把了脈,脈象雖有些亂和虛,但好在還不危及性命。
可那腹部的傷也不是唬人的,不然這宋恕之也不會站都站不穩(wěn),他按著宋恕之的腹部手微抖,喊了幾聲:“大夫呢?”
“把御醫(yī)叫過來!”
旁的護衛(wèi)應聲:“江大……公子,御醫(yī)都在橋的那邊?!?p> 不止御醫(yī),實際上大部分的官人都在橋的那邊,定是緊急時,所有人都往兩邊跑了。
“該死的!”
宋恕之望了望他,試圖站起來:“江單,我沒那么脆弱,那河里是什么情況?”
他皺眉望了望那河里,水滾得厲害,還有些刺耳的聲音。
江單按壓著他,不讓他亂動,他一動,那腹部的血便又涌了出來噴得他一手熱血,氣得他忍不住大吼:“宋恕之你想死嗎?別亂動!那河里都是骷髏頭你沒看到嗎!”
也不知是接受了這世間鬼怪的存在,這江單似乎都有些麻木了。
“骷髏頭?什么骷髏頭?”宋恕之皺眉問:“哪來的骷髏頭?”
他這話問得奇怪。
可江單沒心情聽他說什么,他一心落在他腹部的傷口上,想著先給他包扎一下。
“江大人…草民來吧?!鄙磉厒鱽硪坏罍睾偷穆曇?。
江單和宋恕之抬頭一看,那眉目明秀一身素袍子,正是背著藥箱子的歐陽容與—長安城里的神醫(yī)。
江單心中一喜:“你來!”
宋恕之還欲說什么,被江單惱怒一瞪:“你別說話,先包扎!”
宋恕之被他瞪得一愣,安靜了。
—
歐陽容與給宋恕之包扎期間,顧稚初一直望著那還是被迷霧圍繞的橋上。
幾番張口又將那口中的話語咽了回去,終是咩忍住:“上官連城呢?”
她問第一遍時宋恕之并未聽到,又緊張的問了第二遍:“上官連城呢?”
宋恕之已經止了傷口的血,聞言抿了抿唇:“他還在上面?!?p> 顧稚初望著那橋上,心里緊張得厲害,即便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在喊:不要管他!與我無關。
但那心里還是抽得厲害,宋恕之的武功不弱,都傷得那么重,那上官連城呢……
他是不是……
方時,那橋上又退了許些人,好幾人圍成擁擠在一起,那中圈黃袍的男子格外醒目。
眾人一見,大呼:“是皇上!”
“皇上!”
“太好了!皇上沒事!”
那上官金宇一下橋,又被眾人團團圍住,簇擁著。
顧稚初望了望他,那個人群中的男子,上官金宇……彼時他也曾“顧小四”“顧小四”的喚他,當然那時他還是個不怎么受寵的皇子。
那方上官金宇在脫險中緩過神來,便發(fā)現了河里蹦跶的東西,臉色一白。
那些骷髏頭還在喊著:“皇上?!?p> “皇上!求求你?!?p> “皇上,我是冤枉的!”
黑漆一片,混合著血水,私會和骷髏頭,這清河橋實在嚇人得很。
“那些是什么東西!”他的聲音震怒中帶著恐懼。
無人不恐懼這河里滿滿的骷髏頭。
“只是幻像?!币坏榔届o的聲音突然出現。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發(fā)現那個聲音是在顧稚初旁邊傳來的,她的身旁不知何時站了彌生和尚。
這一身僧袍的和尚在此刻可謂是救星。
有百姓在大聲呼喊:“大師!快抓妖孽!”
“大師!顯靈??!”
“大師!救命??!”
此起彼伏的呼聲。
上官金宇望著他:“彌生,你剛說了什么?”
彌生和尚:“阿彌陀佛,回皇上,小僧說這只是幻像?!?p> 幻像……就是假的,上官金宇沉了臉,臉色很黑。
彌生和尚征得上官金宇意見,行了幾步上前,嘴里一直不??焖俚哪罱洝?p> 那聲音似從四面八方而開,顧稚初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連捂上耳朵方敢望那彌生和尚。
彌生和尚行了那河邊才停下,他的靠近,讓那河里翻滾的骷髏更加興奮,蹦跶得更歡了。
卻只見彌生和尚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把小刀,往手掌一劃,熱血瞬間涌了出來,自他的五指流下,滴落入河水中。
聽得嘶啦一聲,那血落水的瞬間,便有一片白光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那骷髏頭便化為烏有,連帶著那橋上的迷霧。
兩岸清晰開來,對面的人,橋上還在對打的人,河里還飄著的尸體。
幻像破了。
有百姓在歡呼:“大師真的顯靈了!”
“大師真的顯靈了?!?p> 彌生和尚退了回來,低頭喃:“阿彌陀佛。”
上官金宇的神色卻沒有好看道哪去,他依舊陰沉。
顧稚初的視線卻一直落在橋上,那上面上官連城和一個蒙面灰衣人打得正歡。
那個灰衣人……顧稚初并不面生。
兩人身手都不凡,幾道劍光閃過便惹得眾人注意齊刷刷的盯著橋上的兩人。
你來我往,那長劍只看得到隱隱劍影一閃而過。
嘶嘶破風,兩劍相碰,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而那執(zhí)劍身影快得眨眼就不見了。
上官連城劍如閃電,步步不退緊逼,身形輕如盈燕,對著那灰衣人一刺又一刺。
但是那灰衣人明顯不慌不忙,見招拆招,厲害得很。
只是顧稚初看著看著神色便古怪了起來,她眼睛只盯著那蒙面灰衣人,死盯著,到最后眼里有惱怒之色。
有幾個人瞧著瞧著也覺得不對勁了,包括那上官金宇。
葉青眉頭皺得緊:“那人使的是顧家劍法沒錯吧……”
他的聲音有些不確定,可但凡是見過曾經那顧家人使劍的…沒一個認不出的,顧家劍法以快出名,通常在你眨眼瞬間便割你喉嚨了。
“這個刺客怎么會顧家劍法……”上官虹喃聲在道。
“是吧,真的是顧家劍法?!?p> “顧家人不是死絕了嗎,這人是誰???”
幾個武官在私語,神色都有些古怪。
江單抬首望顧稚初,低聲問:“那人是誰?”
問完又覺得這話問得傻,那刺客蒙面,遮的嚴實,顧稚初怎么會知道。
顧稚初咬牙切齒:“一個沒有臉的丑八怪?!?p> 江單吃驚:“你還真認識?”
她當然認識,假扮她二哥顧之恒,還扮到這眾人面前來了,她覺得一股怒火在胸腔壓不住了。
夏昌驚呼:“看刺客手上那把黑劍!是生前顧之恒的隨身佩劍!”
“好像是!”
“是顧之恒嗎?他不是死了嗎?”
“是啊……”
眾人議聲又起,都是吃驚又不確定,想那顧家顧之恒被人割了腦袋高掛城樓之上是天下皆知的事,如此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裝神弄鬼!”上官金宇怒斥一聲,眼神陰狠。
他朝那橋上的人下令:“瑾瑜王!必將他拿下。”
上官連城剛同那刺客對擊一掌兩人被那強大的內力被彈開了,穩(wěn)住身子后他側首望上官金宇,應:“是,皇上?!?p> 那灰衣人望著他,兩眼如霜,脫劍而去,那劍如閃電,他的身影隨劍,晃如人劍合一,對著上官連城迎面就擊。
上官連城腳下一滑,便退邊擋著他的劍。
“連城,你當真要抓我?”
那微挑帶著清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上官連城一愣,眸里有一瞬間的吃驚,對上那灰衣人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再如霜,而是在笑。
臂上一痛,他出神瞬間那劍便擦著他的手臂而過,留下一道血痕。
那灰衣人同他擦肩而過,身子不停,飛向半空。
上官連城手中的劍飛出追擊他,那灰衣人卻回了個身,準確的夾住眼前的劍,只見他兩指輕輕一轉,那劍便斷了兩半。
而他的身影便憑空消失了,在眾目睽睽之下。
“消失了……有妖怪!”
“這是妖怪!”
“大吉的日子有妖怪來搗亂了!這是不詳之兆??!”
圍觀的百姓被這駭人場面給嚇到了,一下子通通跪下了,連磕頭。
上官金宇掃了一圈跪著的百姓,心中不禁惱怒。
開口:“沒有妖怪!你們全給朕起來!”
那些百姓卻不聽他言,不斷在磕頭念著什么要完了,不詳之兆啊!
“誰再跪著!格殺勿論!”他沉了聲道。
皇上話語一落,那些禁軍便亮出了兵刃。
眾人嚇了一跳,全都站了起來,只是望著那上官金宇的眼神卻不是敬仰,只是畏懼。
“阿彌陀佛。”彌生和尚行了出來,揚聲:“各位施主,皇上說得沒錯,這一切只是幻像,別慌別慌!”
那些百姓一番騷動,在低聲議論著什么。
彌生又道“皇上是天子,有帝皇之氣庇佑,所以長安城內是不會有妖孽出現的,大家莫被蒙騙。”
“大師所言當真?”有人問。
“小僧不打誑語。”
上官金宇掃了一圈眾人出聲:“只是有心懷叵測之人混入長安,使用雕蟲小技意擾亂長安寧靜,你們不必慌亂,朕絕對不允許有人在景興作亂,必將這些惡徒抓出來。”
這皇上一出語,那百官帶頭,齊刷刷跪了一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稚初退了人群后,冷冷的望著眾人,最后將那視線落在那下了橋的上官連城身上。
那方上官金宇威嚴的聲音:“既有賊人想毀今日大慶,朕偏不如他們意,愛民們,這點小插曲可不能擾了今日歡喜,隨朕繼續(xù)環(huán)城!”
“是!皇上!”
胡桃里夾子
我最近在看舊版終極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