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事告一段落,鐘幻又已經(jīng)離開,余綻對蕭府這個地方再無半分留戀。
就連蕭夫人苦苦挽留,余綻依舊不肯再待:“您這兒用不著我了??晌夷镞€病著呢!”
總不能因自己疼愛兒子,便不許人家孝順母親。
蕭夫人無奈。好在余綻答應(yīng)三天來一次蕭府給蕭韻聽脈。只得準備了厚厚的饋贈,又暗示她:
“令伯父在軍器所里一向勤謹,使君心里都有數(shù)。令尊雖說照看的是家里生意,但從北狄來去,畢竟也帶回來不少消息,使君很欣慰?!?p> 余綻連忙擺手:“余主事分內(nèi)的事兒錯了多少誰不知道啊?您別打余家的臉了!
“至于二郎君,他是個純?nèi)坏纳馊耍瑏硗钡夭虐踩?。若多了旁的身份,怕是家里的生意都沒法繼續(xù)了?!?p> 竟然……
蕭夫人愣了許久,只好笑笑,由她去了。
等余綻走了,蕭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問蕭敢:“她這是何意?”
蕭敢嗟嘆一時,又輕笑了一聲,將余家之事簡略告訴妻子:
“……余主事以長凌幼,他妻子不慈不賢,余二郎愚孝愚敬。
”余四是個硬脾氣的人,又不屑于逢迎,更對余家沒甚么歸屬之意,自是不會在這種時候跟咱們要好處?!?p> 蕭夫人愧悔難當,埋怨蕭敢:“這等事,你如何都不告訴我?”
“原是閑事,連我跟前都送不到,何況是你?不過就是趕上了小三十六的病,余家才入了我的眼而已。
“余主事等人,我看都不怎么樣。咱們不管。
“不過,余四那個胞兄,雖然呆頭呆腦,我看倒還算正直。你給他尋門親事吧。
“不用門第,姑娘人品好,正派端莊,沒有胡鬧的爛親戚,就行?!?p> 蕭敢早就成竹在胸,簡單吩咐了幾句,各自去忙。
蕭夫人高興地答應(yīng)。
給小郎君小娘子們牽線做媒,原就是內(nèi)宅夫人們最愛干的事兒。
臘月年前,雖然各家不再登門做客,但年節(jié)間的戲酒本就會大把的帖子送來送去。
蕭夫人上了心,不過七八日,便挑了三個合適的人選出來。
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且說余綻回了余家,頭一個見了白氏,再三保證再也不出門了。然后就去拜見余家二太爺和余大郎君余笙。
偏二太爺頭一天帶著自己的兩個孫兒、孫媳去了別莊上,給自己過世了的老妻、兒子兒媳祭掃,要過兩天才回來。
小廝便要帶著余綻去大房的院子。
去大房的院子?!
開玩笑!
這不等于是讓自己主動去拜見當年唆使余綺謀害余縝和自己的元兇、余家大娘子胡氏?!
余綻表示:連蕭敢蕭寒都不敢把我當二傻子,余笙胡氏你們這臉可真特么夠大的!
“現(xiàn)在還不到午時,離用飯遠著呢。若是大伯父說一聲還在軍器所沒回來,我還覺得正常。怎么這個時候,他老人家不在外書房,反而在內(nèi)院?”
小廝極機靈,忙陪笑道:“是。大郎君原想在外書房跟四小娘子說說話,但是大娘子說,她也七年沒見您了……”
“我記得七年前,我放了話,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當時大伯父是怎么回應(yīng)的?
“他說胡氏殘害余家后嗣,用心刻毒,實屬不賢,本該休棄。但念在三兄和三位姐妹的份兒上,就留著她的名分。但此人終生不得再進余家一步?!?p> 余綻歪了一邊的嘴角,哼笑一聲。
小廝低下了頭。
余綻淡淡地轉(zhuǎn)身,道:“大伯父在官場,該聽過四個字叫:上行下效。既然大伯父說話并不算數(shù)。那做侄女兒的也就跟著學(xué)了?!?p> 說完,一步一步,施施然回自家院子。
小廝只得苦著臉一溜煙兒跑去報信。
“四小娘子,您才回來就跟大郎君對上,您就不怕……”
阿鏑第一次見做晚輩的敢這樣跟長輩說話,咂舌不已。
怕什么怕?!
余綻現(xiàn)在滿心都是“鐘幻失蹤”這件煩心事,哪里來的耐心跟余家這一窩目光短淺的耗子精周旋?
冷笑一聲:“余家于我,一直都是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他們?nèi)莶蝗莸孟?,究竟怎么想,都不放在我心里?p> “至于旁的,”斜一眼阿鏑,“我現(xiàn)在有你主子給我撐腰,我不在余家橫著走,怎么對得起你主子在幽州的八面威風?”
阿鏑嗤地一聲笑,忙四周看看:“我主子如今就是您,跟旁人可沒什么關(guān)系?!?p> 又勸道:“一家子都沒計較這個……況且,她都回來這么多年了。您這個時候鬧起來,您不怕二郎君嫌您多事?畢竟難做的是他……”
“若是這樣他就難做,那他就這輩子別想我當他是回事了?!?p> 余綻很不耐煩。
剛才去看白氏,順便就知道了自己即將住在正院,西廂。
離白氏這么近,讓她有一種難言的焦躁。
阿鏑看她眉頭緊皺,不由得更加擔心:“小娘子……這可是您的家啊……”
“家什么家?余家現(xiàn)在這樣子哪兒像個家?
“我?guī)熜终f過:所謂家,就意味著沒有人會被遺棄。
“可現(xiàn)在的余家,什么人都可以被放棄。包括我,包括余綾余綺,包括我四兄,包括二娘子。甚至有一天,會包括余主事?!?p> 余綻的聲音寒冰一般。
她想到了那個夜晚,她被皇兄遺棄在了太液池的最深處。
“今后我在這個家,一步不退。誰想找我的麻煩,就請來試試我的拳頭!”
阿鏑打了個冷戰(zhàn)??蛇€在堅持不懈地努力勸說她:“小娘子,一家子相處,不能太執(zhí)著于論對錯、分黑白……”
“我知道。師兄說過,要想家和萬事興,就得難得糊涂?!?p> “對!就是這四個字!”
“免,談?!?p> “……小娘子,若是眾人皆醉你獨醒,眾人皆默你獨鳴,最后會萬人側(cè)目、眾叛親離的!”
余綻站住了腳,眉眼冷冷清清。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就好像本宮沒試過一樣!
阿鏑的肩膀垮塌下來,看著前頭余綻冷硬的背影嘆氣。
沒有了鐘小神醫(yī)坐鎮(zhèn),四小娘子就如同被凍住了一般,毫無暖意了。
金無彩
大家好。我叫余綻。我是被囚禁在小蓬萊上的長公主,我的封號是靜宜,是讓我最好安安靜靜到死的意思。我的姓名那個無良的作者君還沒有最后確定,我以后是會結(jié)婚的,但是對象到底是哪個作者君也還在猶豫。我以后按說應(yīng)該是會凌絕頂眾山小的,但到底當不當女皇帝,作者君那個廢柴仍舊沒有最后決定。所以——你們教教她怎么往下寫吧。我怕她把我寫廢了。 然后,推薦票順便也多投幾張吧。再幫忙擴散一下。謝謝大家。鞠躬。 最后,感謝白馬嘯寒瘋打賞的100起點幣,感謝雪-在燒打賞的10000起點幣。熱烈歡迎本書第一個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