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聽完紅孩兒講完,云飛盯著他問道。
“沒有,我本來設了禁制才去找野豬的。這是大白天啊。你們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切片啊。”紅孩兒沒好氣的回道。
又說:“為了盡快回來,才給她施展了黃粱夢神通?!?p> “既然你沒有露陷,那就幫幫她,然后送她下山去吧?!痹骑w滿屋子走來走去,“真是的,你什么不好撿,撿個人回來?!?p> “給你撿個媳婦回來,你還不要。助人為樂了,仁義禮智信了。啊啊,原來你文盲啊。”紅孩兒氣了個半死,對著穿堂風呼呼吐氣。
mmp,救個人也有錯。
“快把人弄醒吧,云癲,救醒后你自己處理這個人。”云飛罵完就閃人了。
“好吧,讓我處理,我就吃了她?!奔t孩兒威脅的喊道。
紅孩兒受夠了,實在受夠了他的新名字:云癲。我怎么又癲又狂了?
女孩醒來。并沒被紅孩兒吃掉。只是有點找不著北。
“你是云飛救回來的。云飛問你貴姓大名?如果不方便透露,就算了。云飛說你可以洗個澡換件衣服,云飛可以請你吃頓飯,然后,請你下山去。”紅孩兒對著還在發(fā)愣的如夢說完就跑了。
過了一會兒,紅孩兒把洗澡水提進一個空房間,示意她可以在這間屋子里洗。
一小時后,女孩穿戴整齊從屋里走了出來,拿著大小澡盆去瀑布邊沖洗干凈,并放在太陽下暴曬,反正都是鐵盆,不會曬壞。
女孩見紅孩兒愣愣的看著她,于是問:“你是誰?”
又喃喃自語著:“我是誰???我這是在哪兒呢?”
“我是誰。云飛說可以請你吃個飯。走吧。我們去吃飯。”紅孩兒領著女孩回到堂屋,引到飯桌邊坐下。
飯是平常飯,菜是辣椒炒肉絲,一個素菜。
女孩吃相很優(yōu)雅,但卻把兩盤菜都吃光了。
紅孩兒上下瞅了她幾眼,心里嘀咕著:美麗的姑娘,很棒的身材,可惜是個大胃王。
紅孩兒收拾好碗筷送回廚房,那一人一獸對著他說:“以后,你就吃這種飯菜吧,仙米什么的能省就省吧。”
紅孩兒將廚房設了禁制,然后大怒道:“你倆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天天欺負我不說,竟然還克扣我的飯菜。啊啊,簡直是周扒皮啊?!?p> 那人那獸說:“如果不好吃,為啥飯菜吃得干干凈凈的?!?p> “是我吃的么?都是被那姑娘干掉的,好不。我也不知道她是個大胃王后啊?!奔t孩兒憤憤的嚷嚷著。
“她有說是誰嗎?什么時候下山?”云飛急問。
自從聽說那姑娘是個大胃王后,云飛就分分秒想讓她下山去。
就算是,普通飯菜,他也養(yǎng)不起啊。
“說了。問我你是誰?自言自語著:我是誰啊?我這是在哪兒了?”紅孩兒學著女孩的語氣聲音回話。
“她真是這樣的聲音嗎?怎么這么甜美?”云飛揪著紅孩兒的沖天辮急問。
“是啊,你自己近前去聽,更好聽了。不是,你騷情復發(fā),也不能拿我辮子蹂躪吧。我去種植園干活了啊。”紅孩兒非常不滿的撥掉云飛的手。
走了。實在不想理這兩個憨貨。
“你是誰?”云飛正想從廚房出去,卻被那女孩賭了個正著,進出不得。更何況他還光著上身,臉轟一下就紅了。
“我是誰啊?怎么都想不起來了了?!迸M臉迷茫的喃喃著,像是在問他,或者是問自己。
云飛尷尬的摸摸自己短及寸的頭發(fā),鬼使神差的回道:“我是云飛。你估計是撞傷腦袋失憶了。”
“額,失憶了嗎?那我的以前去哪兒了?我該去哪兒???”女孩急的大眼睛里淚花閃閃。
“不要急,慢慢就能找回來了。你應該去醫(yī)院檢查下頭?!痹骑w的臉沒那么紅了。
看起來正常了很多。
他幾次都想沖出去,
可是那姑娘堵在門口出不去。
“你是云飛?那個小孩說你救了我。我還吃了你一頓狠美味的飯菜。我這就給你取錢哈。”女孩終于讓開了門,急急去找她的包。
云飛終于如釋重負,長長的吐了口氣,趕緊跑進自己的房間,找了件T恤穿上。
“我這是怎么了,怎么緊張成這樣?雪王,你說我是不是有病???”云飛輕輕問雪王。
“很正常啊,夏天剛來臨,春天剛過去。應該有尾春的說法吧。”雪王一本正經的回道。呵呵,這是發(fā)春了啊。
“尾。。。尾春是個什么鬼?”云飛明顯已經沒智商了,還揪著雪王的尾巴傻傻的問。
“云飛哥,你能出來下嗎?”女孩在外面叫他。
云飛只得放棄糾纏雪王,從房里走了出來。
“云飛哥,這是五百元,你一定要收啊。要不然,我這一著急,失憶估計就更不容易好了?!迸⒌难劾飵е鴾I光,輕輕的哀求著。
“可是,根本就要不了這么多啊?!痹骑w雖然窮,雖然愛財,卻也知道不能昧了良心。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云飛哥,你看我的身體還沒徹底好,你這里環(huán)境不錯,我想在你這兒住幾天養(yǎng)養(yǎng)病,剩下的錢,就當我的房費,可以嗎?”女孩眼中水光瑩然,一副楚楚可憐樣。
云飛垂下眼睛,有點不敢看她,支支吾吾的說:“這事,這個。。。我得跟他們商量下?!?p> “好啊,好啊。你是要跟那個小孩商量么?原來他也可以做主啊。云飛哥,他是你兒子嗎?”女孩歡喜的應著。
“這個,他不是,是我撿回來的?!痹骑w再次臉紅如關公,很想逃走,卻又覺得腳好像生了根。
“云飛哥,這是我包里的證件,原來我叫安如夢啊,名字真好聽,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迸⒁贿呎f著,一邊將自己的證件遞給云飛。
云飛接過來看了看,還真是叫安如夢啊。
“云飛哥,這條床單我弄臟了,我拿去洗一下,你有沒有要洗的衣服?。俊卑踩鐗衾涞氖罩矄?,很隨意的問云飛。
“沒有,床單也不麻煩你洗了。”云飛趕緊推辭。那床單本來就準備扔掉的,洗什么啊。
可惜,沒什么用,她已經端著衣服去瀑布那兒了。
云飛輕舒了口氣,慢慢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有點驚心動魄,好像得到了很多,又好像丟失了什么,一切都像一場夢。
紅孩兒是菩薩塞給他的,雪王是一起共生死的,可是這個安如夢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自己的反應竟然是這樣的?又不是沒有見過美女,可是,自己為什么面對安如夢時如此心慌意亂?
他有種強烈的感覺,不管她的過去是什么,他都可以無條件信任她!就像信任雪王一樣。
盡管他們對他來說都是個密,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塊禁地,這塊禁地并不影響生死之情。
他從他們身上感到了強烈的信任感和包容。
是的,是對他的信任和包容,無條件的!
原來他被此吸引。
雪王是兄弟。
可是安如夢呢?
云飛心緒不寧的向山下行去,停住在半山上的一座新墳前,默默看著老村長的照片,最終卻是什么也說不出。
只好磕了幾個頭,燒了些冥幣,又轉身上山。
有時候,你說了很多話,說給很多人聽,可是他們還是聽不懂,后來,你才明白,原來你是說給自己聽的。